帶著好似嘆息一般的口吻,手拿長弓的男人臉上突然流露出了一抹濃烈的惡意。
「我當然想要看看他!」
「畢竟……」
「這樣的蠢貨,我是第一次見!」
男人原本看起來不錯的面容,因為心底的惡意而扭曲著,看起來十分的醜陋,當這惡毒的話語出口後,更是醜態畢現。
就如同是一個小丑,走入了殿堂般。
『老頭』怒視著對方。
勞倫·德爾德努力地張嘴,但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們不單單是身體被束縛了,就連聲音也被禁制了。
「哎呀呀,忘記了,你們現在不能說話。」
手持長弓的男人裝模作樣地說完,就抬手打了個響指。
啪!
呼哧、呼哧。
『老頭』、勞倫·德爾德就如同是從溺水狀態中緩過了勁兒般,兩個人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尤其是『老頭』,隨著呼吸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
雖然一直保持著鍛煉,但是『老頭』的年紀決定了他不可能和年輕人一樣,而接觸到的『超凡之力』,也是偏向於預言、警示一類,對身體的幫助並不大。
所以,這個時候,十分的狼狽。
而看著『老頭』這副模樣,那個手拿長弓的人笑了。
「知道自己錯了,所以,在痛哭流涕?」
「還是為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呢?」
「哭嚎吧,這是你應得的。」
手拿長弓的人拉長了語調。
『老頭』強忍著眼淚,再次對對方怒目而視。
他知道對方是故意的。
『不夜城』上城區的『執法者』,他聽說過。
是一群冷酷無情、愛好玩弄獵物的殘暴者。
但是聽說,和實際經歷相差太多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只有真正的經歷了,才會明白『執法者』這種傢伙,遠比想像中的惡劣。
和……
『金』一樣!
頓時,『老頭』一陣恍然。
他剛剛在看到這些『執法者』出現的時候,就總覺得哪裡有些眼熟。
可總是想不起來。
現在,他總算想到了。
是『金』!
這些執法者,和『金』很像!
但是,卻不如『金』。
不論是手段,還是話術,都有些刻意了。
上城區的『執法隊』會不如一個下城區的『代理人』?
『老頭』感到了一股荒謬。
也許……
是因為這些人是『執法隊』中的末流?
或者乾脆就是不入流?
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為什麼對方不如『金』了。
也能夠解釋對方為什麼會這麼的淺顯了。
想著想著,『老頭』的眼神就變了。
「你這樣的眼神真的是很討厭啊!」
「總讓我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拿著長弓的人眼神變得冰冷。
殺意毫不掩飾。
『老頭』一笑。
如果說之前還是在猜測的話,那麼這個時候,他已經確認了,對方真的就是『執法者』中的不入流了。
不然怎麼可能這麼的喜怒顯現於色?
就連16區的一個街頭老大都不如。
最起碼,16區的街頭老大還懂得不讓對手看到自己的真實想法。
當然了,最讓『老頭』放鬆的是,他心底的警示開始消失了。
悄無聲息的就消失了。
要知道,每一次警示消失都是一個漸進的過程。
而這一次,卻是直接乾脆的消失。
實在是突兀。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消失的這麼突然。
但是『老頭』知道自己安全了。
他的能力從來沒有唬騙過他。
有著這一點就足夠了。
「惱羞成怒了?」
「一群色厲內荏的傢伙。」
「不過,就是披了一層『執法者』的皮罷了。」
勞倫·德爾德比『老頭』還要直接,直接出聲嘲諷。
『老頭』猜測的,也是勞倫·德爾德所猜測的。
甚至,在某方面來說,勞倫·德爾德想到的更多。
因為,勞倫·德爾德曾經是『金』的手下。
他知道的比『老頭』還多。
所以,感觸更深。
眼前的『執法者』真的不如那個讓他屢屢吃虧的『金』。
至於危險解除?
勞倫·德爾德倒是沒有想過那麼多。
這位大人物曾經的合作者這個時候完全就是豁出去了。
很簡單,他破壞了『金』的計畫。
而且『金』當著『不夜城』下城區環城所有人的面發出了『通緝令』。
有著這樣的前提,他一旦被抓住了。
那就是死路一條。
根本沒有可能活著。
而現在,他被抓住了。
與其搖尾乞憐,又被重重羞辱後,死去。
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死亡。
換句話說,勞倫·德爾德選擇了光棍點的死亡方式。
而這樣的話語自然是激怒了手拿弓箭的人。
『老頭』畢竟只是眼神,沒有說出來。
而勞倫·德爾德可是很乾脆的開口說出來的。
這位手持弓箭的『執法者』很清楚這會讓他急於彌補的聲望再次下降。
看看周圍那些隊員的目光吧。
這位手持弓箭的『執法者』已經能夠想像,返回上城區後,他會遭遇什麼了。
該死!
心底怒罵著的這位『執法者』,越發的憤恨了。
他舍下顏面來到了這個卑賤的下城區,竟然還被兩個下城區的奴隸嘲諷了。
實在是罪不可赦!
「你在找死!」
對方這樣說著,掏出了一支匕首,走向了勞倫·德爾德。
勞倫·德爾德一瞪眼。
「來!」
說這話,勞倫·德爾德把脖子向前伸去。
不過,因為身體被束縛,這個動作實在是艱難,但是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手持弓箭的『執法者』冷哼了一聲,匕首直接插入了勞倫·德爾德的肩膀。
沒有選擇脖頸。
因為,他還期望用兩人把關鍵人物釣出來。
傑森!
這個疑似上城區的居民,這個叛徒才是重中之重。
只有找到了對方,抓到了對方,才算是完成任務。
也只有抓到了對方,他才有可能挽回名譽。
而這兩個人?
根本無關緊要。
「留下一個人看住他倆,剩下的人……嗯?」
手持弓箭的『執法者』發號施令。
可話語才出口時,這位『執法者』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霧!
濃霧!
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
不知何時,籠罩在了四周。
「小心!」
手持弓箭的『執法者』大聲喊道。
但是,根本沒有任何回應。
頓時,這位『執法者』心底一沉。
然後,就在他凝神戒備的時候,一隻寬厚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脖頸上。
這位『執法者』一驚。
什麼時候?!
我怎麼一點都沒有發覺?!
下意識的,這位『執法者』就要掙扎。
但是——
咔吧!
一聲脆響,這位『執法者』的脖頸就被扭斷了。
對方雙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不過,就在失去知覺前,這位手持弓箭的『執法者』看到了自己的下屬,在逐漸變淡的濃霧下,一個個早已經被扭斷了脖頸,這個時候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躺倒在地上。
這怎麼可能?
我們一隊『執法者』就這麼被|幹掉了?
在意識徹底陷入混沌時,對方不可置信的想著。
同樣不可置信的還有『老頭』和勞倫·德爾德。
在猜到傑森可能是來自『不夜城』上城區的時候,兩人就已經確認了傑森是強大。
只是……
短短瞬間就讓一隊『執法者』滅亡?
這樣的強大,已經超出了『老頭』和勞倫·德爾德的想像。
在兩人的實際體會中,『執法隊』中的任意一個人都不是他們可以抵抗的。
尤其是領頭的那個。
或許為人惡劣,但是實力卻是有的。
而且,很強。
可就是這樣的人,竟然連抵擋傑森一下,都做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