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有直覺的。
那是一種天生的感知與後天的經驗結合後,形成的一種本能。
傑森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單單是因為謹慎小心。
還因為這是『神秘側』的常識!
在『神秘側』中,直覺是每一個『神秘側人士』必須要重視的。
不論是傑森所接觸過的知識,還是他人的指點,都在說明『直覺』的重要性,而且,就連傑森自己越是接觸『神秘側』,也就越明白『神秘』的重要性。
有著這樣的前提,傑森自然是知道怎麼做的。
『必須要將【閃光術】提升到超凡級別!』
『那麼……食之愉悅、食之滿足嗎?』
傑森默默的想著。
毫無疑問,這應該從『食物』下手。
只是,類似八岐那樣的『食物』都無法提供,得需要什麼級別的?
傑森這樣的詢問自己。
可在他的心底早已經有了答案。
他見識過那樣的存在。
在洛德的豌豆巷。
在漢斯海港的馬戲團。
在新德城的虛幻之中。
在昂城的陰影之下。
那種不可名狀,甚至無法去想像的存在。
如果吃了祂們的話,應該會很愉悅,乃至是滿足吧?
這樣的念頭從傑森心底升起後,就開始變得不可抑制,以至於傑森不得不端起眼前的茶杯,用涼茶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傑森不敢在想下去。
因為,他不知道,繼續想下去的話會發生什麼。
畢竟,他可是親自被發糖的。
「館主怎麼了?」
「是不是不舒服?」
端著午餐走出來的豆包看著搖頭的傑森,忍不住的問道。
「沒事。」
「就是想到一些之前的事情。」
「好香啊!」
傑森岔開了話題,看向了豆包端著的大鐵鍋。
裡面的魚香味已經遮掩不住了。
搭配著廚房內傳來的米飯味和雞肉的味道,傑森食指大動。
不過,在開始前,傑森卻是將手中的藥瓶扔給了豆包。
內里還有一粒『培元丹』。
豆包不解的看著傑森。
「我身邊很危險的,你得有實力才能夠留下來。」
傑森很直白地說道。
先不說他已經惹到了『往生教』這個邪教組織,單單是剛剛的那個殺手就已經給傑森提了個醒,他身邊並不安全。
或許他沒事。
但是豆包呢?
他這個隨身的廚子萬一遇到了危險呢?
他在還好說,恰好他要是不在呢?
那樣的結果傑森可是不願意承受的。
即使他知道豆包有著一定的自保能力也是一樣。
但『毒』的釋放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如果敵人連這個過程都不給豆包,就算豆包製作的『毒』再恐怖、再強大也是沒用的。
對方根本不會給你釋放的機會。
所以,傑森需要豆包更加的強一點。
不需要太多,只需要能夠達到『武者』的程度就行。
現在的豆包已經學會了『沐家·虎拳』,他也沒有藏私,豆包本身就天賦過人,且平日里肉食也夠,按部就班的話,不出一年,豆包就能夠成為練成『筋肉』的武者,再打熬個三五年,就是『筋肉』大成的武者了。
不過,傑森等不了那麼久。
所以,他剛剛省下了一粒『培元丹』。
這粒『培元丹』足以省下豆包大量的時間,讓豆包快速的練成『筋肉』。
至於『筋肉』大成?
還得再等等。
等下次,他有了更多的收穫再說。
不是說,傑森不想給,只是面對自己的『食慾』,能夠給豆包留下一粒『培元丹』,傑森已經是盡了全力了。
「嗯。」
豆包聲若蚊蠅般的應了一聲,就把裝有『培元丹』的瓶子裝了過去,然後,轉身就快步的跑回了廚房,一進廚房的門豆包就捂著自己紅紅的臉,大口大口的喘氣。
『館主是要和我私訂終身嗎?』
『我是直接答應了?』
『是不是不太好?』
『我是不是應該猶豫一下的?』
『還有我是不是應該告訴爸爸媽媽一聲?』
『可是他倆說為了我已經耽誤了他倆16年的二人世界,現在我長大成人了,他們終於能夠去雙宿雙飛,雲遊天下了。』
『我現在連他倆在哪,都不知道。』
一想到自己的父母,本來還含羞的豆包表情就變得怪異起來。
她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是一個意外。
雖然她的父母對她真的很好,但這樣的感覺真的時時刻刻都在。
這讓豆包迅速的放棄思考自己父母在哪的問題,開始把柴火雞端出去。
她可沒有忘記自家館主還沒有吃飯了。
當她抱了一桶米飯出去時,傑森已經坐在那裡等她了。
豆包看到了傑森眼中的迫不及待。
可就算這樣,傑森依舊在等她。
這讓豆包不自覺的嘴角一翹。
魚湯澆在米飯上。
豆包撕下一隻雞腿放在傑森的碗里。
看著傑森大口吃飯的樣子,她忍不住雙手撐著下巴,不自覺的就看呆了。
她覺得現在的生活真的很好。
她想要一直繼續下去。
但是……
『往生教』!
想到這個館主無意中惹到的大敵,豆包的眉頭一蹙。
『也不知道他們的總壇在哪。』
『要是知道的話,我剛剛配好的毒,也許……能夠一勞永逸。』
『不過應該很難找到吧?』
『真要是能夠找得到,帝國早就派出軍隊了。』
『所以……』
『必須要更加努力的練武了。』
豆包想著就下定了決心,下午就吃了『培元丹』,然後,更用心的去練拳。
爭取找到勁,練成『筋肉』。
想到這,豆包回過了神。
這個時候,傑森已經把一桶米飯吃完了。
「慢點吃,還有。」
豆包笑著站起來,從廚房內又抱出了一桶米飯。
在昨天『醉仙樓』大致知道了自家館主的飯量後,她已經放下了僥倖之心,每一餐都是按照基本的二十人的飯量來做的。
幸好有兩個老媽子幫忙,不然的話,她根本忙不過來。
『不過,館主貌似還是不夠。』
『要不要過一陣子再雇兩個老媽子?』
『唉,又是一筆額外的開銷。』
『還有最近的肉價怎麼又漲了?』
『不光是豬肉,牛羊肉也在跟著漲,簡直一天一個價。』
豆包想著瑣碎的小事,端起了自己的小碗米飯,吃了起來。
這個『小碗』是和傑森比較後得出來的,傑森一般是抱著桶吃,所以,臉盆大小的碗,就顯得有些小了。
練武的嘛。
能吃,是福。
傑森、豆包吃著午飯,武館街上,趙老四的攤位前,賈有才帶著最先來的那隊捕快和另外一隊捕快換班暫時休息去了。
說是休息,也就是在街對面的茶水鋪子坐著吃點從街邊攤位上買來的食物。
一些滷味和白皮大餅,然後就著茶水吃。
不過,除了賈有才外,這一隊捕快都沒有任何胃口。
「頭兒,您就不難受?」
一個捕快問道。
「難受?」
「見多了就習慣了。」
「這算的了什麼,之前碼頭上,昨晚上的『醉仙樓』跟前,那場面看了才是讓人後怕了。」
賈有才吃了一塊肥腸,咬了一口白皮餅子,又喝了口茶水後,這才緩緩地說道。
「那是!」
「我們可都聽說了,頭兒你大戰飛賊。」
「要不是您,那飛賊就跑了。」
「還有『醉仙樓』跟前,您也是砍倒了好幾個刺客。」
「頭您是這個。」
周圍的捕快們說著就豎起了大拇指。
「爺們好歹也是練過的。」
「而且,我和你說,那個時候……」
賈有才一抹嘴,習慣性的吹噓起來。
周圍的捕快馬上一個個的就奉承著。
賈有才說到高興處,那真的是坐在那就比划起來,彷彿真的像捕快們奉承的那樣自己才是這兩日『山城』發生大案的最大功臣。
賈有才當然知道自己不是。
最大的功臣是那位沐館主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