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死了。
就死在距離餐館不足三個街區外的小巷子內。
地面污跡,且髒水橫流。
整潔的西裝褲早已被污跡侵染。
兩隻鞋子中的一隻還在腳上,另外一隻掉在了數米之外。
屍體以坐的姿勢印入眼帘。
他倚靠在骯髒的牆壁上,雙眼睜得老大,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是有話想說,但是最終被割裂了喉嚨。
氣管、連帶著脖頸被完全的切開。
但是,真正的致命傷是胸前的一劍。
長劍刺穿了心臟,且持劍者轉動了手腕,將佐藤的心臟徹底攪爛了。
而且,為了防止萬一,對方還在佐藤的右胸上又補了一劍。
出手的人,是一個用劍的好手。
不僅擅長突襲,而且出劍極快。
同時心意堅決,不會給佐藤一點活路。
以至於佐藤根本沒有反應就被|幹掉了。
只是……
佐藤為什麼要來這裡?
傑森蹲在那,檢查著佐藤的屍體,腦海中想著。
接著,傑森看向了小巷外。
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夕陽最後的餘輝在街道上綻放著最後一絲光輝,街道上的行人隔得遠遠的看著這裡,交頭接耳,有的恐懼、有的興奮。
而在不遠處則是商場的車水馬龍。
事實上,正因為這座商場,這裡才會人流密集。
尤其是在晚高峰的時候,更是川流不息。
佐藤被扔出了餐館。
一定會憤憤不平。
大概率會一邊心底咒罵一邊向前。
如果是順著人流,不自覺的走到了這裡。
那麼他在發覺後,會停下腳步。
或是轉身離去。
或是進入商場。
根本不可能進入到這條偏僻的小巷。
除非……
「有人約他來這裡。」
「或者說是被什麼人吸引到了這裡。」
傑森迅速的得出了初步的結論後,起身向著涼介、浦島走去。
中年刑警按照經驗正在重新『回顧現場』。
年輕的警員則是剛剛帶人詢問完了周圍的路人。
「有什麼發現?」
傑森問道。
「沒有。」
「佐藤是自己走到這,然後被殺的。」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人看到。」
年輕的警員苦惱的說著。
像是這種兇殺案,如果沒有目擊證人的話,真的是很難破案。
雖然街道上有監控,但是監控的角度並不能夠覆蓋全部,尤其是這條小巷,更是盲區。
「涼介你呢?」
傑森繼續問道。
「佐藤應該是被人約到這裡的!」
涼介十分肯定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
跟著一路而來的小野寺好奇的看向了涼介。
一旁的花開院樹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時間!」
「從餐館來到這裡的時間!」
「從佐藤離開,到浦島彙報,一共是25分鐘,我剛剛重新走了一遍——一個成年人在快速步行,且不轉彎的前提下,才能夠在那個時間內來到這裡。」
「所以,在離開了餐館後,佐藤就是有目的性的直奔這裡而來。」
涼介豎起了一根手指,說著自己的答案。
「原來是這樣。」
小野寺喃喃自語著。
然後,這位就發現周圍的人正在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馬上的,這位就猜到是為什麼了。
涼介是經驗老到的警察。
他,也是。
至少在履歷上是這麼寫的。
但是,現場反應和涼介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這讓小野寺心底有點慌。
要知道,現在可是特殊時期:他剛剛加入到了傑森的陣營中,正好是他急需要表現的時候,如果在這個時候他表現不堪的話,後果可想而知。
坐冷板凳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大概率會是被拋棄。
畢竟,沒有價值的人,是沒有留下來的必要的。
小野寺在自己之前的人生中,體會到的就是這樣的日子。
他下意識的認為,此刻也是一樣。
所以,小野寺額頭冒汗了。
但突然的,他靈光一閃。
慌亂沒有了。
剩下的,只是微笑。
他先是環視眾人,然後,將目光落在傑森的身上,款款而談著。
「人有缺點也有優點。」
「有擅長的就有不擅長的。」
「涼介擅長現場勘驗,而我擅長的是……消息!」
說到這,小野寺故意一頓。
然後,這位用手勢示意要走到一旁和傑森單獨談談。
對此,傑森沒有拒絕。
他要看看小野寺有什麼消息。
當然了,傑森也沒有一個人走過去。
涼介是跟過來的。
傑森很清楚自己對眼前的這個世界,了解的並不深,一些隱秘的消息,乃至是常識方面,遠不如涼介和花開院樹。
所以,他需要有人為他參謀。
至於花開院樹?
這位年輕的陰陽師很自覺的留在了原地。
每個人都有隱私空間。
他有。
傑森也有。
就算是好朋友,和很難分享。
而且,他不希望傑森為難。
畢竟,初見時,雙方還有著誤會。
想到這,花開院樹忍不住的在心底叨念著。
混蛋,晴。
為什麼運氣這麼好?
竟然碰到了傑森這樣的合作夥伴。
而看到花開院樹自覺的留在原地,傑森不由在心底點了點頭。
果然,喜歡奶茶的人,再差又能夠差到哪裡去呢?
頓時,傑森對花開院樹的好感再次多了一分。
之前的好感?
絕對不是因為對方請他喝奶茶,還願賭服輸的將身上三件味道不錯的『食物』和那件極為誘人的『食物』給了他的緣故。
小野寺走在前面,傑森、涼介跟在後面。
當走到小巷子的深處,小野寺這才神神秘秘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字條。
「大人,您看。」
小野寺壓低聲音說道。
電話號碼?
傑森一皺眉,看向了小野寺。
「這是有人提前聯繫我的!」
當即小野寺就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了,他隱瞞了他對涼介的幫助。
沒有其它的意思。
就是單純的不想說。
他幫助涼介,單純的就是為了報恩罷了。
報恩就是報恩,說出來實在是太矯情了。
哼,他才幹不出來吶。
「你懷疑是他們乾的?」
傑森聽完了小野寺的講述後,徑直問道。
「大概率是!」
「『花櫻』不是什麼小綿羊,就算是想下手,也是有限的那些人。」
「而『有限』就限制了選擇!」
「簡單的說,就算不是這波人,當我們確認後,剩下的也就是答案了。」
小野寺十分肯定地說道。
傑森沒有反對。
涼介也點了點頭。
『花櫻』的情況,有著花開院樹的介紹,他們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按照花開院樹的說法,眼前的情況就如同小野寺分析的那樣,是最有可能的。
「需要我現在就打過去嗎?」
小野寺詢問著傑森。
「不著急。」
「你先找人調查一下。」
「用你常規的手段。」
傑森強調著。
小野寺立刻雙眼一亮,他猜到了傑森的意思。
相較於通電話後的,『守株待兔』般見面,引蛇出洞要更加的適合!
「明白。」
「我這就去安排。」
「大人,一有情況,我就會彙報您的!」
說著這樣的話語,小野寺快步的離開了。
「我們要幹什麼?」
直到小野寺消失的背影后,涼介這才問道。
「你處理你分內的事情,盡量的『獲取』功勞。」
傑森提醒著涼介。
「你是說?」
涼介驚疑不定的看著傑森。
「你的任務就是接近我,自然的,會從我這裡獲得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但這些事情,對於『花櫻』的高層來說,並不是秘密。」
「可這依舊是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