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榮幸認識您,傑森閣……」
戴著眼鏡的中年人話語沒有說完就愣住了。
不是?
小野寺看著傑森,公式化大的微笑有些僵硬。
和眼前傑森的交流,比他預計中的還要麻煩!
眼前的人,就是傑森。
這是小野寺確定了的。
畢竟,有關傑森的照片,他看了不下十遍。
而有關傑森的資料,他更是倒背如流。
甚至,就連海外的一些資料,他都看過了。
所以,他十分確定,眼前的就是傑森。
至於傑森為什麼否認?
小野寺也有所猜測。
激怒他!
讓他出現失誤!
行動組的那些混蛋!
好好的事情都能夠搞砸!
小野寺心底咒罵著。
不單單是對那些完全沒有腦子的行動組,還對他準備了一天的腹稿。
沒錯!
他來見傑森是準備了腹稿的。
可是對方的一句『不是』,徹底的就讓這些腹稿變得沒有用了。
就算是牽強的說出來。
也只是徒增笑柄。
不過,作為零課的優秀成員,這位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只是推了提下眼鏡,整個人就恢複了正常。
「原來是這樣嗎?」
「見過童守寺大師。」
說著,小野寺鞠躬行禮。
看著眼前鞠躬的中年男人,傑森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
他在對方的身上沒有看到任何一點怒火不說。
甚至,連情緒波動都幾乎是沒有的。
這和他接收到的信息不符。
不論是涼介昨晚遇到的『殺人鬼』同事,還是今天浦島遇到的類似『般若』,都能夠看得出『花櫻』組的人,行事是肆無忌憚的,是完全不會顧及到他人的。
這樣的人,脾氣自然是不會太好。
所以,傑森想要激怒對方,獲得更多的信息。
可是眼前的中年人……
同一組織的不同分組?
還是專門善後的處理人?
傑森猜測著。
對方一定是『花櫻』組成員。
這一點,傑森是無比肯定的。
對方的時機出現的太過巧合了。
巧合到了,就彷彿是已經知道了一切,然後,來善後處理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傑森在對方的身上聞到了類似本該是食物,卻不是食物的味道。
怎麼形容呢?
就像是『素食肉』。
明明有著『肉』的字眼。
吃起來,卻是豆腐、豆皮之類的感覺。
不過,如果手藝好的話,那也是很好吃的。
可是大都數人吃得都是包裝袋內裝著的那種。
就算稱之為辣條,也是不合格的那種。
畢竟,真正的辣條還是很好吃的。
例如:衛龍。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種就是最為低等的『素食肉』,打開包裝好,就算有著一大堆劣質香料的掩飾,也會出現塑料的味道。
所以,稱不上是食物了。
也變得難以下咽了。
傑森盡量摒棄了這股難聞的味道。
他一直以鼻子靈而自豪。
但是,有的時候,鼻子太靈也是麻煩的。
因此,傑森只能是用目光打量的方式,盡量轉移注意力。
眼前的中年人,梳著一個中分頭,頭髮沒過了耳朵,眼鏡是那種金絲的帶框眼鏡,面容普通,不值一提,就好似對方身上的廉價制式西裝和腳上的皮鞋一樣。
扔在人群中,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
根本無法分辨。
即使此刻對方站在一群黑西裝前,也顯得很突兀。
彷彿對方,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一樣。
而在傑森的打量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露出了一個中年人特有的微笑。
就好像是那種一睜眼就要面對房貸、車貸,孩子學雜費,老人贍養費,即使不想去工作,也必須要去拚命工作,還擔心這份讓自己不開心的工作丟掉一般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和善、謙卑,還帶著一絲絲惶恐。
隨著對方的彎腰,謙卑和惶恐變得更加濃郁。
接著,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名片,雙手遞給了傑森。
「這是我的名片,請您收下。」
「如果您有什麼想要詢問的,也可以打電話給我。」
中年人這樣的保證著。
傑森沒有接過名片,但是上面的信息卻是一掃而過。
小野寺?
傑森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底。
傑森沒有接過名片,但是小野寺沒有任何的惱怒,彷彿是習以為常般,帶著一如之前的微笑,將名片收了起來。
然後,繼續地說道。
「我想我們之間是有著一些誤會的。」
「放心,眼前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絕對不會給您帶來任何的麻煩。」
「當然,涼介、浦島也不會有任何麻煩。」
「我剛剛已經特批了他們6周的帶薪假期,足夠他們調整回狀態的。」
「我不需要假期!」
從寺廟中走出來的涼介,聲音生硬地說道。
「涼介警部,這個不是我能夠決定的。」
「是那些大人物給與您的假期。」
「就如同您的調職和升職一樣。」
小野寺露出了一個無能為力的笑容,話語中則滿是暗示。
涼介的雙眼中滿是怒火。
他的調職、升職是怎麼回事,沒有誰比身為當事人的他更清楚的了。
就是一次想要他妥協的交易。
他沒有妥協。
調職、升職依舊在。
可是危險也隨之降臨。
昨晚的『殺人鬼』,今早的浦島遇險,都是對方給與他的『警告』。
如果不是有著傑森在,不僅他完蛋了,浦島也跟著完蛋了。
所以,要是可以的話,他真的想拔槍,把眼前這些傢伙都幹掉,然後,再去找到幕後的傢伙,也一槍幹掉。
不過,作為一個成年人,涼介知道不可能。
他要是在這裡拔槍,只會給予對方借口。
一個再好不過,將他控制的借口。
因此——
冷靜!冷靜!
涼介在心底不斷對著自己說道。
足足4、5秒後。
呼!
涼介深吸了口氣。
「還有呢?」
涼介問道。
「還有?」
「沒有了!」
「只是一次單純的帶薪假期,等到假期休滿了,您就可以和浦島回到崗位上了。」
小野寺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表現的誠懇。
麻煩!
大麻煩!
看著涼介的神情、雙眼,小野寺就知道眼前的中年警察一定會搞事情的。
對於這樣的人,他在成為了『花櫻』組的成員後見得不要太多。
雖然這樣的傢伙,最終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是每一次,都會帶起不小的風波。
希望這一次不要牽連到我!
心底這樣的想著,小野寺就開始對著身邊『行動組』的人一打手勢。
「快點處理現場。」
小野寺這樣說完,扭過頭,又對著涼介說道:「涼介警部,您的假期從現在就開始了,所以,現場就交給我了。」
「您可以旁觀,也可以回去休息,但是您不能夠動任何東西。」
「您是警察,希望您能夠明白。」
涼介的呼吸再次急促起來。
三四次後,這才悶聲不響的點了點頭。
而且,一轉身就拉起了不遠處的浦島,向著寺廟內走去。
對方早有準備,他根本參與不進去。
留在這裡完全沒用。
不過,他和浦島沒有用。
不代表所有人都沒有用。
在與傑森擦肩而過的時候,涼介向著傑森投去了懇求的目光。
傑森看到了這樣的目光,卻在心底嘆了口氣。
不是他不想要幫忙。
而是對方準備的這麼充分,明顯不可能留下任何的線索。
想要從現場找到有價值的東西?
太難了!
但是,不代表沒有。
例如:眼前的小野寺。
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突然感覺後背一涼。
他本能的抬頭,就看到了傑森再次打量他的目光。
和之前的打量不同。
這一次的打量不再流於表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