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下,櫻桃城再次變得生機勃勃。
最近的櫻桃城居民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昨晚的『使徒降臨』固然是讓人驚訝的事情,但是有了之前的『動蕩之夜』、『薩比星人入侵』等等事件後,他們彷彿是被打了預防針一樣,只是觀察了一下街上,當看到依舊有著巡邏的警員,並沒有發生預料之外的事時,就開始坦然的走上了街頭。
今天是『麒麟主艦』升空的日子。
也是新兵遠征的日子。
整個『地面』都放了假。
人們在不需要上班、上學時,『節日的意義』就變得尤為突出了。
即使本身不是節日,也會變得成為了節日。
走在街頭的人們興奮卻又多少帶點忐忑的交談著昨天的事情。
尤其是那位『斬艦者』傑森,更是成為了人們的談資。
他們在討論著身為一個『斬艦者』的生活。
他們在討論著身為一個『斬艦者』的實力。
究竟有多強大?
一個人能夠媲美一支軍隊嗎?
這麼強大的人,為什麼要成為作家?
難道是採風吸引人嗎?
日常又是怎麼樣的?
吃飯也是常人的好幾倍嗎?
種種的事情,讓人們不自覺的看向了《傑森疑案》的發布。
那麼多的海報、條幅,實在是太顯眼了,想不注意都不行。
還有那排隊的人群。
這些人中,很少很少一部分是傑森原本的書迷,大部分都是被傑森的事迹,經由波輪『傳播』『營銷』後才吸引來的。
看著那諸多的人。
這些原本沒有什麼想法的人也動搖了。
是不是買一本看看?
也不太貴。
萬一真的如同傳言一樣呢?
如果我能夠成為『神秘側人士』,會不會和那位『斬艦者』一樣強大?
抱著這樣的想法,幾個年輕人快速的走到了隊伍的後面。
人,總是從眾的。
當有人帶頭時,原本猶豫的人變得堅定起來。
一瞬間就有上百人加入了隊伍的後面。
而這,僅僅是街道一角。
反正『麒麟主艦』的升空儀式要10點半才開始。
書店9點就開門了,排個隊買本書再去,也來得及。
人們這樣的想著,井然有序的排著隊。
人們的視線都看向了書店的方向。
完全沒有發現身後小巷子中,陰影內,那道穿梭的身影。
「哼!」
芬迪爾特看著這些人,十分不屑的冷笑著。
即使譏諷這些人的無知,也是嘲笑傑森的嘩眾取寵。
一個真正的『神秘側人士』怎麼可能會出書?
出書的人會是真正『神秘側人士』嗎?
「一個半吊子!」
「這就註定了你的失敗!」
「最後的勝利一定是我的!」
芬迪爾特呢喃著。
他的速度更快了。
因為,他的信心更足了。
他真的是認為自己贏定了。
畢竟,那可是『蛇咒』!
任何一個人中了『蛇咒』,都會在那疼痛的折磨下變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變得軟弱,變得卑躬屈膝,變得放棄榮譽。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
而是他親手的試驗。
而且,不止一次。
以堅韌著稱的戰士,在他腳下痛哭流涕,只為了讓他殺了自己。
視榮譽為生命的騎士,拿起自己的劍,砍向了自己。
那有著『睿智』稱呼的巫師,更是瘋狂的失去了理智。
他見識了太多太多。
這一次也不例外!
傑森,憑什麼例外?
即使傑森是『斬艦者』也一樣!
更不用說,傑森中的是加強版的『蛇咒了』。
以他一具『分身』作為『養料』,恐怕傑森現在已經疼得全身抽搐了吧?
對此,芬迪爾特得意的一笑。
他慶幸自己之前醒來後的所作所為。
憤怒的驅使?
不!
是幸運的驅使!
是運氣讓他下了『蛇咒』!
也是運氣讓他翻盤的!
「果然,我是命運垂青之人!」
芬迪爾特想著自己從一個平凡無奇的普通人,機緣巧合下發現一具屍體,從中得到一本通用語和圖復語共存的筆記,學習了上面的『神秘側知識』後,又無意在一個『神秘側聚會』上發現了一份被眾人互視的寶藏圖,從而獲得了諸多神秘側的藥劑、材料。
且依靠著這樣的藥劑、材料,一舉變得強大。
然後,他根據『使徒』計畫了眼前的一切。
雖然有著波瀾,但是芬迪爾特相信。
最終,他還是會贏!
帶著這樣的信念,芬迪爾特返回了之前的密室。
他馬上就發現了房門上的【可雅法印】,耳中則是傳來陣陣蛇嘶上。
芬迪爾特笑了。
一切如同他預料的那樣。
傑森在疼痛之下,根本沒有力量行動了。
只能用【可雅法印】作為阻擋、警示。
傑森這麼做,無非是想要在他出現的時候,爭取一點時間。
可傑森恐怕沒有想到,這會給了他更多的提示。
沒有觸碰房門。
芬迪爾特撿起了路邊的石子扔了過去。
獵手們的法印自然是好用的。
特別是【可雅法印】,真的是居家旅行必備的法印,但對於提前發現者來說,【可雅法印】的破綻也是極大的。
不需要親手觸碰。
有著一個『介質』在。
【可雅法印】的觸發就會變得『安全』。
因此,獵手們在使用【可雅法印】時,都是極為小心的。
他們會讓【可雅法印】變得隱蔽。
而不會像這樣『光明正大』的印在門板上。
芬迪爾特相信,傑森在正常情況下也不會,但是在『蛇咒』的狀態下,對方顯然顧不了那麼多了。
啪!
石子觸碰到了【可雅法印】。
立刻,法印的力量被激發了。
異常的力量在空氣中足足維持了一秒鐘,這才開始緩緩消散。
芬迪爾特傾聽著蛇嘶聲,確認並沒有發生任何高低、距離的變化後,這才緩緩的推開了密室的門。
一進門,芬迪爾特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中,被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蛇形虛影纏繞、撕咬的傑森。
看到這一幕,芬迪爾特徹底的放下了心。
「傑森,我們又見面了。」
「是不是有些驚喜?」
芬迪爾特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傑森。
這位幕後者看著坐在那一動不動,戴著面具,將那柄怪模怪樣的砍刀放在膝蓋上的傑森,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
他可以確認傑森現在的境遇一定很糟糕。
疼痛早已從身軀內瀰漫到了頭皮。
顫抖才是本能。
而傑森為了剋制這樣的疼痛,強忍著。
芬迪爾特不止見過一個這樣的人。
因此,並不意外。
但是,這位幕後者卻是罕見的興奮起來。
「很疼吧?」
「想要大喊大叫嗎?」
「想要滿地打滾嗎?」
芬迪爾特這樣的詢問著。
一刀殺了仇敵?
實在是仁慈。
羞辱對方的靈魂,折磨對方的身軀,才是現在芬迪爾特想要的。
當然,還有『使徒的光環』。
芬迪爾特從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
可是令芬迪爾特意外的是,隨著他的詢問,傑森不僅沒有回答,而且就連那雙閉著的眼都沒有任何睜開的打算。
「擔心目光暴露出自己的痛苦,從而會讓自己『蒙羞』嗎?」
「你不必如此的。」
「在這裡,除了我之外,沒有誰會看到的。」
芬迪爾特貌似好心的寬慰著。
他之前折磨那個騎士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實話。
在這裡,真的沒有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但,可以提前準備錄像機。
錄下來。
然後,一人一份。
獨享怎麼能夠快樂?
雨露均沾才是快樂的源泉。
就像雨打芭蕉,也絕對不是對準了單獨的芭蕉葉打著,而是對準了成片的芭蕉葉,才能夠奏響那啪啪啪的聲音。
至於錄像機?
他這裡是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