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複雜玄奧卻又短促的聲音後,光輝乍現。
刺目的光籠罩了戴維德、亨特所駕駛的車輛,也籠罩了那些持槍的黑衣人。
「啊啊啊!」
痛呼聲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
「閃光彈!」
「有埋伏!」
「隱蔽!隱蔽!」
領頭的黑衣人大聲的喊著。
但,晚了。
傑森的身影就這麼的出現在黑衣人之中,那高大、強壯的身軀帶著手中的寬刃短柄砍刀迅速的旋轉起來。
嗚!
刀刃割裂空氣,發出咆哮。
噗、噗噗!
傑森周圍的所有人都遭受到了致命的斬擊。
而且,隨著傑森腳步的移動,這樣的斬擊範圍不斷的擴大。
等到戴維德、亨特雙眼恢複視野的時候,眼前就是一片殘肢斷臂,一道身影筆直的站在其中,臉上的冰球面具在一片血腥中,越發顯得猙獰、恐怖。
亨特一直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膽小的人,但是在這個時候卻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發生了什麼?
剛剛還明明被一群人包圍。
怎麼現在被一個人包圍了?
甚至,如果可以的話,他寧肯選擇之前的對手。
因為,眼前全身沾血的傢伙,一看就是個變態殺人狂。
地上那些死去的傢伙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身為警察,亨特還是下意識的舉起了手中的槍。
但下一刻,就被戴維德按住了槍口。
「傑森閣下?」
戴維德試探的問道。
傑森?
亨特一愣,隨後猛地看向了傑森。
他剛剛就覺得眼前的身影有些眼熟,當戴維德的話語出口後,眼前的身影立刻和他記憶中那高大、強壯的身影融合在了一起。
是傑森!
亨特十分肯定的想著。
而站在兩人面前的傑森則是矢口否認。
「傑森?你說的是那個很有名的作家嗎?」
「抱歉,我不是。」
「我就是個路過的『面具人』。」
傑森一本正經的胡謅著。
很有名的作家?
騙鬼吶!
除了你自己,誰會給一個三流作家這麼高的評價?
年輕的亨特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想要翻個白眼。
戴維德卻要正常許多,他保持著那種習慣性的微笑。
「那路過的『面具人』閣下,您還有事嗎?」
「沒有的話,我們先離開了。」
中年警長試探性的問道。
雖然他已經確認眼前的人就是傑森了,但是眼前的一幕,還是讓這位中年警長的內心震驚不已。
近二十年的辦案生涯,早已讓這位中年警長見識過太多太多窮凶極惡的傢伙了,但是這位中年警長卻是可以肯定,這些窮凶極惡的傢伙加起來,都比不上眼前傑森的一根小手指。
看看地上的屍體吧。
剛剛光芒閃爍的時間有多久?
一秒?
兩秒?
在這短短時間內,就幹掉這麼多人的存在,為什麼去當一個作家,這位中年警長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對方要找他們麻煩的話,他們是真的死定了。
所以,這位中年警長試探著。
他希望知道傑森的態度。
而結果是令他鬆了口氣的。
就在他話音剛落下的剎那,傑森就扭轉身軀,直接離開。
亨特一直緊盯著傑森。
在這個時候,看到傑森離開時,忍不住的鬆了口氣。
而中年警長卻是再次開口。
「等等。」
「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幫我?」
中年警長問道。
「為眾人抱薪者,不應凍斃於風雪。」
傑森腳步不停,話語聲卻遠遠的傳來,清晰的鑽入了戴維德、亨特的耳中。
兩人微微一怔後,不自覺的念叨著這句話。
亨特的雙眼越來越亮,一種信念似乎要噴薄而出。
之前,他也有著類似的信念,但是很模糊。
而現在,這樣的信念隨著傑森的話音而變得清晰不已。
他,在這一刻,找到了自我存在的價值。
戴維德不同。
早已經明白自己要做什麼的中年警長,微微搖頭輕笑。
「我就是做了我該做的。」
他這樣說著。
然後,抬起頭高聲沖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喊道——
「謝謝。」
傑森聽到了這樣的感謝,面具後的嘴角一翹,聲音卻是含糊不清的嘀咕著。
「真是傻瓜。」
世界上總有這麼一群傻瓜,會在他人絕望時挺身而出。
給他人帶來光!
就如同夜晚的星辰一般!
驅散著世界的黑暗!
他們被稱之為……
英雄。
一群傻瓜般的存在。
真心希望這群傻瓜長命百歲、一生無憂。
不然的話,那些被驅散的黑暗,早晚會捲土重來,讓整個世界變得猶如深淵,好似地獄。
傑森見識過了那樣的情形。
在,不夜城。
那裡早就是人間地獄。
這樣的地方有一個就夠了。
再多?
恐怕宇宙都要毀滅了。
傑森扭頭看向了一旁。
按照約定而來的約翰,將車子車停在了路邊,駕駛座上,約翰略帶驚訝的看著傑森。
他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幕。
他不驚訝傑森會出手。
只是驚訝傑森出手的方式。
他在自己的『職業生涯』中,也見識過類似的人,只是沒想到,傑森也會是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去當作家?
和我一樣,也是因為退休嗎?
約翰忍不住的想道。
傑森則是繞過車子,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就在傑森做好後,約翰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傑森。
「你要的有關艾莫德管家的前任僱主『愛德華』的資料。」
約翰一如既往乾淨利落地說道。
「謝了。」
傑森一邊說著一邊拆開了牛皮紙袋。
內里有著厚厚一摞資料,這些資料,相當的詳細。
從『愛德華』出生到失蹤為止都有。
愛德華33年出生在櫻桃城,家境富裕,自小接受著精英教育,在成年後就接管了家族的生意,包括一家銀行和一家礦產公司。
芬迪爾特能夠成為愛德華家的管家,是因為愛德華家老管家養老前的推薦信。
雙方合作了近三十年,芬迪爾特勤勤懇懇的幫助著愛德華,而愛德華也放心的將諸多生意交給芬迪爾特打理。
如果這麼繼續下去,芬迪爾特一定會和之前的老管家一樣,照顧愛德華家兩代人,甚至是三代人,再退休時,介紹新的管家來。
或者,乾脆讓自己的子嗣繼承自己的職業,成為愛德華家的傳承管家。
只是事情出現了意外。
在97年時,愛德華突然染上了某種怪病,整個人不僅變得神志不清,而且還做出數次喪失理智的投資,讓整個愛德華家族衰敗。
翻看完資料的傑森,看向了文件中帶著的照片。
這是一張黑白老照片,至少有20年,甚至更長的時間,邊角微微發揮。
照片上兩個人,一坐一站。
一個面容年輕了不少的芬迪爾特面帶微笑的站在那,在他的身前則做著一個衣著得體,留著鬍子的中年男子。
男子手中握著一根手杖,兩手搭在上面,左手在下,右手在上,露出的右手食指上,有著一枚鑲嵌著寶石的戒指。
雖然是黑白照片,但是傑森依舊能夠大致估算出這枚戒指的昂貴程度。
「這樣有銀行、有礦的家庭……」
傑森說著,看向了約翰。
雖然傑森沒有說完,但是約翰卻理解傑森想要說些什麼。
一個有著銀行、礦場的家族,不可能這麼快的消失。
除非是有人從中作梗。
至於愛德華的失誤決策?
一個繼承了家族幾十年,是家族平穩過渡的掌舵人,絕對不是什麼昏聵之輩,或許因為意外會失誤一次,但絕對不可能連續失誤數次。
而這樣的連續意外、失誤出現,足以說明了一些問題。
「有一些問題。」
「但是很隱晦。」
「似乎是有人在遮掩著這樣的事情,我的渠道里沒有一丁點兒線索,不過,我聽到了一些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