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會!
艾斯特低聲呢喃著這個名字,他抬起頭看著艾特德蒙。
這位曾經的資深C級人員,現在的昂城站點主管,一字一句地說道:「入會者皆為兄弟,入會者皆為家人,我們團結一心,共抗危難!」
聽到這樣的話語,艾斯特雙眼一亮。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這不就是他期望的嗎?
呼!
艾斯特深深吸了口氣。
「不愧是艾特德蒙前輩,您的善良一直是我指路的明燈。」
「能夠遇到您,是我此生的幸運。」
艾斯特認真地說道。
「如果可以,我希望繼續的鹹魚下去……過去、現在、未來,都當一條鹹魚。」
艾特德蒙苦笑的說著。
他在艾斯特面前沒有任何的遮掩,坦誠著自己的想法。
「可總有人不允許啊!」
「我也想要平平安安的活到一百歲,可總有人阻礙啊!」
「錯的不是我們,錯的是世界!」
艾斯特點了點頭,贊成著艾特德蒙。
他,其實也想要鹹魚的。
鹹魚有什麼不好?
混日子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所以,為了更好的混日子,必須要把一切威脅都扼殺在搖籃中。
「我們現在需要做一件事。」
艾特德蒙嚴肅起來。
猜到什麼的艾斯特馬上站起來,微微躬身。
「追隨您的腳步。」
……
帕西站在公寓的陽台前,抬手輕輕撫摸著已經隆起的肚子。
這是她和瓦倫的愛情結晶。
雖然最初是一次意外,但是這樣的意外滿是驚喜。
是一種恩賜。
帕西現在還記得瓦倫得知自己即將成為父親時,那種手足無措的模樣,五大三粗的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著自己,將耳朵貼在肚子上,想要傾聽那小生命的誕生。
然後,他越發賣力的工作了。
他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個更好的環境。
她也希望。
但是,她更希望他安全。
結婚後,一份保密協議,讓她略微猜到了丈夫的工作。
這讓她有些膽戰心驚,可瓦倫總是笑著說沒事。
因為,他有一群可靠的戰友、夥伴。
而她只能支持他,等待他回家。
今天也不例外。
下午五點,房門準時的響了。
咚、咚咚!
帕西帶著笑容,快步的走向了房門,然後,他看到了艾特德蒙和艾斯特。
這是瓦倫的同事,也是上級,婚禮上她見過兩人。
然後……沒有看到瓦倫。
兩人的面色凝重、悲嗆。
帕西臉色一白。
「瓦倫他……」
「很抱歉。」
艾特德蒙、艾斯特一低頭。
帕西眼眶一下子紅了,眼淚開始流下。
「這是他的撫恤金。」
艾特德蒙將一個裝有支票的信奉遞給了帕西。
帕西沒有接,艾特德蒙只能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這個瓦倫的生命相比較,不算什麼,但是它能夠讓你和孩子更好的活下去。」
「瓦倫的死亡,並不代表你無依無靠。」
「『兄弟會』照顧你,包括你的孩子。」
艾特西蒙蹲下身體,以班半跪的姿勢靠近著帕西,柔和地說道。
「『兄弟會』是瓦倫所在的組織?」
帕西問道。
「不。」
「是因為瓦倫的死亡,我才決定成立『兄弟會』,我不希望悲劇再次上演。」
艾特德蒙坦白道。
「死亡的不單單是瓦倫?」
帕西很快的恢複了冷靜,她一邊摸著肚子,一邊問道。
「嗯,今天我失去了很多朋友。」
「瓦倫是其中之一。」
艾特德蒙點了點頭。
「我能夠加入『兄弟會』嗎?」
帕西問道。
「當然。」
「不論你加入與否,『兄弟會』都將會是您永遠的後盾,還有……您的孩子。」
艾特德蒙看著一直撫摸著自己肚子的帕西,猜到了帕西最擔心的是什麼。
「我加入!」
帕西毫不猶豫地說道。
瓦倫死了。
瓦倫的孩子還在。
她要讓瓦倫的孩子更加的安全。
女子本柔軟,為母則剛。
艾斯特目帶敬佩的看著這位迅速克制著自己情緒的母親,他單膝跪地。
「入會者皆為兄弟,入會者皆為家人,我們團結一心,共抗危難!」
「瓦倫的孩子,我們會當做自己的孩子。」
「他還是她?」
「他!」
艾斯特的鄭重其事令帕西微微鬆了口氣,她低聲回答道。
「他有名字嗎?」
艾斯特繼續問道。
「有,瓦倫為他起好了名字。」
「斯塔克。」
「斯塔克嗎?」
「好名字,我以『兄弟會』的名義起誓,斯塔克你會健康的成長,你會接受最好的教育,你會擁有其他孩子所擁有的一切。」
艾特德蒙、艾斯特單膝跪地向著帕西和肚子里的孩子起誓。
帕西抱著肚子,她知道自己必須要控制情緒,但是這個時候,眼淚卻是怎麼也忍不住。
「謝謝。」
她一邊流淚一邊哭著。
……
瓦倫家是艾特德蒙、艾斯特拜訪的第一家。
但僅僅只是第一家,就令兩人感到了窒息般的悲痛。
「艾特德蒙前輩,能讓我休息十分鐘,再去下一家嗎?」
艾斯特問道。
「可以。」
艾特德蒙一點頭。
他,也有點無法承受。
車子內的氣氛是安靜的。
安靜到令人壓抑。
最終,剛剛才說休息十分鐘的艾斯特再次提議開車。
艾特德蒙沒有反對。
奎克是第二個人,他是一個單親爸爸,帶著一個五歲男孩過日子,對方的妻子早已經消失在了對方的生活里。
艾特德蒙、艾斯特兩人出現在幼兒園門前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比同齡人健壯許多的男孩站在幼兒園的門口,姿勢標準,目不斜視,猶如一個小小的士兵。
「奎克真不是一個好父親。」
艾特德蒙說道。
「是啊。」
艾斯特點了點頭。
「艾特德蒙叔叔,艾斯特叔叔。」
小男孩見過兩人,略帶刻板的稱呼著。
「小孩子要笑一笑。」
「記住……」
「我父親出了意外嗎?」
艾斯特還想說些什麼就被小男孩打斷了。
艾斯特驚訝的看著小男孩。
「我父親每天都會準時來接我,如果他不出現,就表示他出事了——他說過這樣的話,然後,他告訴我去找艾特德蒙叔叔。」
小男孩一邊說著一邊向著兩人的車子走去。
這讓準備了許多腹稿,甚至準備用善意謊言的艾斯特一陣愕然。
「混蛋奎克。」
艾特德蒙低聲咒罵了一句後,就大踏步的走了上去。
「奎托斯你坐在後排,記得系安全帶。」
艾特德蒙叮囑著。
艾斯特做到了副駕駛,注視著奎托斯系好了安全帶,這才示意艾特德蒙可以開車了。
第三家是克萊夫。
他那位長相普通的女友很平靜的接待了艾特德蒙、艾斯特。
「我能夠加入『兄弟會』嗎?」
這位女士問道。
「可以,但是你還年輕,你還可以再次開始新的生活……」
「痛失至愛後的生活,還叫做生活嗎?」
這位女士打斷了艾斯特。
而艾特德蒙則是伸出了手,這位女士毫不猶豫的與之相握。
「歡迎加入,丹弗斯。」
第四家是愛迪文。
艾特德蒙、艾斯特需要面對一對失去兒子的老夫妻,這讓艾特德蒙、艾斯特腳步躊躇,最終,艾特德蒙一咬牙上前一步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愛迪文的母親,老人拄著一根拐杖。
他的父親戴著老花鏡,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看向了這裡。
在這樣的注視下,艾特德蒙、艾斯特的雙腿如同灌鉛一般,難以移動一步。
兩位經歷了幾十年歲月的老人卻看出了什麼。
「進來喝杯茶吧。」
老婦人說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