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和金老頭的談話持續了很久,從早上談到了晚上,連午飯晚飯都是在茶樓里解決的。
到了晚上,金老頭才拿著三字經回去。
此時,房間之中,只有李思一個坐在其中。
他看著眼前的茶水,面露沉思,眼神深邃,不知在想著什麼。
與此同時,外面有打更聲路過。
這裡的打更聲聲音響亮,更有韻律,相比魏國的打更聲,多了一絲人味兒。
哆!哆!哆!
正在此時,一陣敲門聲傳來。
「客官,我們店打烊了。」
外面傳來了小二的聲音。
「嗯,知道了。」
李思聽到聲音,回過神,便應了一聲,接著就把茶水放下,起身走出了雅間。
出了雅間之後,他發現此時外面燈火依然如常。
現在是戌時,但是這個時候,集市之中依然還是有人流的。
這還是因為島上油脂很多的原因,這裡是有一定的夜生活的,比之魏國要好上了一些。
當然,就算如此,只要島上到了亥時三刻左右,人就不會有這麼多了。
畢竟島上的夜間活動沒有那麼多,哪怕有一些生意,也是把人關進店裡做的。
看著四周的人群,李思也是想起了前世,前世這個時候,現在的還有人沒有下班,更別說休息了。
正在此時,李思眼神一凝嗎,眉頭蹙了起來。
他看到不遠處的一個攤位旁有名二十來歲的青年正躲在站在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後,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警惕的看著四周。
李思已經看到,那青年人的手已經摸到了中年男子的錢袋上了。
這種情況,顯而易見的,是要做偷竊的事情。
見到這,李思微微搖了搖頭,手中翻轉一下,從袖中取出了一枚白珍珠。
隨後指尖一彈,珍珠就化為一道光影打在那青年人的手背上。
「哎呀!」
那青年人手上吃痛,叫了一聲。
但是之後的事情倒是有些出乎李思意料,那青年人竟然在吃痛的時候,竟然忍著疼痛一把奪走了中年男子的錢袋。
「你搶我錢?」中年男子感覺腰間一松,轉頭看向青年人,面露怒色,隨後一把抓住錢袋,想要奪回來。
「搶錢啊!有人搶錢啊!」那青年人見狀,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隨後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大喊了起來。
四周人聞言,也是看了過來,隨後眾人漸漸把兩人圍在了中間。
不遠處的李思有些愣神,他還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見到了一個賊喊抓賊的戲碼。
然而他愣神的功夫,執法隊的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執法隊進來之後,人群立刻散開,紛紛露出了一條道出來。
「是何人在搶奪財務?」執法隊中一名老者走上前,看著兩個拉著錢袋的人,沉聲問道。
「是他!」
「是他!」
爭執的兩人見狀,立刻指向對方。
「大人,是這人在搶奪我的錢袋啊!」被搶奪的人的中年男子不知為何,有些慌張,看向一旁的老者連忙說道。
「哼!明明是你見財起意,搶奪我的錢袋才對!」青年人也是不甘示弱說道。
聽到二人的話,執法隊的老者眉頭一皺,隨後看了兩人的腰牌一眼,見到青年人的腰牌是深紫色,而那中年男子的腰牌是淡紫色,便心中有了計較。
隨後他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沉聲問道:「你說這是你的錢袋,你可知道裡面有多少珠?」
聽到問話,中年男子一怔,隨後心中一慌,他本來就是一個馬虎的性格,今天把撈的珍珠和以前的珍珠放在一起了,哪裡還記得裡面有多少珠。
「不知道嗎?」執法隊老者眉頭一擰,看向中年男子的眼神冰冷了起來。
「這,我不記得了,但是這個錢袋是我的啊!還是我娘子給我縫的,這個可以找我娘子作證。」
中年男子見到執法隊老者的眼神,連忙說道。
「放屁,這個錢袋本來就是我的,我朋友都可以給我作證,你娘子本身就是你親近之人,她做的證哪裡算得了數。」青年人也是不甘示弱地說道。
「不錯,大人,我是他朋友,我可以證明這個錢袋是他的。」
「大人,這是陸仁賈的錢袋。」
也就是這個時候,人群中有兩個人走出來作證。
李思看到這個景象,眉頭微微皺起,前因後果他看得非常清楚。
如此看來,這兩人是那青年同夥無疑。
同時他也注意了下,發現這兩人身上有些鼓鼓囊囊的,似乎藏了什麼東西。
這估計是偷東西藏在身上了。
「你這旁邊可有人作證?」陸仁賈見到有人為自己作證,便膽氣大了幾分,手中猛地一用力,就把錢袋奪了過去。
聽到他的話,中年男子額頭立刻滲出了冷汗出來。
此時他明明是失主,卻在此時成了賊人,有理也說不清。
如今丟錢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可能會被打死。
要知道他可不是天羅遺族,而是棄族。
棄族犯法,執法隊是經常把人打死的。
一旁的執法隊老者見到他的樣子,心下確定了幾分,這人估計是畏罪了。
這種人,他不知道見過多少,心中已經有了些把握。
「沒錯,方才我就看到這個大個子搶了這小兄弟的錢。」也正在此時,旁邊突然有人指著中年男子說了一聲。
顯然,他是看到了之前中年人回頭搶回自己錢袋的動作,但是誤會了。
「這人是棄族啊,難怪做這種事情,棄族裡面可沒有什麼好東西。」
「大人,這件事情已經明朗了,就是這賤種搶了那小兄弟的錢。」
「不錯,不然怎麼沒有人為他作證?這種賤種就該死。」
「……」
其他人也是紛紛說話,一時間局勢好像很明朗的樣子。
哪怕一些棄族也沒有人敢出聲。
那執法隊老者見狀,微微頷首,就準備讓人出手。
「我可以作證。」
也正在此時,一道與眾人的不同聲音傳來,讓四周一靜。
眾人驚愕,朝聲音處看去,卻見到一名身穿青衫的男子走近來了。
李思走上前來,看向執法隊老者,拱手說道:「我之前在茶樓喝茶。方才下來時,就看到了這位叫做陸仁賈的人偷這位大哥的東西,被這位大哥發覺了。
接著這位被搶的大哥想要把錢袋搶回來,誰知這個陸仁賈之後竟然賊喊抓賊,就成了如今的局面了。」
說到這,他語氣頓了頓,看向了之前給陸仁賈作證的兩人,道:「如果我所猜不差的話,這兩人應該就是和這陸仁賈一般,也是偷竊為生的人吧。」
聽到他的話,三人臉色微微一變,眼神有些畏縮。
就像老鼠成精被打回原形,立刻賊眉鼠眼了起來。
而那執法隊老者聞言,臉色卻不變,只是上下打量了下李思的穿著,隨後平淡問道:「你是棄族?」
「棄族?」李思眉頭微微一皺,這個是把本地人區分自己和外來者的一種稱呼。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執法隊也是這種叫法。
隨後他也不想這個,只是微微點了頭。
見到李思點頭,執法隊老者便擺了擺手道:「你說的話,不做數。我念在你不懂事,我這次就不追究你了。你們把這人給我拿下。」
說完,他朝一旁的兩個執法隊的人示意了下。
那兩人領會過後,立刻就走上前,把中年男子扣下。
「那錢袋真的是我的!真的是我的啊!」中年男子被兩人抓住,連忙喊道。
「偷盜者,五十鞭,當場執行!」執法老者沉聲喝了一聲,隨後就從自己腰間取出了長鞭出來。
「不要,那錢袋我不要了!我不要了!」中年男子聞聲,臉都開始發白了。
他還是懂得取捨的,命可沒有錢重要。
隨後,他看向了一旁的陸仁賈喊道:「那錢袋我給你,我給你!」
「什麼給不給,這錢袋本來就是我的。」陸仁賈冷冷的說了一聲,語氣有些不屑。
隨後他掃了李思一眼,眼中有些怨恨,他現在知道是誰擾了自己的事情。
除了眼前這個人,還能有誰?
此時他雖然奈何不了眼前這個人,卻是可以讓另一個棄族去死。
「等等。」李思眼神微微有些泛冷,走上前,攔在了執法隊老者面前。
「年輕人,你可知道阻止執法隊執法要挨多少鞭嗎?」執法隊老者見狀,臉色冰寒。
李思聞言,點頭道:「我知道,要一百鞭。」
這個是他從金老頭那裡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