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門再度開合，一個穿著旗袍的麗人出現在了王譽的面前。
是一款綠色底的旗袍，王譽見了就很是熟悉。
「這個……」
「怎麼了？不行嗎？」
「不是，我就是覺得……」
「我花錢買的，跟劇組的老師商量過之後，我內個……好吧，我其實就是很喜歡這幾套衣服。」
「還有其他的……哦，當然，當然有其他的。」
「哈……秦淮河的花魁，怎麼能只有一兩套漂亮的旗袍呢。」
說真的，王譽有些恍惚，曾莉穿著旗袍的樣子，讓他印象十分深刻。
這種衣服會突顯一種成熟，而這種成熟正好適合她。
只是……畢竟電影里為了突顯一下秦淮河花魁的魅惑，於是乎，這旗袍的開叉就相對高一些。
此刻，曾莉向王譽擺出了Pose來。
肉色絲|襪包裹的大腿，幾乎完整的展現在王譽的面前，讓他也很難挑出毛病來。
嗯……女明星嘛，弄一些劇組的衣服，這本來也沒什麼。
自己花錢買，那就更別說了，只是後來，有些那乾脆就是直接拿，這就不對了。
服裝這種東西，可是一部影視作品重要的組成部分，其好看與否，是不是有質感，能讓人從這個方面，就能看出這部戲到底如何來。
粗製濫造的戲，那服裝什麼的當然也就很完犢子。
可一部製作精良的戲……嗯，王譽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想什麼狗屁的劇組服裝理論。
他應該更多的看那出色的大腿才是。
而曾莉，就簡單的多了。
「我的頭髮是不是有些問題？」
「哦，這個……」
王譽此刻才把目光從腿上移開，那頭髮當然是有問題的。
配合旗袍，用大|波浪相配，那麼，就很有民國風格。
對，給人一種時空穿越的感覺。
可眼下，《東京審判》的上映都結束了，曾莉自然不會留著這部電影里的頭髮。
她現在是一頭比較自然的長髮，而這個長發，似乎就很有問題。
「應該去燙頭吧？」
曾莉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這也是正常的，一個演員對造型，除非是一些比較特別的，剩下的他們也可以給出一定的建議。
而這次，王譽之前更是說了……是惡人。
「燙頭有些復古了。」王譽直接否定了曾莉的這個提議。
曾莉聽後，想了一想，然後，又轉身去找東西，不久，她手上多了一根煙捲。
「這樣如何？」
纖細的手指上，出現了一根煙捲，雖然沒有點燃，但曾莉展現出來的狀態，她就好像是一個老煙槍。
當然，這是電影里對她的一些細節設定。
給角色加上抽煙，特別是美人抽煙，這會無形中增加角色的『年齡』，平添一份成熟。
另外，也有一股……壞。
抽煙的女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有些壞。
當然了，若是被某些拳師聽到，肯定又是氣冷抖了。
但，這個總體印象是全世界都通行的。
其實，這裡並沒有對女性的歧視，根本就沒有，男人抽煙也是有那種壞壞的感覺。
只不過，男人抽煙更常見一些，相對來說，對一個人的形象影響，稍微小一些。
王譽之前提出，角色是一個惡人，所以，曾莉現在的這個狀態，是不是符合他的要求呢？
「這個可以。」王譽點了點頭。
「……」曾莉臉上出現了微笑。
那麼，如此看來，角色方面就沒有問題了？
王譽卻沒有這麼輕鬆的讓她過關。
「但光是煙捲還不行，你得有一種霸氣。」
「啊？」
曾莉有些不太懂了。
霸氣？
其實，剛剛的煙捲加持，總體而言，還是一副秦淮河花魁的狀態。
甚至，王譽覺得曾莉有一些模仿。
他點了出來。
「鞏利？」
「嗯。」
曾莉點點頭。
有一部電影叫做《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在這部電影里，鞏利在裡面出演了一個黑老大的女人，這個女人有些壞，但說到底，她還是黑老大的玩物而已。
也就是說，秦淮河的花魁，雖然她是個票房女人，雖然她有些壞，雖然她已經比許多女人出色了。
可最終，還是無法主導自己的命運。
《東京審判》裡面，這個角色是OK的。
但眼下，王譽要求的就不一樣了。
「你就是老大，你是那個算計了一切，把背叛自己的人幹掉的那個存在。」
王譽這話說的是《搖啊搖》裡面的情節，但其實，也在說他這部電影的角色。
這引起了曾莉的深思。
其實……
《搖啊搖》這部電影，在王譽看來，完全可以算作張一謀老師影視作品裡面的前三所在。
很多人一定不同意這樣的排名，特別是，擁有這部電影相關記憶的影迷。
這部電影在當年上映之時，被罵的是亂七八糟。
雖然，張一謀的電影幾乎每次都會被罵，可從來沒有一部電影像這部電影被罵的這麼厲害。
王譽記得很清楚，當年那罵的，說張老師懷疑人生，可能都是輕的。
但有許多東西可以證明王譽的觀點。
在國際上，這部《搖啊搖》獲得了戛納電影節評審團大獎，這可是排第二的獎項。
另外還獲得了金球獎最佳攝影，雖然這只是個攝影獎。
再有，就是這部電影也入圍奧斯卡，雖然還是攝影獎。
其實，可以佐證王譽想法最簡單的證據就是，這部電影在故事性上……反正很有故事。
不是都批評老謀子的電影空洞嘛，故事性差嘛，可是這部就不一樣。
結果，依舊被罵的狗血淋頭。
說真的，王譽雖然不是張一謀老師的粉絲，可也很同情這位大導的遭遇。
而說到角色……
其實王譽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那就是，他希望曾莉不要去學鞏利，而是電影里的李寶田老師。
這部《搖啊搖》雲集了當時我國幾乎所有實力派影星，李寶田老師，李雪劍老師，還有……
嗯？
突然，曾莉扔掉了煙捲，然後她就走進了衛生間，等再出來的時候，王譽大吃了一驚。
剛剛還是長發的曾莉，現在一下子成了短髮。
顯然，她是用剪刀，十分粗糙簡單的將長發剪斷了。
頭髮當然不會齊整，可就看正面的話，自然也看不出太多細節。
可是，這個短髮的形象，卻直接擊中了王譽的內心。
特別是，曾莉還對著他微微一笑。
微笑有很多種的，特別是有一種，皮笑肉不笑。
往往出現這種笑容，就給人很強的壓迫感，以及……壞。
對，就是這樣。
王譽瞬間就明白，而且，他瞬間就滿意了。
但是。
「為什麼剪短頭髮？」
「不好看嗎？」
「不，也很好看。」
「那符合你的要求嗎？」
「非常好。」
「那你幹嘛還問？」
「我想聽聽你的理解。」
「嗯……我只是覺得，頭髮短就利落一些。」
應該說，曾莉的回答並沒有什麼問題。
短髮利落，這當然沒錯。
而她做的，更是……非常果斷利落！
直接就剪了，根本不猶豫。
本身這個舉動就非常符合王譽需要的角色。
可是，這個回答，王譽還是搖了搖頭。
「為什麼？」曾莉非常奇怪。
是呀，王譽不是問她為什麼嗎？
也就是說，是在問她自己的想法呀，她就是這麼想的，可是，你這個傢伙竟然不滿意？
你什麼意思？
要強加想法給我？
這……莫名的聯想到了一個詞兒……強X。
怎麼會這樣？！
曾莉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可王譽接著是這麼說的。
「因為，短髮像男人。」
這是王譽給曾莉制定的，她要回答的他王譽的問題的答案？
實在是太繞嘴了，簡直是亂。
可是，在曾莉這裡，完全不亂。
「謝謝，我懂了。」
竟然認同！
這是什麼情況呢？
王譽卻是一笑，他接著說，「首先我得澄清一點，我不是歧視女人的人。
但我也得把這個角色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