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方誠就起床出門,在鐵鑄宮內四處閑逛起來。
他可沒有忘記,老闆娘答應引薦鬼主是有條件的,說不定就要他介入到什麼麻煩事當中。
所以當務之急是先了解一下鐵鑄宮的局勢,免得事到臨頭卻滿臉問號。
清晨的鐵鑄宮幾乎和人類城市一模一樣,趕著上早班的妖怪,爛醉在路邊的酒鬼,還有正準備開店營業的商鋪。
方誠花了大半天時間,將附近的區域都逛一圈。
整個妖怪社會維持著基本的秩序,但治安肯定沒有人類社會中那麼好,偷摸拐騙很常見,同時也很開放。
黃賭毒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專門提供給妖怪們互相爭鬥解決恩怨的決鬥場。
等到夜幕降臨後,方誠又一次出門了。
他站在百鬼會所面前躊躇良久,很想進去見識見識妖怪公主跟人類公主有什麼不同。
別誤會,他只不過是要進去打聽消息,沒打算干別的。
奈何囊中羞澀,老闆娘給的貨幣並不多,因為這種事去找她,好像也不太合適。
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轉而鑽入一旁的酒吧當中。
酒吧內堪稱群魔亂舞,各種各樣的妖怪們擠在舞池中,隨著音樂晃動扭曲,簡直讓人看了SAN值狂掉。
方誠在吧台點了一杯不知道是什麼酒,然後就各處遊盪起來。
靠著三寸不爛之舌,再犧牲一點色相,很快就跟幾個女妖精勾搭上了。
半夜三點多,方誠和兩個衣著暴露的女孩,摟摟抱抱走出酒吧。
「帥哥……」
一個女孩伸手在方誠結實的胸口撫摸著,眼神迷離:「你要帶我們去哪呀?」
另外一個女孩也用手在方誠的背部和屁股撫摸起來:「你可不要對我們做壞事哦,嘻嘻。」
「呵呵,怎麼會。」
方誠帶著兩個女妖精,到附近的賓館開了個情趣房間,把兩人丟在床上。
這兩個女孩一個長得比一個可愛,身材前|凸|後|翹。
但做人不能只看表面,方誠現在就冷靜得很。
因為他知道這兩個妹子一個是裂口女,一個是百目鬼。
裂口女一張血盆大口宛如菊花綻放,百目鬼更是滿臉都是眼睛,只是現在這兩個女妖怪套著人皮才看不出來。
對這種尊榮都能硬起來,一般稱之為勇士,方誠是甘拜下風,自愧不如的。
讓她們自己玩,然後起身回家。
接下來幾日,方誠每天都是混跡在鐵鑄宮的各處娛樂場所,雖然免不了破財和被女色鬼佔便宜,但也收集到不少情報。
來之前,他就已經看過鐵鑄宮的資料,但是大而籠統,並且很多內容都已經過時了。
和平十幾年,11區政府對鐵鑄宮也不怎麼上心。
現在親自收集情報,方誠才對這個妖怪國度有所了解。
鐵鑄宮的創立者並不是現在的鬼主,而是傳說中的三大妖怪之一,酒吞童子。
當然並不是歷史上的那個,11區歷史上也沒有妖怪,只有傳說。
只能說這個酒吞童子是以傳說為原型而誕生的,第一次出現在一百五十年前左右。
當時正處於工業化的浪潮,酒吞童子最初剛剛現身時,力量並不是很強,與人類打過幾仗後,被驅趕到北海道中。
它在北海道創立了鐵鑄宮,吸納周邊妖怪,創建出11區的第一個妖怪勢力,並且多次打退人類軍隊的進攻。
不過在鐵鑄宮逐漸壯大時,酒吞童子卻消失不見,下落不明。
現在的鬼族領袖,自稱是酒吞童子的後代,帶領妖怪佔據整個北海道,威望極強,統治鐵鑄宮已經近百年,恐怕酒吞童子再出現也無法奪回首領的位置。
鬼主生育了三個孩子,兩男一女。
大兒子鬼羅剎,力量強悍性格暴躁,但沒什麼謀略,是繼承首領位置的第一人選。
二兒子鬼瀧澤力量智謀都很一般,是個左右逢源的老好人,沒有繼承首領的希望。
小女兒鬼雲姬,又被稱為鬼公主,精明能幹實力也不弱,在妖怪中很有聲望。
因為給鐵鑄宮帶來工業品和人類屍體的宇光家,就是鬼公主的下屬,所以功績和聲望都在算在她身上,是首領位置的有力競爭者。
月光星希是專門搞情報工作的,名聲不顯。
但方誠還是靠灌醉一個女妖怪,從對方口中才知道,月光星希是鬼瀧澤的下屬。
至於這三方勢力中,究竟誰是襲擊宇光家的幕後黑手,方誠思索一下,發現三者都有可能。
脾氣暴躁的鬼羅剎說不定是在扮豬吃老虎,最有動機這麼做,老好人的鬼瀧澤也有可能是陰險狡詐,故意栽贓陷害。
鬼公主雖然是宇光家的頂頭上司,但也有可能是在演一出苦肉計。
除此之外,鐵鑄宮中的政治勢力還有一個可以對政策指手畫腳的元老院,以及統兵的三位大將,其中一位與被方誠幹掉的奧土豚是舊友關係,在他叛逃後,頂替他的位置成為大將。
除了以上這些,方誠還收集到許多沒用的情報,從這些情報中嗅出不尋常的氣息。
比如有傳言鬼主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露面了,現在是鬼羅剎在處理政務,在關鍵崗位上替換自己的人手,從而導致與鬼公主發生衝突,雙方曾在殿前爭吵不休。
還有人類屍體最近的供應也很緊缺,原本是每個月發放兩次,現在換成一個月一次,讓很多妖怪怨聲載道。
方誠知道原因,這大概是因為青木綱因為參與襲擊而被|幹掉,宇光家又臨時找不到新的中間商,才導致供應一度緊缺。
妖怪都有吃人的衝動,用人類的屍體就能緩解。
宇光家搞來的人類屍體都會被做成肉製品,每個月在鐵鑄宮中發放兩次,緩解妖怪們的衝動。
這讓方誠意識到,妖怪和人類之間終究沒有和平的可能性,現在的妖怪還能靠人類自然死亡的屍體來解決。
等到妖怪數量增長到一個量級,人類自然死亡的屍體不夠,那怎麼辦?
未來,戰爭恐怕還是無法避免。
前幾日方誠還有興趣外出,但某一日看到有個妖怪正在興緻勃勃享用人類屍體的肉製品,叼著一根手指頭在啃。
他忽然有點想吐。
來鐵鑄宮的路上,方誠就問過老闆娘吃不吃人。
好在老闆娘是附身類的妖怪,吃人的衝動本來就極小,又要在人類社會中活動,所以根本不吃人肉。
她要是也吃人肉的話,那方誠就要小心自己會不會某一天被她當成人肉供應,比如早上起來加餐吃個香蕉之類。
為此他還特意驗證過,找一個因為沒有人肉供應而快發瘋的妖怪,把自己的手切給對方吃。
對方吃完後,立刻消除了吃人的衝動。
從這方面來看,方誠還能算是一個人類,吸血鬼自己都有喝人血的衝動,他們的肉,妖怪吃了可沒用。
來到鐵鑄宮的第五日,老闆娘一直不見蹤影,敲門聲反而響起。
方誠開門一看,一群鬼武士堵在大門前,用不善的目光盯著他。
方誠此刻很想讓老闆娘來看看。
他明明都躲在家裡不出門了,麻煩還是自己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