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騰在病房外等得很是心焦。
整個夢世界都在崩塌,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就在李騰實在忍不住想要衝進病房催促陳厚翼的時候,陳厚翼紅著眼睛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怎麼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吧?」李騰向陳厚翼問了一聲。
雖然很著急離開,但李騰並不敢太過催促陳厚翼,很擔心這舔狗脾氣一上來,再度變成狂犬狀態,到時候就沒辦法帶他從電話亭返回了。
「這些年,我錯怪她了啊!事情並不是我先前想像的那樣,我真是個混蛋!我恨死我自己了!」陳厚翼淚流滿面,用腦袋撞著牆。
「好了,既然她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應該又可以相信愛情了,就別再憎恨了,跟我離開這個地方吧,這裡很快就要毀滅了。」李騰用很委婉的語氣勸說著陳厚翼。
「相信愛情?小靜走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如果不是她趕我出來,我肯定會一直在裡面陪著她,直到世界毀滅。」陳厚翼一副『沒了她,我活著也沒意義』的表情。
李騰很想勸他:『人生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又想勸他:『別在一棵樹上弔死』之類的。
但感覺著這種勸人的話對舔狗似乎不會有效果。
情急之下,李騰只能使用他進入影視城以來,最強大的自帶技能了。
忽悠。
「跟我一起走,我有辦法救她,讓你們兩人以後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李騰拍了拍陳厚翼的肩膀。
「什麼辦法?」陳厚翼聽李騰這麼一說,當然很有興趣。
「跟我來就是了。」李騰拉著陳厚翼向醫院的樓梯跑了過去。
陳厚翼這次沒有反抗,眼中充滿了未來和張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嚮往之情。
整個醫院都在不停地顫抖,電梯已經發出了故障的報警聲,所以兩人只能走樓梯,而樓梯也不出了不少裂縫,如果再不加快速度,兩人怕是已經走不出醫院了。
「還想見到小靜嗎?想和她幸福地過下半輩子嗎?跑快一點!」李騰向陳厚翼大聲吼叫著。
陳厚翼如夢初醒,加快了速度,和李騰一起從住院部大樓跑了出去。
……
五樓的某間病房窗邊。
「我這樣騙他真的好嗎?」張靜站在窗邊,看著樓下飛奔的李騰、陳厚翼二人,向身邊剛從衛生間走出來的墨鏡酷男問了一聲。
她雖然得了漸凍症,但遠沒有到不能動、病危的程度。
自己走路還是沒問題的。
而且她這次住院,不是因為漸凍症。
而是過來治療某種婦科病。
「先那個過來的他的同學,那個名叫李騰的不是說了嗎?說你如果不按他說的勸小陳,小陳會殺你全家,為了避免這個瘋子這麼做,善意的謊言也是沒辦法。」墨鏡酷男勸了張靜幾句。
「就算我不得這個病,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其實一開始,我只是對他有些好奇,對他的遊戲技術比較欣賞而已,遠沒有到欣賞他這個人的程度。
「再加上那段時間,我學業壓力很大,想找一個人傾述,正好他找上了我。
「和他相處時間長了之後,我感覺我和他除了那款遊戲,根本沒有任何共同話題,生活習慣、方方面面差異都很大。
「我已經好幾次很委婉地和他提起,說我和他以後不可能在一起的,但他都選擇性地忽略了我那些話,我真的是沒辦法。」
張靜忍不住吐槽。
「反正事情不是很完美地解決了嗎?就不要再糾結了。」墨鏡酷男勸說著張靜。
「他那個同學,李騰,我好像以前沒見過。」張靜有些疑惑。
「可能不是同班同學,就算是同班同學,沒住一個寢室,你沒見過也不奇怪。」墨鏡酷男解釋。
「其實,這個李騰倒是很有意思,我覺得他是個很有故事的人。」張靜看著李騰的身影從住院樓下方消失了,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遺憾。
墨鏡酷男翻了翻眼睛,似乎有些無語。
「當時我並不是因為他的恐嚇,才按他說的那樣去騙陳厚翼,我純粹就是覺得這人很有意思,所以我願意聽從他的安排,用他的說法打發了陳厚翼。」
張靜又喃喃了幾句。
「想聽聽我對那個名叫李騰的男人的看法嗎?」墨鏡酷男忍不住開了口。
「你對他是什麼看法?」張靜很期待地看向了墨鏡酷男。
「那個男人長得很帥,應該是一個很有經歷的男人,很容易給小女生一種滄桑感,有一種讓小女生想要探索他、了解他的願望。
「但是,這種男人,一百個之中,有九十九個是渣男。
「他絕對是那九十九個裡面的。」
墨鏡酷男給出了他的判斷。
「太誇張了嗎?一百個之中,有九十九個是渣男?為什麼他不可能是剩下的那一個極品?」張靜對墨鏡酷男的說法。
「他肯定不可能是,因為那剩下的一個,已經有人選了。」墨鏡酷男摘下了他的墨鏡。
「是誰?」
「當然是我,玉樹臨風、風度翩翩、救死扶傷、堅持不懈、妙手回春、醫術高超、深受廣大婦女同志們愛戴的齊醫生啦!」墨鏡酷男指了指自己。
「……」
李騰跑出了醫院,連打了幾個噴嚏。
天空中的白色的火山灰就像鵝毛大雪一樣,鋪天蓋地,幾乎遮蔽了整個視野。
幸好李騰先前在建築廢墟上方看到了發光的電話亭所在的方位,跑出醫院之後,他繼續拉著陳厚翼,在落滿了火山灰、不停顫動的地面上疾速奔跑著。
雖然到處都是火山灰,死亡氣息籠罩了整個夢世界,但這些火山灰並不攜帶毒氣,也不會被吸入到肺腑之中,除了影響視野,倒還沒有別的什麼嚴重危害。
不多時的功夫,李騰便深一腳、淺一腳地拉著陳厚翼來到了發光的電話亭附近。
這電話亭發的光還是很亮的,在濃重的火山灰之中,很遠都可以看得到。
終於,兩人來到了電話亭的近前。
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電話亭居然是鎖住的!
李騰試著用腳猛踹那電話亭的玻璃門,但電話亭的玻璃門無比牢固,根本不是人力能踹開的。
很顯然,在先前對夢世界的探險中,李騰顯然忽略掉了什麼。
沒有尋找到關鍵道具,電話亭的鑰匙。
而現在想要返回先前的大學校園、或者醫院再去尋找到這麼一件小道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草!」李騰知道這任務會很難完成,但萬萬沒想到,會卡在這一步。
這太讓人抓狂了。
「這是我的夢境世界,在這個夢境世界裡,除了那家我先前沒見過的醫院,我都是無所不能的,區區一扇門,根本無法阻攔我。」
陳厚翼伸展開手掌,很快他手掌中就出現了一把鑰匙,然後他拿起那把鑰匙塞進了電話亭的鎖孔之中。
李騰楞楞地看著陳厚翼,實在沒想到,這麼難的一件事,居然被陳厚翼如此輕鬆地解決了……
高興得為時過早。
裝完酷的陳厚翼,把鑰匙塞進電話亭玻璃門的鎖孔中之後,擰了好半天卻是沒有能打開門鎖。
「看起來這個電話亭也不屬於我的夢世界。」陳厚翼很尷尬地向李騰解釋了一句。
「你……」李騰很想吐槽,但忍住了。
「其實,還有另外一種開鎖的辦法。我父親是個鎖匠,在當地很有名氣,幾乎沒有他打不開的鎖,而且他還把這開鎖的技藝傳授給了我,說我如果以後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回去繼承他的衣缽。
「身為一位鎖匠的兒子,我不信這世上有我打不開的鎖!」
陳厚翼說著手掌中變出了幾根鐵鉤,然後在電話亭玻璃門的鎖孔那裡鼓搗了起來。
李騰這次沒敢再對他抱什麼希望,而是向四周不停地張望著,回想自己一路過來究竟遺漏了什麼。
忽然間他想了起來。
那個小姑娘。
那個一直給他引路的小姑娘,脖子上似乎掛著一樣金色的東西。
仔細回憶的話,好像不是一般的裝飾品,而是一把鑰匙!
陳厚翼蹲在那裡不停地鼓搗著,但電話亭的門鎖仍然紋絲不動。
這讓他似乎有些不甘,所以又變出了另外幾樣工具試圖打開門鎖。
「你既然可以變出這麼多工具,為什麼不變出切割機、電鑽之類的?直接破壞了這門?」李騰提醒陳厚翼。
「對啊!」陳厚翼連忙站起身來,變成了一把電鑽,對著電話亭的玻璃門鑽了過去。
結果只是打滑,根本無法在玻璃門上留下任何痕迹。
換成能切開厚厚鋼板的高溫氣割機也不行。
電話亭彷彿一個和夢世界被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