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好在生日會現場氣氛很熱烈, 很快, 成瑤就沒再注意錢恆了。因為吳君的「茶話會」開始了。

「今天難得大家能聚聚,有什麼問題你們儘管問。」吳君一雙桃花眼笑眯眯的,他看了一眼腕錶,「限時半個小時, 半小時內的問題我全都回答,半小時後,那就只選擇性回答了。但是今天在這裡說的所有話, 我都算大家口頭上籤保密協議了,只能留在這裡, 不能帶出去哦。」

「我!吳par我有問題!想問問你當初是為什麼選擇進入法律行業的?」

「吳par,我想問問, 咱們今年什麼時候再招聘啊?我有個表弟也很想來,我想給他也投個簡歷。」

「吳par, 我很好奇啊, 你初戀在幾歲?」

「聽說你和中院婚姻庭的袁菲談過一段,真的假的啊?」

……

最初,大家還比較矜持, 問的問題還挺端著, 可吳君一直笑眯眯的,平時又很有親和力,不知不覺, 大家就開始順桿爬了, 問起各種各樣的八卦問題。

「吳par, 正好趁錢par去酒窖拿紅酒不在,我問問他的八卦啊,我聽我一個學姐說,金磚律所的那個女par梁依然上學時候追過他啊?是不是真的啊?」

成瑤本來津津有味地聽著其餘八卦,此刻一聽到錢恆兩個字,更是條件反射般的豎起了耳朵。

吳君笑了笑:「我的是假的,他的是真的。」

眾人沸騰了:「想不到是真的啊!梁依然長得挺好看的,怎麼沒在一起啊?律師CP多帶感!現在沒準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梁依然當初為了追他,找了不少司法考試題請教他,想一來二去就能輔導出個感情來。」吳君眨了眨眼,「結果你們錢par愣是完全沒理解人家的一片苦心,最後梁依然憋不住了,告白了。」

錢恆是怎麼說的?錢恆接受了嗎?

成瑤突然有一點緊張。她抬起頭,盯著吳君。吳君也掃了她一眼,表情突然有些戲謔和不懷好意。

「他接受了……」

成瑤內心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情緒高昂,此刻卻突然像一隻鼓脹的皮球漏了氣,憋了。

「他接受了才有鬼。」惡劣的吳君卻在把大家胃口都吊足了以後,才來了一個急剎車轉彎,他笑嘻嘻的,「錢恆對梁依然說,『你老是問我這麼簡單的司法考試真題,我覺得我們智力上差距太大,應該沒有共同話題,還是不要在一起』。」

「……」

成瑤感覺自己的氣漏掉的好像還沒有很多,心情又好了一些。

也是嘛,這種回答風格,才是十分錢恆。

不過既然半小時問答時間,成瑤倒是也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趁著錢恆還沒回答,她抓緊機會道:「吳par,你知道錢par小學時候的事嗎?我聽說你和他小學也是同學呢。」

「嗯?是啊,怎麼了?」

成瑤扭捏了一下,覺得當眾問這個問題不太好:「我這個是個私密問題!我單獨和吳par說!」她也不顧周遭其餘同事的噓聲,徑自湊近吳君,偷偷低聲道:「那個,錢par小學時候是不是遭遇過校園霸凌啊?當初他是不是挺可憐的?你覺得他這個心理陰影是不是對他現在的感情觀和人際處事都有點影響啊?」

「霸凌?」吳君皺著眉回憶了一下,「你是指的他霸凌別人嗎?那也沒有吧……」

成瑤有點愣住了:「不是他被別人霸凌嗎???不是他被其他小朋友欺負嗎?」

「沒有啊。」吳君一臉意外,「其餘小朋友當時確實對他有點意見。也有幾個比較熊孩子的想找他麻煩的,但都被他打服了啊。有誰敢霸凌他啊?他那時候就練散打了,他不去霸凌別人就不錯了。」

成瑤:???

「可他說他以前受了傷還要給這些霸凌他的孩子錢啊?!」

「哦,你說這個啊,他剛學散打時候掌握不好力度,和那些小孩打的時候是有過擦傷,但是他們比他更慘,有一個想欺負他的小胖子還被錢恆打骨折住院了,錢恆所以賠償醫藥費啊,給他們錢,很合理啊。」

「……」

「至於那些小朋友為什麼對他有意見想打他,我想你也懂的。」吳君意味深長地看了成瑤一眼,「說實話,你作為他的助理律師,現在一個月也得有三十幾天想打他吧?」

「……」

誠然,成瑤並不是沒有疑惑過,為什麼以錢恆這樣欠扁的性格,竟然能安安穩穩活到二十八歲還沒被人打死?此刻,她終於知道了答案,並非別人不想毆打錢恆,只不過是他武力值太高,打不過……

就在成瑤內心風中凌亂之際,她不經意間一抬頭,便見到了從地下室的酒窖上來的錢恆,他的手裡提著一瓶紅酒,正皺眉看著成瑤,可當成瑤一臉疑惑地回望過去,他卻動作突兀地轉過了頭。搞得和成瑤有多麼不忍直視似的。成瑤想,這簡直是莫名其妙啊!

「吳君,你過來下,我有事找你。」

而雖然轉過了頭,但錢恆竟然還是把吳君給叫走了。

吳君一走,搞得眾人一下子失去了八卦的源頭,又各自為政地玩去了。

吳君走近錢恆,才發現他一張臉上有些陰晴不定:「什麼事?是有什麼案子出事了?還是有什麼輿論需要我公關?」

結果錢恆只掃了他一眼:「沒有。」

「那你叫我過來幹嗎?」

「我還沒想好。」

面對錢恆如此無理取鬧的理直氣壯,吳君也有些愣住了:「你怎麼了?怎麼和大姨媽來了似的?」

錢恆抿了抿嘴唇:「你作為合伙人,和下屬之間要注意保持距離。」

吳君:???

錢恆咳了咳,一本正經道:「尤其和女下屬,平時說話什麼注意下安全距離,免得被別人看到了傳我們所合伙人喜歡潛規則長得還行的女下屬。」

吳君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我和哪個女下屬行為不端了?誰?」

錢恆卻並不回答,他又一次移開了視線:「我是好心提醒你,有些下屬已經心有所屬了。」

吳君簡直莫名其妙,他看了一眼錢恆,拿走了他手裡的紅酒:「少喝點,你今晚酒有點多了。」

「……」

作為生日趴的主角,錢恆回來後,大家又起鬨起來,包銳首當其衝:「我們玩點好玩的吧!錢par生日,怎麼的也要有點活動是不是?」

吳君挺贊成:「行啊,這樣吧,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不不不,別了別了。」

「不太好吧……」

「上次婚姻法繼承法都背完了,這次難道要背信託法嗎……」

可憐吳君,一腔熱情的提議遭到了眾人的抵制。

他看眾人的反應,臉上瞭然:「怎麼?錢恆上次讓你們玩真心話背法條了?」

看這樣子,這項真心話背法條原來還是錢恆的死亡保留節目了。

「今天不背法條,我們玩真的真心話大冒險,讓你們有機會讓錢恆也來真心話大冒險一下,怎麼樣?」

「我反對。」

結果就在眾人一呼百應之時,錢恆綳著張臉又出來煞風景了:「都是律師,要注意下形象,玩這麼無聊的遊戲。」

吳君挑了挑眉:「怎麼?以前年會時候,更誇張的遊戲我們都玩過,也沒見你出來阻攔,現在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不能真心話的?」

錢恆抿著唇,沒說話,他只惡狠狠地掃了一眼成瑤,那眼神里,帶了非常濃重的警告意味。

成瑤完全不明所以,這真心話大冒險又不是自己提出來的,瞪我幹什麼?冤有頭債有主,你有本事瞪吳君去啊!

不管怎麼說,這個真心話大冒險,就這麼開始了。

吳君做了開場白:「玩遊戲,要重視遊戲精神,不能因為什麼上下級啊同事關係啊,就不盡興,提前說好了啊,遊戲就是遊戲,不能因為遊戲輸了就在工作上挾私報復啊。」

「那既然今天是錢恆的生日,第一輪就由錢恆來開局吧,由你來選擇誰進行什麼挑戰。」

成瑤一臉看戲地等著錢恆和吳君互相傷害,結果出乎她的意料,錢恆叫了她的名字。

「成瑤。」他的眼睛只輕輕掃了成瑤一眼,剛和她的目光在空中交錯,就飛快地轉開了視線,「你,大冒險。」錢恆如布置工作般毫無感情地開了口,「去超市買兩根棒棒糖。」

成瑤:???

等等,這是什麼魔鬼大冒險項目?

「別看了,去買吧。」錢恆非常不自然地掏出了錢包,塞了幾張錢給成瑤,「給我買兩根棒棒糖,這就是你的大冒險挑戰。」

成瑤看了看手上的錢,錢恆竟然給她塞了六張毛爺爺:「老闆,這個棒棒糖很便宜,你給的錢也太多了吧?」

「給你來回打車用。」

雖然錢恆的別墅區離超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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