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雁歸來 第三十六章

葉染被空調的涼風吹的有些冷,睡得很舒服也懶得多想,閉眼拉了拉被子,卻沒拉動,被什麼壓住了。

她不怎麼情願地慢慢撩動眼瞼,光線有點刺眼,她睜得很慢,應該是早晨了,她心裡也反應過來這不是在家裡,或者她熟悉的地方。

壓住被子的是躺在一邊的柯以勛,他似乎剛洗過澡,頭髮濕濕的,身上還帶著沐浴露淡淡的香味。

她一驚,跳起來就給他一巴掌,或是氣憤大叫?似乎都沒那麼激動,畢竟他和她做了那麼長時間的夫妻,睜眼看見他睡在一邊沒那麼天崩地裂的感受。

但她真的很生氣!睡意一下子消散,她睜大眼直直地瞪著側躺著看她笑的柯以勛一句話不說。

與她對峙很享受似的,他心情很好地和她僵持著,嘴角還帶著一抹笑。

葉染瞪不過他,看見他一副心滿意足的噁心樣子生氣的只是她而已。

她低頭看,手在被子里偷偷地摸了摸自己,果然,身上一|絲|不|掛。

而他一點兒也沒迴避或者挪開視線的意思,義憤填膺地掀被子下床——就得讓他看得更仔細更開心。

並且她發現,這是賓館的豪華房間,床對面的沙發上整整齊齊地放了一套他的西裝,看起來還是乾淨的,而她的任何一件衣物,哪怕是內衣和胸罩都不見蹤影。

他是成心的!

她悶不吭聲地躺在枕頭上不再看他,也許這只是他的遊戲,看她對他毫無辦法,從她的無奈里取樂消遣。

但他知不知道,他這麼做對她有多殘忍?

她知道錯了,所以要離開,他也同意放她離開,好說好散不行嗎?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並且找到自己新的生活方式。

他何必還這樣戲弄她?他並不像這麼幼稚無聊的人,他到底想幹嗎?

他在她離開後愛上她?那也就是小說里成立的理由,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愛,分開了還怎麼愛?至多是懷念家裡有人的踏實感受。

或許他連這點兒類似親情的感受都沒有,不然他不會這麼長時間不聞不問,連個電話都沒有。

只能說,他吃飽喝足閑得難受,又想起來捉弄捉弄她。

「你昨天吐了,弄髒了衣服,我把它們扔了。」他翻身仰躺在枕頭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也不再看著她。

他突然發現是如此不喜歡她面無表情默默想心事的樣子,那讓他感覺很陌生。

她就應該衝勁十足,甚至冒冒失失,大呼小叫,對他,對生活有用不完的熱情,哪怕是別有用心。

以前他討厭她為達成目的百折不回的樣子,可她真的對他一無所求,他竟然這樣的難受。

她沒回答他,躺在他身邊一動不動。

他突然火了,她真的能徹底把他摒棄在她的世界之外嗎?他們是夫妻,至少現在還是!他們曾經共同擁有過一個孩子!

他的心裡驟然一刺,疼得他莫名其妙。

孩子沒有的時候,他並沒怎麼難過,他沒說謊,因為沒參與感所以不心疼。

可是,這麼長時間以後,想起那個永遠離去的孩子他竟然痛了?

沒有愛情是吧?主張沒有愛情也能幸福生活的不是她嗎?如果她不知道戴辰辰的事,她不就能傻乎乎地和他過一輩子嗎?

是他錯了,他以為時間治好了他的傷痛,必然也就能治好她的。

他和她真不是一樣的人!這都治成什麼模樣了?一腔子熱氣都沒了,小小的人學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悶葫蘆樣子!

葉染咬了下嘴唇,對付他的無賴,最好就是見怪不怪。

他想看她驚慌失措,對他的侵犯尖聲指責,她偏不。

「手機借我。」她坐起身,拉被子蓋了蓋自己,態度從容。

「幹嘛?」他不高興地問。

「叫人給我送衣服。」

「不用了,我買給你。」雖然她的口氣讓他難受,總算她又肯和他說話了。

「柯以勛。」她平靜地叫了他一聲。

這是他第一次聽她毫無感情地喊他的名字,他冷哼了一聲,不喜歡聽!聽了就有氣!原來她生氣大吼著他的名字也沒這麼讓他討厭。

「我並不缺錢。」她說,口氣裡帶了絲譏諷,她開餛飩店,住小閣樓在他眼裡就是低三下四的生活,狼狽得吃不飽飯,穿不上衣?「你的卡拿回去吧。」她突然產生了一絲惡意,想報復一下他刺痛她的優越感,「這樣的小錢我已經看不上了。我在等,等離婚的時候你分我一筆大的。」

他冷笑,顯然並沒被她這麼低級別的刻薄話所傷,「你要這麼愛錢還和我離什麼婚?繼續當柯太太,我的錢都是你的。」

她愣了愣,泄氣地苦笑,她又自不量力了,傷他?她還不夠份兒。

「你是在提醒我咱們還是夫妻對吧?」他冷笑,眼睛因為怒氣而格外幽亮,他飛快地起身壓住她,她瞬間慌亂,眼神撞進他的黑瞳,她分辨不清那深沉的情緒是什麼,只覺得冷酷又殘忍。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想再看著他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她偏開頭,畢竟……她曾經那麼迷戀過那雙眼睛,被裡面偶爾閃過的溫柔蠱惑得忘卻一切傷痛。

她的反應讓他更加惱怒,她不該這麼無動於衷的!

扯落她的被子,一整夜她就睡在他的身邊,他忍住了。

他在等她醒來,等她能熱情回應他,等她能用那要溢出水來的媚媚眼睛似睜非睜地看他。

可是,她就這麼回應他的嗎?

他沒想過,當她的眼睛不再看他的時候,他竟然會這麼憤怒!

讓她最真切的感受到他,再沒有比生硬進入她的身體,弄疼她更直接的了。

他和她肉體交纏,她還要怎麼漠視他?他就在她身體里,她還怎麼排斥他?

她疼了,他就這麼突然地頂了進來,很疼。

他不愛她,但一樣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要她。

這一刻,沒有期待的粉飾,她無比真切的感受到,他對她只是最原始的肉|欲!以前她還以為她能讓他那麼暢快那麼滿足,他便會愛她……不會,他在她身上舒服了,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也可以。

他又惡意地抽出了慾望,再次狠狠地進入,果然她動了,手攥緊床單,腿僵直地曲起。

可是……她還是不看他!她還是那麼側著頭,眉頭皺起,半是厭惡半是敷衍地咬著嘴唇。

他在她身體里更深地撞了撞,她更難受了,無法抑制地呻|吟了一聲。

知道疼就好!她的身體比她的心要誠實!他冷冷地挑起嘴角。

他拖起她,她不配合不反抗,像具屍體般任他擺弄。

他退出來,翻過她,從背後握住她的雙手按在床頭上,他逼她跪著,方便他用最霸道地姿勢進入她。

他帶了虐意,抽動得又快又狠,要不是他的雙臂支撐著她,她早就倒下去。

她再忍耐,那來自身體又痛又麻的感受還是催迫她聲聲低吟,這聲音又刺|激了他的慾望,他動得更快,碩大的床都吱嘎響起來。

他知道她的敏感點,用力頂撞,很快她的痛苦沾染了快慰,他發覺了,鬆開一隻手探向火熱的焦點,她的香汁已經在腿間流溢出來,他用手指沾了一些,滑向她已經漲大的香珠,原本就被逼上邊緣的身體經不住這樣尖銳的快|感,她大叫出來,渾身顫抖,吞住他的軟熱驟然劇烈收緊,他也被這極致的快|感征服,腰間一麻……

他壓在她滿是細密汗珠的後背緩緩倒在床上。

「小染……」他低低吟叫她的名字。

「柯以勛,」她沒平穩住喘息,但她叫他名字的口氣並沒沾染身體的溫度,「我們什麼時候離婚?我不想這樣了。」

他僵直地壓在她身上,寒意把身上的汗水都快凍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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