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沒過多久,下午茶時,陶竹和蘇禮說起「人生大事」。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要個小孩?」
蘇禮一口奶茶嗆在氣管里,半晌後才順下氣,抬眼道:「這麼快?」
「這還快,你跟程懿沒商量過這事兒?」
「沒,」蘇禮搖頭,「可能他不喜歡吧,從沒聽他說起過。」
陶竹:「今晚回去你問問。」
「這怎麼問啊……」
「這很正常的好吧,」陶竹翻白眼,「很難想像結婚後居然沒商量要小孩的問題,我這連婚都沒訂呢,連嬰兒房買幾張床都提前暢想過了。」
蘇禮撇唇,「話說回來,你跟蘇見景到底是怎麼廝混到一起的?」
陶竹立刻嬌羞地擺了擺手:「怎麼能用廝混呢?」
「就是為了聊你的近況,出去見了幾次面,結果碰到兩次咸豬手,他幫我解圍,又送我回家,有時候還請出去看看電影什麼的,就……」
蘇禮立刻洞悉一切,冷笑了兩聲。
「他可不是那麼好的人,估計什麼時候看上你了吧,才會主動約你出去。」
陶竹捧臉:「那還挺浪漫的。」
「……」
戀愛的女生都無限度趨近於傻子,這下她信了。
下午茶和買買買結束後,晚上蘇禮洗過了澡,就靠在床頭。
程懿正在不遠處的書桌上辦公,時常有敲打鍵盤的聲音傳出。
蘇禮看了會兒書,想到陶竹的話,這才清了清嗓子,迂迴地試探了句。
「你是不是不喜歡小孩兒啊?」
他答得很快:「嗯,太吵。」
發覺她陷入了微妙的沉默,男人又回過頭,問道:「怎麼?」
「沒什麼,」她順了順頭髮,「陶竹今天問我要小孩的問題來著……」
「你說你生的?」程懿不假思索,「那我喜歡。」
蘇禮猶疑地看著他:「……真話假話?」
「當然是真話,我說了,以後不會對你說謊。」
程懿起身,很快靠了過來,揉揉她的耳垂:「只是不喜歡跟我無關又影響到我的,我們的孩子當然喜歡,只要你願意生。」
她陡然冒出來個問句:「我要不願意呢?」
他縱容道,「那就不生。」
她揚起脖頸,眼裡有吊燈拓下來的暖黃光暈,隨口跟他閑聊:「那川程怎麼辦,以後誰繼承。」
程懿笑,眼角有溫柔的弧光,「送你哥吧。」
「那為了蘇見景,我也是一定要生的,」她蜷了蜷腳趾,「得爭氣,不能輸,聽說他要生三個。」
「三個你太累了,最多兩個就夠。」
這麼說著,程懿脫下外套,掀開被角躺到了她身側。
動作一氣呵成,極其流暢,毫不拖泥帶水。
蘇禮看向面前的桌子,奇道:「你弄完了嗎?怎麼上床睡覺了?」
程懿:「不弄了。」
?
她偏頭問:「為什麼?」
他抬眼,語調坦然得不像話。
「不是要生小孩?」
……????
那也不是現在吧!
蘇禮啟唇,張張合合好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最後男人低聲一笑,按關了燈,將她從床頭拉下,攬進自己懷裡。
無端地,她心跳過速。
他沉沉地笑,像是達成了什麼作弄的目的,末了只是親親她的額頭,噙著笑道:「開玩笑的。」
「你還太小,再等等。」
——不是沒想過生小孩的問題,只是她還太小,有點捨不得,所以覺得等等,再等等。
蘇禮低頭確認:「你侮辱我?哪裡小??」
「……我說的不是這個。」
男人頓了頓,「不過你要想談這個話題,也行。」
……
次日,程懿出門工作,陶竹到家來陪蘇禮,卻發現她有點不對勁,上半身一直不自然地扭動。
觀察了兩個小時後,陶竹開口:「你怎麼了?」
蘇禮:「……」
沒怎麼,胸疼。
年底,屬於二人的年終旅行到來,蘇禮這次將地點選在了國內,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
風景秀麗的地方往往未做開發,故而山路多,車開不進去,只能徒步行走。
走了會兒,蘇禮感覺有些乏了,正好經過一個景點長廊,可供休息的座椅上卻坐滿了人。
她撇撇嘴,卻又在不遠處看到一排空位,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旁邊的指示牌給打回了原形。
座椅旁立著個方形的指示牌,上面明明白白寫著幾個大字——
老弱病殘孕專座。
怪不得沒人。
她小聲跟程懿抱怨,「我想坐那個,但是不太行。」
男人瞧了會兒,也低聲回她:「我有個辦法。」
「什麼?」
他有理有據,帶著令人信服的肯定:「你懷個孕就能坐了。」
???
她語塞半晌,才嘟囔道:「那你怎麼不說把我打殘疾呢?」
男人笑,拉著她的手緊了緊,「捨不得。」
當晚關燈後,男人卻從背後將她擁緊,吐息灼燙。
蘇禮伸出手臂拱了拱,「你幹嘛?」
「我夫人說她想坐孕婦專座,」他偏頭,細細密密吮咬她耳垂,「我想了想,是個好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