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 誅賊 第十一章

裸|露在外的肌膚被夜間透著寒意的空氣一激, 傅蘭芽頓時如夢初醒,想起嬤嬤就躺在一旁, 兩人行事卻如此不知羞恥,忙要推阻平煜。

可掙扎了幾下, 沒能成功阻止平煜,反倒換來他更加深入熱切的吻。

他似乎越來越有辦法捕捉到誘她沉淪的點,唇齒相合一晌後, 她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握了一下, 酥麻無力的感覺重又回到身上……好不容易抬起的那隻抵在他胸膛的手宣告抵抗失敗, 軟軟的垂在了他的身側……

他悸動不已。

以她的性情,該是何等心疼他也渴望他,才會容忍他在她面前這般放肆。

有了這項認知, 他的血液越發沸騰起來, 再接再厲, 順著她醉人的肩頸線條往下吻。

一邊吻,一邊如剝開雪白|嫩筍一般將她的外裳和褻衣褪下肩頭。

如他所願, 她的那對被抹胸包裹住的形狀飽滿的嬌桃終於得以聳立在他眼前。

抹胸顏色是朦朧的煙靄色,布料是他在金陵時紅著臉親手挑的。

時至今日, 他仍記得那個綉娘曖昧的眼神。

那女人還告訴他,這顏色看著新鮮,卻極為刁鑽, 最是挑人。

他聽了後,不但不以為然,還索性將店裡所有號稱「挑人」的刁鑽顏色一併買了回來。

如他所料, 這灰濛濛的顏色配上傅蘭芽嬌嫩得能滴出水的雪膚,非但不俗,反有種奇異的無法言喻的美。

可惜的是,從金陵至滄州,又從滄州至陽和,足足隔了十幾日,他才親眼見到了其中一件,再想見到她穿其他顏色的模樣,至少得是回京之後了。

目光在她胸前流連了一番,他納悶地定了下,傅蘭芽身上新做的抹胸緊的確是不緊了,卻……未免過於寬大了些。

別說能像上回那樣從兩邊看到溢出的那一部分旖旎風光,就連原本渾圓的輪廓都被抹胸給掩蓋得模糊了不少。

也不知林嬤嬤是不是有意為之,總而言之,多了分中規中矩,少了幾分誘人。

他只覺這抹胸做得格外不合心意,暗下決心,成親後,他事事都可依著傅蘭芽,唯獨一件事,絕沒有商量的餘地。

那就是傅蘭芽的貼身衣裳再不會讓林嬤嬤插手。

她似乎並不知他心中所想,埋頭在他頸窩,微微喘著氣,本就烏黑的雙瞳彷彿覆了一層水汪汪的膜,迷濛透亮……細嫩的肌膚上有晶瑩的汗。

他發現,她連汗都是香的。

腦中最後一絲理智直如琴弦一般崩斷,他摟著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沿著她的耳垂、肩膀、還有精緻的鎖骨……吻下去。

另一手,則探手到她背上的細帶上,試圖解開那礙手礙腳的布料。

時間無多,他浪費不起,想要抓住一切機會品嘗她的嬌和好。

他明明身形修長,此時身子卻沉重如山,壓得傅蘭芽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才發現,他急迫的呼吸噴在她耳畔,熱燙得灼人,他身上某處更是已堅硬得要破裳而出、直直抵在了她的腿間。

危險到來的前兆激得她心肝一顫,她理智回籠,再不肯縱容他,雙手緊張地一撐,便要推開他。

誰知她的手剛搭到他肩上,出乎意料的,他竟也跟著抬手,飛速地扣住她的手腕。

隨後,猶豫了下,緩慢而堅定地將她的手引至自己身下。

「芽芽。」

他緊張地盯著她,小心地引導著她。

就在碰上的一瞬間,他清楚地看見,她美麗的雙眸錯愕地睜大。

剎那間,羞恥感鋪天蓋地襲來。

他覺得他定是瘋了,才會做出這般放蕩的行為,有些不敢跟她對視。

可同時,因著一份強烈的刺|激,他臉上如薄醉之人一般醺醺然的泛上了紅暈。

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溫熱的掌心和纖細的手指正隔著布料,力度適中地包裹著他。

滋味……遠比他想得還要讓人悸顫,甚至,隨時都有噴薄而出的可能。

跟以往他自我紓解時,有著天壤之別。

這場面他曾設想過千百回,然而因著一份廉恥心,從未敢在她面前付出過實踐。

許是因為接下來即將面對艱難一戰,他今夜竟前所未有的放縱。

他憋了一會,沒忍住,大喘了口氣,下腹又再次緊張地縮住,動也不敢動。

傅蘭芽呆若木雞地望著他,跟上回在密室時握住的那回不同,這一回,是他主動將那物塞到她手中的。

一時之間,她忘了作何反應。

好不容易回過神,她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地便要將手從他身下抽出。

誰知就在此時,那邊氈毯上忽然發出一聲渾渾噩噩的哼哼聲。

這聲音彷彿炸雷,兩人身子都瞬間僵住。

平煜到底反應更快些,在傅蘭芽大驚失色地望著他的同時,飛快從她身上翻身下來。

隨後一邊用最快速度整理她的衣裳,一邊懊惱地想,從給林嬤嬤下的葯的份量來看,至少還有小半個時辰方會失效。

就算已用了一回,藥效比不上當初,也該剩下至少一刻功夫,沒想到林嬤嬤竟會提前醒來。

倒也無妨,法子有的是,大不了在林嬤嬤徹底清醒之前,使手段讓她接著睡一會。

這麼想著,動作慢了幾分。

傅蘭芽不知平煜的打算,見平煜不緊不慢,越發手忙腳亂。

所幸的是,平煜見她惶急得欲哭無淚,多少收起那份怠慢之心,不過幾下功夫,便將她已被脫了一半的衣裳重新穿上。

混亂中還不忘吻她一口,耳語道:「今日來不及了,下回再替你好好擦身。」 聲音里含著幾分笑意。

傅蘭芽睫毛一顫,含嗔瞪他一眼。

等林嬤嬤迷迷糊糊坐起身時,平煜早已起了身,快步走到了帳前。

「平大人。」她腦子依然有些混沌,分不清平煜是剛進來,抑或是正準備出去,雙臂撐在氈毯上,眨巴眨巴睡眼惺忪的眼睛,詫異地望著平煜。

下一刻,看到了他腳邊有一桶水。

她頓時記起睡著之前的光景,怔了一下,暗自琢磨,看這光景,莫不是平大人親自給小姐送水來了。

傅蘭芽挺直脊背坐在一旁,餘光留意林嬤嬤的一舉一動,大氣也不敢出。

平煜唔了一聲,某處總算平復了不少,耳根卻依然發燙,只道:「嬤嬤,時辰不早了,水既送來了,不妨早些服侍你家小姐洗漱。」

他心知李珉和陳爾升即將結束巡邏,很快便要去他帳中尋他了。

他想見傅蘭芽,卻不想因此出了什麼岔子,損及她的名聲,於是不再逗留,一手掀開帳簾,便要出去。

邁步前,他到底沒忍住,回頭看向她。

他的目光如有實質,灼灼的、筆直地投在她身上。

她臉色微紅,幽幽地望他一眼,旋即垂下眼帘。

只這一對眼的功夫,林嬤嬤便覺彷彿什麼讓人口乾舌燥的熱氣在帳中蔓延開來。

原本不明白的東西,頃刻間明白了幾分。

等平煜走了,她用審視的目光定定地望向傅蘭芽,臉綳得緊緊的。

傅蘭芽心虛又愧疚,掩嘴打了個輕輕的呵欠,若無其事催促道:「嬤嬤,我困得極了。既平煜送了水來,咱們這就洗漱了,早些睡下吧。」

所幸的是,林嬤嬤盯著她看了半晌,不知出於什麼考慮,並未橫下心追究此事,兩人擦身換了衣裳後,熄燈躺下。

她閉著雙目,靜靜躺在黑暗中,心裡不免有些懊惱。

自萬梅山莊後,平煜每回來尋她,滿心只想著跟她親熱,兩人正兒八經說正事的機會少得可憐。

剛才平煜來後,她別說仔細詢問前往北元的計畫,就連原本認真打算跟他算暗算林嬤嬤的賬,都不小心被他給混賴過去。

從平煜這幾日的行程來看,他似乎還在等什麼人。

也不知明日一行人啟程,究竟是前去土木堡圍魏救趙、解救被王令當作手中籌碼的天子,還是繞過居庸關、直搗坦兒珠的起源地?

那日斬殺東廠鷹犬時,平煜明明可以乘勝追擊,卻有意放過了王世釗和右護法。

前者,可以理解為讓王世釗去給王令通風報信,好試探王令對坦兒珠的重視程度。

後者,傅蘭芽卻始終想不明白。

右護法手中有兩塊坦兒珠,因著京城戒嚴,右護法如今難以調兵遣將,正是奪取坦兒珠的好時機。

究竟出於什麼考慮,平煜寧肯放虎歸山,也未向右護法發難呢。

裡頭定有深意。

天還未亮,平煜精神奕奕地從帳中出來。

昨晚跟傅蘭芽那一番纏綿,足夠他臨睡前回味無數回,因此雖只睡了兩個時辰,卻比往常更來得精力充沛。

唯一遺憾的是,身旁耳目太多,他想跟傅蘭芽打聽打聽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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