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波急 第三十三章

平煜一驚, 忙胡亂用披風將傅蘭芽裹好,將她抱坐在懷中,屏著氣去探她的鼻息。

他並未專門研習過醫術,但以過去幾年在軍營和錦衣衛的經驗來看, 她雖然暫時失去了意識,但呼吸平穩, 脈搏也並不紊亂, 無非因剛才被他折騰得狠了, 太過疲憊, 這才陷入了半昏半睡的境地。

最多歇息片刻, 也就能醒轉了。

饒是如此,他仍愧疚得不行。

低頭看了她一會,他抬起手, 小心翼翼替她將額頭上汗津津的髮絲捋到耳後, 憐惜地吻了吻她的臉頰。

她身上仍未著寸縷, 他怕她著涼, 將她輕輕放回地上,撿起剛才胡亂丟到一邊自己的長袍,暫時先替她覆上。

之後, 便跪坐在她身側,羞恥地將自己的褻褲系好。

因剛才太過急迫,他甚至沒來得及將褻褲完全褪下,便……要了她。

他眸子里湧起濃濃的愧疚,默默看一顏她仍舊沉睡的海棠般的嬌顏, 見她仍未醒轉,又自在了些,開始厚著臉皮替她穿衣裳。

因這一回失了剛才解藥時的急迫,他的動作可恥的慢了許多。

裹胸就掛在她一邊胳膊上,胭脂色襯著她雪白豐膩的肌膚,香汗點點,綻出一片瑩瑩光澤,美得讓人心悸。

不知為何,此情此景竟讓他想起「柳色黃金嫩,梨花白雪香」,用來形容此時的傅蘭芽,再貼切不過。

之前他對她身上的種種,全都出自腦海中的想像。

他知道她很美,但沒想到會美到這個地步,一眼望去,無一處生得不好,讓人心蕩神馳。

他目光在她胸前流連,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慾望又有了蠢蠢欲動的跡象。

他不敢由著性子胡來,沒敢再多看,將她上半身摟在懷中,伸手到後頭,笨拙地替她系絲絛。

她雖然身姿窈窕,但胸前生得玲瓏又飽滿,抹胸系帶系在她晶瑩纖細的裸背上,半點都不富餘。

於是他腦海中原本就有的那個替她做幾件新裹胸的念頭越發強烈起來,只等回到城裡,便要去上回那個衣裳鋪子替她裁衣裳。

左右都被那個衣裳鋪子里的夥計當作過她的夫君一回了,這回兩人有了夫妻之實,何不索性好好替她置辦一回裡頭的衣裳。

什麼翠綠色、桃紅色、湖藍色……統統都來一件,她皮膚白得像玉,這些刁鑽或嫵媚的顏色穿在她身上,想來無一件不養眼。

他想得出神。

等他發覺自己的動作已停頓了好一會,一凜,忙又重新替她穿抹胸。

他都在亂七八糟地想些什麼。

在回京正式娶她為妻之前,難道還能有第二回 。

就算他想要,以傅蘭芽的性子,必定也會不依的。

而她若不依,難道他還能強著她不成?

他皺眉,晃了晃頭,甩掉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收斂心神,壓抑著自己的慾念替她系好抹胸,又幫她將中衣穿好,小心翼翼將她放回地面。

他還需替她料理她腿間殘留的痕迹。

雖然那地方更有著致命的誘惑,但他怕自己再遭受一回金宵丸似的的煎熬,心跳得厲害,一眼也不敢往那看。

直起身子,四下里一顧,這洞穴雖然簡陋,但勉強還算妥帖乾淨,像是偶爾有人過來打理。

洞底深處尚有一桌一榻,擺放的整整齊齊,可做坐卧之用。

看得出來,這洞穴多半是萬梅山莊歷來的掌門人閉關的地方,難怪設得這般隱蔽,外頭甚至還有暗含奇門之道的梅林做遮掩。

他在祖父的耳提面命下,自小沒少鑽研此道,剛才也是出於本能,這才一路踩著腳下的方位,無意中摸索到了此處。

不過,文一鳴這些年多半都忙於沽名釣譽,未必有什麼心思閉關修鍊,此處也不知荒廢多久了。

怪不得洞外連個看護的下人都無。

一想到大哥不知何時便會進到林中尋他,他寒毛一豎,不敢再耽誤時間,左右周圍沒有趁手的東西,他只好用自己的褻衣替她料理。

擦拭的過程中,他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那隱私之處,內心十分的蠢蠢欲動,幾次想不管不顧將她壓到身下,好好地再要她一回。

可她還未醒轉,若他真這麼做了,簡直跟禽獸一般無二。被她知道,難保不會怨他趁人之危,甚至又會哭得梨花帶雨。

畢竟,剛才那麼做是為了替他解毒、是情非得已。再來第二次,又以什麼名義?

他綳著臉思索。

等他驚覺自己竟真的在認真想借口時,他的臉可恥的紅了。

什麼叫貪得無厭、想入非非,大抵不過如此。

不能再心猿意馬了,他需儘快幫她整理妥當,帶她離開此處。

正低頭擦拭著,就聽低低的一聲嬌哼,傅蘭芽身子微微一動,醒轉了過來。

平煜擦拭的動作雖然輕柔,但因她剛剛才遭受了一番折騰,此時十分敏感,模模糊糊間,被什麼東西擾得無法繼續安睡,加之歇息了一晌,身上元氣總算恢複了些,這才醒了。

她似乎還有些茫然,眸光遲鈍地轉了轉,不經意一低眉,就看見跪在她腿間的平煜。

她腦中血液一轟,一時未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忙羞得要併攏雙腿。

平煜固住她的腳踝,赧然道:「好芽芽,你別動,我替你擦一擦,若是不收拾,怕……」

他尷尬地咳了一聲,繼續道:「怕流出來,弄污你的裙子。」

傅蘭芽這才發現腿間似是又涼又膩,且因她剛才試圖坐起來,又有什麼東西湧出,順著她的腿間流出。

而且這東西很多……很多……

看樣子需得好好擦拭一番,才能完全拭凈。

她雖然於此事懵懂無知,但畢竟聰明通透,結合剛才兩人情狀及以往書上偶然見過的隻言片語,她眼下已對男女二事重新有了認識。

當下又羞又窘的想,難道這便這東西便是所謂精、元?畢竟這兩個字她以前是在書上見過的,只不知具體該是什麼情狀,經過剛才那番生受,她算是徹底領教了,不由暗忖,原來竟……這麼多麼。

見他沒有停手的打算,她知道拗不過他,羞惱地咬了咬唇,捂住臉,任他低聲下氣地伺候。

可因心裡沒著沒落,身子輕輕抖個不停。

平煜自然察覺出她情緒低落。她心思敏感透亮,雖然剛才為了救他,義無反顧地付出了一切,可到底是閨閣女子,經過剛才一事,怎能坦然處之。眼下還不知有多煎熬,正是要哄著寵著的時候,他可不想惹她傷心。

於是用最快速度替她擦拭好,幫她穿上褻褲、繫上裙子,摟了她在懷,想好好撫慰她一番,至少,該給她再吃一回定心丸。

傅蘭芽外柔內剛,從不會無故的傷春悲秋,但在平煜面前,情緒卻時常受他牽引,到了眼下,自然也不例外,也不知為何,反正就是覺得萬分委屈。

見他摟她,她反抗心驟起,扭動了幾下,到底還是被他固在了懷中。

她越發委屈,噙著淚睨他一眼,撇過頭,眼淚啪嗒啪嗒落下。

平煜看得心都絞了起來,慌忙替她拭淚,又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低聲而鄭重道:「好芽芽,你別怕,別難過,我會打點好一切,斷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他的氣息噴在她耳畔,熱熱的,撩得她心尖微顫。

他的承諾清晰而堅定,一字一句傳入耳中,令人分外踏實。

她繁雜無根的情緒驟然沉定了不少,低落的情緒也勉強好轉了少許。

只是,她對床笫之事懵然無知,想起他剛才讓她那般疼痛,雖然明知他並非誠心,仍十分氣惱,拒絕跟他搭話。

他見她半晌不答,吻了吻她臉蛋上掛著的一顆清淚,哄道:「你放心,萬事都有我,一等回京,我便著手安排娶你之事,一日也不會耽誤。」

仍未得到她的回應,他納悶地細看了一晌傅蘭芽的神色,頓然明白過來,低聲道:「還很疼么?」

傅蘭芽眼圈驀地一紅,淚珠兒涌得更凶了。

平煜這才知道她除了為日後擔憂,也為著剛才他弄疼她之事遷怒於他。

心裡有些哭笑不得,她嬌滴滴的,平日沒少在他面前啼哭,剛才又狠遭了那番罪,自然意難平,便摸了摸鼻子,用自己有限的床笫知識,厚著臉皮開導她道:「我聽說女子第一次都會疼痛難當——」

「你還說。」傅蘭芽狠狠瞪他一眼,羞得忘了哭,急忙捂住臉。

「好好,我不說了。」他無奈地笑了笑,圈她在懷,輕輕拍撫了她一會,見她啜泣,又低頭將她的手扳開,滿心愧疚替她拭淚,「莫再難過了好么。」

她閉著眼睛任他拭淚,只覺那處疼得火燒火燎,身上關節更是如同散架了一般,說不出的難捱,猛的想起兩人處境,扭了扭身子,仍不肯睜開眼,不情不願開口道:「你、你快穿上衣裳。」

平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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