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你說的都對

玉面公主暗道棘手,低頭不語,思量著如何扭轉被動局面。

廖文傑不慌不忙斟著小酒,笑著說道:「其實你不說,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牛魔王心懷不軌想霸佔你的家產,強娶你的同時,暗中下手害了你父親萬歲狐王……」

「你想為父報仇,敵不過牛魔王神通廣大,不願做他小妾,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擋災的合適人選,面對牛魔王步步緊逼,只能選擇屈身求全。」

「表面屈身求全,實則另有算計,牛魔王三界有名的交際花,兄弟朋友遍布五湖四海,厲害的兄弟更是為數不少。你有閉月羞花之貌,若是自薦枕席百般誘惑,沒幾個能抵擋你的魅力……」

「於是乎,兄弟鬩於牆,牛魔王的勢力分崩離析,你也算為父報仇得償所願。」

「只是計畫不如變化快,鐵扇公主突如其來,你退而求次,決定先從我這個老實人下手,沒錯吧?」

玉面公主沉默,錯了,有好幾處都不對。

比如萬歲狐王是壽終正寢,和牛魔王沒有任何關係,牛魔王打上她的主意,要從葬禮那天,她穿了一身白說起。

再有,她迫於無奈嫁給牛魔王當小妾,想的是折騰牛魔王一家子,通過和鐵扇公主爭風吃醋,讓牛魔王嘗到強娶她的惡果。

自薦枕席、百般誘惑牛魔王一干兄弟什麼的,純粹是對狐狸精抱有的偏見,若是能好好過日子,鬼才願意成天拋媚眼、露大腿。

狐狸精的確是狐狸精,但她也是個小女子,也幻想過長得帥、本領高強、用情專一的如意郎君……

可惜只能是想想,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世上沒這般完美的如意郎君。

至於在婚禮上選了廖文傑,確實是臨時起意,能噁心一下牛魔王,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不曾想,牛魔王惡沒噁心不清楚,她的確被噁心到了。

玉面公主幽怨瞥了廖文傑一眼:「夫君,怎麼說妾身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為何挖苦作賤妾身?」

「怎麼,我說錯了?」

「夫君是聰明人,你說的都對。」玉面公主黯然低頭,懶得多做解釋,還是那句話,狐狸精普遍名聲不好,但凡解釋都會被當做狡辯。

「不是我聰明,而是你自作聰明,把別人想的太笨了。」

這話有點傷人,看在妹子漂亮的份上,廖文傑補上一句:「好在你還年輕,又是個狐狸精,種族值未來可期,多給我交點學費,要不了多久就能獨當一面。」

玉面公主翻翻白眼,坐在廖文傑旁邊的凳子上:「既然夫君什麼都知道,那還敢娶我,不怕牛魔王和你翻臉?」

「別說傻話了,一沒拜天地,二沒喝交杯酒,無名無分的,何來『娶嫁』一說?」廖文傑眉頭一挑,連感情都沒有,充其量是小廖一時興起,他跟著出點力。

玉面公主服氣,是她草率了,早知黑山老妖不是個好歸宿,當時就該選猴子。

「至於和牛魔王翻臉,色字頭上一把刀,公主有傾城之貌,為了你,和牛魔王翻臉又有何妨。」

「夫君倒是實誠……」

「打小就實誠,和賭毒不共戴天這種事,我向來有一說一,從未忌諱過。」

廖文傑實話實說,抬手挑起玉面公主的下巴:「不用傷心,時間會證明,你不僅沒有選錯人,眼光還精準無比,這麼多妖怪里,一眼就挑中了我,你可真是走運了。」

「不是我,是牛魔王挑的。」

「咦,你這個小妖精,剛剛還千依百順,怎麼突然就開始頂嘴了?」

廖文傑眉頭一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我不是老牛,你要是不願意,我絕不強求。收你做個端茶遞水的丫鬟,以後再有沒安好心,惦記你美色和家財的妖怪,直接報我的名字即可。」

說得好聽,你倒是把手拿開呀!

玉面公主閉上眼睛,賭氣般說道:「夫君不用在戲弄妾身了,或許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妖怪,但牛魔王不是,他對我居心不良,只要……只要我的不幸能毀了他的幸福,一切都無所謂了。」

「嘶嘶嘶——」

廖文傑倒吸一口涼氣,暗道老牛這波助攻著實給力,不是,玉面公主何等悲哀的覺悟,何等可怕的絕望,老牛真是害人不淺。

不像他,只會向手無寸鐵的狐狸精伸出援助之手。

不過這話,聽起來太損人,搞得好像他就是個工具人,除了用來報復牛魔王,其餘屁用沒有。

呸,看不起誰呢!

廖文傑抬手在臉上一抹,先露出本來面貌:「公主,最後的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不願意,我絕不強求,給你的保證也決不食言。」

「夫君,妾身也最後的最後說一……」

玉面公主緩緩睜開眼,看清面前眉清目秀的小白臉,小嘴微張愣了半晌,而後臉頰微紅移開視線,怯生生道:「妾身怎樣都行,全憑夫君做主。」

廖文傑:(一`′一)

嬌艷面龐近在咫尺,還說著一些音輕體柔易推倒的話,氣得他渾身發抖,熱血一會兒上涌,一會兒下涌。

事實再一次證明,有姿色的女人,往往一個眼神,就會讓對面產生『她喜歡我』的錯覺。換成男人也一樣,英俊如他,別說眼神了,呼吸都會被女流氓當作勾引。

廖文傑深受其害,亦深知這個道理一般人不懂,連找個傾訴的對象都難。

既然如此,就不浪費時間細說了。

他抓住玉面公主的手,起身朝床榻走去:「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我姓廖,名文傑,待會兒你哭的時候,可別喊錯了名字。」

玉面公主小小掙扎了一下,低頭跟在廖文傑身後:「夫君,天……天色尚早,你有些操之過急了。」

「嗯,這個成語用的不錯,會說話就寫本書。」

廖文傑吐槽一句,甩手將玉面公主扔在床上,然後……

——別想了,限速——

夜。

殘月高懸,大空無聲。

幾隊牛頭妖兵提著燈籠巡邏,順便找尋不知所蹤的牛香香,據鐵扇公主所言,牛香香因為沒有拜天地而鬧彆扭,不知跑到哪裡生悶氣去了,料想應該還在城內。

今天婚禮上的荒唐事太多,牛魔王心知自家妹妹受了委屈,他自己又不好多說什麼,便親自帶兵低調尋找。

悄悄地,不作聲張,免得又被外人看了笑話。

在無人注意的牆角邊,兩個猥瑣身影貓在草叢之中,吹著兩短一長的口哨,傳遞某種不可告人的訊號。

豬八戒和沙僧。

白天的時候,兩人慾要和至尊寶面對面交流,奈何猴子過於招人恨,至尊寶身邊灌酒的妖怪里三層外三層,數量堪比牛魔王身上的牛虱,兩人轉了半天,愣是沒能蹭進去。

沒辦法,只能借天黑為掩護,用西行小組的隊內暗號呼喚。

「二師兄,這都二更天了,你行不行啊,吹了半天也沒見大師兄出來。」

「閉嘴,要不是你一直催,打亂了我的節奏,大師兄早被我吹出來了。」

豬八戒吹得口乾舌燥,懶得再浪費唾沫星子:「你行你上,雞雞歪歪的,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大師兄吹出來。」

「早該換我來了。」

沙僧不服氣道,接過豬八戒的差事,對著至尊寶的小院吹著兩短一長的暗號。

幾乎是哨音剛響,房門便輕輕開啟,至尊寶做賊一般溜出屋門,嘴裡罵罵咧咧:「MD,誰大晚上不睡覺在這吹小曲兒,本幫主尿都快給吹出來了,不知道深夜擾民是不對的嗎?街坊鄰居明天還上不上班了?」

「二師兄,你看,大師兄被我吹出來了!」沙僧眉頭一挑,就很得意。

「別犯傻,你嘴皮子剛動兩下,哪有這麼快的,大師兄分明是被我吹出來的,恰巧給你趕上了而已。」

「少來,就是我吹出來的。」

「……」

西行小組的隊內暗號,至尊寶壓根聽不懂,他在二更天出門,是為了去見鐵扇公主。這一去,前途未卜,百分百會損失慘重,可一想到鐵扇公主的威脅,他又不敢不去。

「可恨,又是英俊害得我!」

至尊寶嘀嘀咕咕,路過草叢時,謹慎往邊上靠了靠。

不靠還好,腳步一挪,直接撞在了一團肥膩的白肉上。

豬八戒。

黑漆漆的大晚上,陡然碰到頂著一張豬臉的妖怪,還色迷迷的一臉淫|盪相,至尊寶當即護住了胸口。

「豬……」

「嗚嗚嗚!!」

豬八戒抬手捂住至尊寶的嘴:「大師兄,你知道就行,不用喊這麼大聲,把牛引來就不好了。」

「你是豬八戒?!」

至尊寶掰開豬八戒的手,見其神似二當家,再看草叢裡站出來的『瞎子』,咕嘟咽了口唾沫:「那你一定就是沙悟凈了……」

見過陳玄奘的西行小隊,至尊寶很快報出了二人的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