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請柬,海珊和黑豹起身離去。
夢蘿從廖文傑手中拿過,翻開看了看,疑惑道:「怎麼是『賭神號』游輪,他不是賭魔的乾兒子嗎?」
陳金城被高進送進監獄,海珊於情於理都不可能喜歡高進,換成『賭魔號』還差不多。
事出反常,肯定有陰謀。
連不是很聰明的夢蘿都看得出來,更不用說廖文傑了,熟知劇情的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吐槽道:「聞名不如見面,之前你和我說,猴賽雷睡了別人的老婆,我還有點將信將疑,現在信了,長得跟西門大官人似的,反倒是他身邊的保鏢一臉大哥相。」
「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明白?」
「以你的智商,就別想這麼多複雜的問題了。」
廖文傑抬手將夢蘿抗在肩上,惹來一聲尖叫,大步朝樓梯而去。
「死鬼,一天到晚都在想不正經的事,你就不能老實一會兒嗎?」
「拜託,明明是你給我打暗號,我才急著把人趕走的,怎麼反過來無賴好人呢!」廖文傑大呼冤枉。
「我哪有……」
夢蘿臉上一紅,忽然想到什麼,急忙道:「先停下,還有兩百萬在桌子上,萬一招賊就不好了。」
「咱倆談項目的時候,你哪次不是張口就幾個億?二百萬那點零頭,不急,先放著,明天收拾不遲。」
「咦,你壞死了~~」
……
遠去的黑色轎車上,海珊點燃雪茄,問向同坐後排的黑豹:「如何,你怎麼看他?」
「三步之內,殺他易如反掌。」
黑豹面無表情回應,欠條和請柬,他連續兩次接近廖文傑,後者都毫無戒備的意識,甚至可以說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種人,也就是自知之明沒有混跡賭壇,不然早被人幹掉了。
海珊搖搖頭,慎重道:「不要輕敵,我查過他,不止一次拿過見義勇為的好市民獎,拳腳功夫不差的。」
「色是刮骨鋼刀,他的身體已經被掏空,廢了。」
黑豹做出評價,冷笑道:「再說了,他不是有阿叔阿嬸在警界任職高級警員嗎,誰知道他的好市民獎有多少水分。」
「呵呵呵——」
海珊跟著笑了起來:「就算如此,你也要注意點,別陰溝翻船成了笑話。」
「你放心,三步之外,我還會用槍。」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海珊點點頭,而後皺眉道:「言歸正傳,綺夢的下落找到了嗎?」
「沒有,那女人行蹤不定,我派了不少人,都沒打聽到她的消息。」
「這樣啊……」
海珊沉吟不語,尋找綺夢,主要是用來對付賭聖。
來港島之前,海珊為自己的計畫做了充足準備,並在監獄和陳金城見了一面。
陳金城憑藉一手無人能及的賭術,以及金錢開路,再加上陸陸續續的小弟進入保駕護航,混成了監獄老大,日子過得非常滋潤。
除了沒法旅遊,幾乎和在外面的時候沒啥區別。
另外,高進設計陳金城持槍殺人,本應至少三十年的刑期,也被金牌律師洗罪,變成了誤殺,刑期減至僅僅五年。
獄中,陳金城專程提醒乾兒子,讓他注意賭聖左頌星,是個特異功能高手。
這個後起之秀近來很有名氣,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綽號賭壇攪屎棍,不管和誰都能五五開,很多賭壇高手都對他無比嫌棄。
狗屎只有在踩到的時候才會招人嫌,左頌星能做到人憎狗厭,可見他在特異功能上的造詣絕非泛泛之輩,或許會成為不確定因素。
海珊不敢大意,專程從大陸請來了特異功能高手,布置了針對左頌星的計畫。
綺夢就是計畫的關鍵一環,找不到綺夢,可以拿容貌如出一轍的夢蘿來代替。
只可惜,兩百萬的欠條到手,突然查出來夢蘿和廖文傑有一腿,海珊為避免打草驚蛇,迫不得已放棄備胎,再次尋找起了綺夢的蹤跡。
「你要做好準備,綺夢那個娘們兒可不簡單,洪光找了她那麼久都沒找到,我們的人八成也夠嗆。」黑豹搖搖頭,綺夢本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女人,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找不到就算了,有你和大軍幫我,卧龍鳳雛兼得,這一局……」
「我贏定了!」
……
天色微微朦朧,廖文傑提著手提箱離開酒吧,將兩百萬往後備箱一扔,摸出日記本翻了翻。
原本,今天該r……該去陪阿麗逛街、看電影、燭光晚餐,但因為海珊的突然攪局,日程得做些調整。
一個電話將睡眼惺忪的阿麗叫醒,趁她迷迷糊糊還沒反應過來,解釋了一下不得不鴿的原因。
忙!
男人就是累。
請完假,廖文傑驅車趕往龍九家中,摸出鑰匙將門打開,見人還沒睡醒,洗了個澡,換身衣服下樓。
再回屋的時候,帶了一份愛心早餐,以及一束玫瑰。
因為時間尚早,花店都沒開門,為了買這束花,他專門跑了趟美洲。
已經睡醒的龍九推開浴室門,看到鮮花和早點,對廖文傑眨眨眼,片刻後穿著浴袍走出。
她摟住廖文傑的脖頸,先送上一枚香吻,而後笑道:「突然大獻殷情,老實交代,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Madam,法治社會,你可不能隨便冤枉好人啊!」廖文傑很是委屈,空口無憑,沒證據可不能亂說。
「哼!」
龍九不滿道:「那你為什麼告訴我今天沒空,一個電話就把我打發了?」
「這不是給你一個驚喜嘛!」
廖文傑順勢攬住龍九的纖腰,深情款款道:「你明天要出外勤,一想到有三天時間見不到你,我就覺得自己心被人挖走了。」
「誰這麼兇殘,能把你的心挖走?」
「你呀,你把我的心也帶走了。」
「我可不信。」
龍九聽得咯咯直笑,抬手在廖文傑胳膊上拍了一下,學著龍五的冷酷腔調:「油頭粉面、油嘴滑舌、油腔滑調……聽這話就知道,沒少哄女孩子開心。」
「幹嘛學五哥說話,一聽這話我就瘮得慌,總覺得有人拿槍在背後指著我。」廖文傑明知故問。
「知道怕就好。」
龍九道:「我哥今天來港島,約好了中午見面,正好你也在,陪我一起過去。」
「不好吧,一直以來他都對我存在偏見和誤解,認為我是個花心大蘿蔔,各種看我不順眼,萬一他拔槍怎麼辦?」廖文傑弱小無助又可憐,低頭埋在了龍九胸口。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都說了誤解,有什麼好怕的。」
龍九拍了拍廖文傑的後腦勺:「行了,別裝可憐了,以你的本事,我哥還不能把你怎樣,記得待會兒打扮帥氣一點,再買一份見面禮。」
「我沒有裝可憐,只是藉機吃豆腐。」
「……」
……
山頂別墅。
離開港島一年的陳小刀坐在沙發上,以前他是無業游民小流氓,住在山腳下的破屋,現在他是賭神的傳人,住在山頂的別墅。
時間太匆匆,快到他連感嘆的時間都沒有。
陳小刀來港島,是因為高進的慈善基金需要,讓他在港島宣傳慈善賭場的計畫,吸引一波人氣。
順便鍛煉一下陳小刀,賭術有成,是時候獨自闖蕩江湖了。
至於陳小刀的女友阿珍,高進為防止陳小刀分心,將其留在了拉斯維加斯。
此舉正合陳小刀的心意,他不是高進,沒有坐懷不亂的腚力,在拉斯維加斯一年,流連金髮碧眼的美女荷官,只能看不能碰,早就心痒痒了,現在女朋友不在身邊,一顆心已然放飛天邊。
客廳里,龍五看了眼手錶,撲克臉一成不變。
旁邊是笑呵呵的上山宏次,這間別墅是他買下的不動產,陳小刀在港島的活動日程,以及新聞發布會都由他一手負責。
「上山先生,久聞霓虹大名,趁機會難得,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帶我去長長見識吧!」陳小刀小聲BB,遞上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上山宏次嚴肅臉搖搖頭,見陳小刀滿臉不信,直言道:「你師父吩咐過我,不許帶你去風月之地,更不許介紹女孩子給你,原因……他說如果你問起來,賭神一脈向來從一而終,一生只愛一個女人,老實點,別胡思亂想。」
陳小刀瞬間熄火,心涼了半截,悶悶不樂看向龍五:「五哥,你看了好幾遍手錶,有什麼急事嗎?」
「阿九要來了。」
「阿九……我好像在哪聽說過,誰啊?」
「我是龍五,她是龍九,你覺得呢?」
「……」
陳小刀點點頭,懂了,一定是龍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