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燈下黑

東京市郊,窄巷自路口延伸,彎彎曲曲指向遠方。

綠樹翠竹自兩邊院牆冒出,鳥叫蟲鳴悅耳,賞心悅目的綠色之間,是一棟棟獨立民居,和式風格明顯。

廖文傑和野上冴子步行而來,轎車停在路口,後者手中拿著檔案袋,停在一處民居前。

半人高的木門內,可見庭院鬱鬱蔥蔥,住宅復古極具典雅意境,怎麼看都和陰氣森森的鬼物扯不上關係。

野上冴子翻看檔案,瞄了眼門前空白的表札:「沒錯了,這裡就是你要找的佐伯宅。」

所謂表札,就是每家每戶牆壁上寫著姓名的牌子,是霓虹居住文化的產物,大街小巷隨處可見。

追溯起源,在霓虹郵政行業逐漸發展的大正時代,因XX丁目OO番地XO號地址並一定能夠特指到某一戶人家,可能有好幾戶人家都用同一個地址,造成投遞郵件不便,人們開始在門外貼上自己的姓氏。

看起來很帥,且有種宣示領土的自豪感,表札文化很快興盛了起來。再到後來,因其泄露個人信息的緣故,表札文化被越來越多的人拋棄。

但在這片居民區,表札是必不可少的門牌號,表札一片空白,表示這間屋子沒有人入住。

「三年前,佐伯家發生兇殺案,丈夫佐伯剛雄以極其殘忍的方式殺害了妻子佐伯伽椰子,他們的兒子佐伯俊雄失蹤……」野上冴子講述了一個奇怪的兇殺案。

佐伯剛雄不止殺死了妻子伽椰子,還殺掉了兒子小學老師小林俊介懷孕八個月的妻子,更是將腹中嬰兒剖出,摔得支離破碎。

詭異的地方來了,佐伯剛雄離開兇案現場,被人用菜刀殺死,兇器上的指紋卻是伽椰子。

而小林俊介死於佐伯家屋中,死因不明。

一時間,處理此案的警官懵逼了,到底誰殺了誰,究竟哪一個才是正確的死亡順序,這道題沒人會解。

此後三年,佐伯家先後租出去了幾次,都以莫名其妙的兇殺和失蹤案落幕。

廖文傑點點頭,情況他大致明白,細節部分,因為當時是閉眼收集情報,故而有些許遺漏。

不過沒關係,問問裡面住著的母子倆就清楚了……

如果他們還可以交流的話。

「嘟嘟!嘟嘟嘟——」

就在廖文傑抬手推開沒節操的木門時,懷中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害他當場一愣,還以為伽椰子添加了午夜凶鈴服務套餐。

有一說一,也就是他,換別人肯定扛不住。

「莫西莫西,突然打電話給我幹什麼,有事嗎?」

「……」

野上冴子支起耳朵,想聽聽電話對面是誰,如果是來生淚,她不介意發出幾聲雅蠛蝶,製造正和廖文傑在卧室里跑步的誤會。

然而並不是,聽電話對面的聲音,似乎是個小朋友。

來電人是柯南,他被魯邦三世一夥擄走,搭小偷的順風船返回東京,免去了被海關查出黑戶的死局。

以前柯南不能暴露身份,現在更不能了,因為廖文傑指向性極強的抹黑行為,『工藤新一』被實錘和峰不二子滾過床單,上了毛利蘭大卸八塊的黑名單。

更糟糕的是,在返航東京的那艘賊船上,峰不二子以檢查身體為由,實則是探求隨地大小變的秘密,對他做了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完事後,還誇他是個精緻的可愛男孩子。

童年陰影+1,大概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

柯南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回到東京就主動聯繫廖文傑,詢問他人在哪,正在做些什麼,是不是在歐洲。

柯南有十成十的把握,冒充基拉德伯爵的神秘人就是廖文傑,可推理歸推理,證據歸證據,這是兩碼事。想重塑用情專一的處男人設,必須要廖文傑主動承認,併當著毛利蘭的面來一次變臉。

難度很大,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可一想到怒火中燒的毛利蘭,柯南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這話說得,當然是東京……陪漂亮小姐姐談情說愛唄,不然呢,保護世界和平嗎?」廖文傑輕嗤一聲,他敢打賭,柯南一定開錄音了。

笑死,柯南太小看他了。

堂堂時間管理大師,翅膀們眼中的專情好男人,一手瞬移切換自如,不在場證明要多少有多少,想抓他偷腥的證據,做夢去吧!

「沒錯,是挺閑的,但這不能怪我,我也想做個朝九晚五社畜,可條件不允許啊!」

廖文傑唏噓一聲,長得帥,靠硬本事吃飯,港島和霓虹都有愛他愛到死心塌地,甘願倒貼全部身家的富婆,這實力能老老實實做上班族?

他同意,富婆們也不同意!

還有就是,剛穿越的時候,他的確很喜歡錢,人生目標『一間茅屋、一畝田、一億存款』。後來踏上修仙之路,眼界開闊,精神境界升華,變成了誓與賭毒不共戴天,小錢錢和天邊浮雲畫等號,毫無吸引力可言。

現在他可以很負責任的說一句,他對錢不感興趣。

電話對面,柯南自討沒趣,被凡爾賽語錄糊了一臉,悻悻結束通話,強硬表示這事沒完。

廖文傑搖頭收起手機,心機boy撂下狠話,挑明了是打算用大頭襲擊他的拳頭,狼子野心圖謀甚大,他說什麼都要讓柯南得逞。

「居然是個小鬼,我以為是你的女朋友來查崗了。」

野上冴子調侃一聲,挑眉道:「那孩子是誰,聽你的語氣,似乎是朋友關係,看不出來你還挺喜歡小朋友。」

「這話說得,我要是不喜歡小朋友,能在未來和你有好幾個孩子?」廖文傑反問一聲,不管愣在原地的野上冴子,推門走進庭院。

野上冴子翻了個白眼,跟在廖文傑身後,明知是假的,她還是對那幾個孩子很稀罕。

一方面,本人很喜歡小孩子,尤其是可愛的小孩子,另一方面,出於對來生淚的敵意,如果來生淚沒有而她有,想想就快樂加倍。

不過話雖如此,每次和廖文傑獨處的時候,她又會下意識拉開一點距離,想讓對方主動點。

就很矛盾。

「冴子,你跟著我做什麼?」

廖文傑急剎停下,按住野上冴子的肩膀,將她遠路推出門外。

「呃,在你身邊不是更安全嗎?」

「話是不錯,但這就和上次的山村貞子一樣,這間屋子被詛咒了,畫面對怕鬼人士非常不友好。」

廖文傑聳聳肩:「如果我沒猜錯,殺人錄像帶事件結束後,你連續幾晚要開著燈才能睡著。」

「沒錯,還做了幾天噩夢……」

野上冴子以手扶額,一人獨居,每到晚上都覺得床底下有東西,為此搬回老家,被父親牢騷相親和男朋友的事,耳朵都快磨出了老繭。

實在忍無可忍,寧可做噩夢也不願聽父親啰嗦,硬著頭皮搬回單身公寓。

「那就彆強求了,何苦給自己找罪受,呆在這別動,我很快就出來。」

「不,我還是想進去看看,我相信你的實力,有你在,我不會遇到危險。」

野上冴子堅持道,當恐懼的本身並不恐怖,那恐懼的來源便是自己的內心,她不想被自己內心的恐懼束縛,這和她一向的信念不符。

「行吧,記得全程捂嘴,說實話,比起鬼,我更怕你嚇到我。」廖文傑點點頭,和野上冴子並肩走進佐伯宅。

十分鐘後,木質宅院響起一聲尖銳貓叫,縈繞半空的黑色鬼影霧氣消散一空。

一群講道理的鬼,廖文傑念了幾句凈天地神咒,他們便失聲痛哭,泣極而喜,笑著離開了。

房門推開,廖文傑攬著野上冴子凝實有致的纖腰走出,後者面色略顯難看,邁步時有點輕飄飄欲仙。

「這就腿軟了,待會兒還能開車嗎?」

廖文傑攔腰抱起野上冴子,摸到她大腿邊的飛刀,忍不住吐槽道:「第一次看你玩刀的時候我就想問了,這麼鋒利的小刀,不會誤傷自己嗎?」

「我也想問,為什麼公主抱的時候,你的手會摸到這個位置?」

「問得好,我剛好知道答案,算你問對人了。」

廖文傑嚴肅臉科普起來:「據研究,手擁有自己獨立的意志,你是,我是,每個人都是,你留意一下就會發現,經常有管不住雙手的時候。」

「呵呵,那你現在能管住它了嗎?」

「有在試,有在管。」

……

因為野上冴子腳軟,等轎車從市郊返回,又遇上下班交通擁堵,時間已至晚上八點。

「佐伯家的詛咒和殺人錄像帶的不同之處在於……」

一路上,廖文傑講述著伽椰子的詛咒事宜:「詛咒來自伽椰子深重的怨恨,接觸這個詛咒而死的人又會誕生一個新的詛咒,怨氣被伽椰子吸收,詛咒就像滾雪球一樣,只會越滾越大。」

「而伽椰子的憤怒,說來也是個可憐人,楚人美你還記得吧,就是那個頭髮長長的,穿著藍色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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