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有手就行

「不行,這太瘋狂了,我不同意。」

海恩茨堅決不從,他已經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了,再把大女兒的男友害死,怕是以後連做夢夢到女兒的資格都沒了。

「我認為你為了一座雕塑,滿世界躲避追殺者,連女兒的面都不見,這才叫做瘋狂,不,是喪心病狂。」

廖文傑瞄了海恩茨一眼:「辛迪加組織的名字我從未聽說過,可想而知,不會是什麼厲害角色,或許在你眼裡很強大,可在我眼裡……謹慎點,姑且算一般般吧!」

「你太傲慢了!」

「是你太無知了。」

廖文傑也不解釋,這年頭,但凡有點追求的反派,其目的無一不是征服或毀滅世界,搶奪藝術品的反派組織,有一說一,真是頭回聽到。

就算這是一個隱藏極深的組織,幕後有超級高手坐鎮,敢問一句,有黑山老妖強嗎?能破了他的法相金身嗎?

沒有,也不可能有。

各方面證據都表明,這是一個修行沒落的世界,修仙修到長生不老的可能性為零,除非有神魔降世,否則決不能會有黑山老妖級別的大妖出現。

廖文傑甚至懷疑,即便有神魔降世,其能力上限也不會超過當前世界可承受的最大範圍。

否則是人是鬼都在秀,這個世界早就被玩沒了。

當然,也不排除可以自由進出,但偷渡風險大,官方渠道卡得又嚴。

見大女兒的男朋友不是很喜歡自己的樣子,海恩茨苦笑連連,很有自知之明沒多說什麼,關於辛迪加組織的情報亦是如此,絕不再談第二句。

「海恩茨先生,知道我為什麼能找到你嗎?」

「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海恩茨面露警惕,告誡自己,不論廖文傑說什麼,都不能講出辛迪加組織的情報。

「只是想向你證明一下我的實力,以及我背後組織的能力。」

廖文傑神秘一笑,接著說道:「在此之前,我要先醫治一下你的身體,免得你中途承受不住刺|激,人直接沒了。」

海恩茨咽了口唾沫,心頭驚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廖文傑不管他心頭所想,抬手在空酒杯上一揮,以春風化雨的道術裝滿一杯水,朝其遞了過去:「你的身體狀況很糟糕,喝了它,養好暗傷補充元氣,可以多活十年。」

「什麼?」

「喝!」

廖文傑從桌底摸出手槍,砰一聲拍在桌面上。

海恩茨:「……」

他苦笑著端起酒杯,一口將其飲下,毒藥也認了,就當廖文傑是女兒們派來討債的。

水入腹中,海恩茨頓時瞪大眼睛,腹內暖流擴散,從胸腹位置擴散至四肢百骸,逃亡多年留下的舊傷處酥酥麻麻,不過片刻,僵硬的身軀便煥然一新,好似脫胎換骨般充滿活力。

「怎麼可能……」

他拿起一面鏡子,見花白頭髮復黑,直呼不可思議。

「要不要再來兩杯?」

「三杯……不,再來五杯!」

幾杯水下肚,海恩茨在鏡子中看到年輕十多歲的面孔,開始相信廖文傑的能力了,連返老還童都能做到,還有什麼是不行的。

「別誤會,這可不是返老還童。」

看海恩茨的表情,廖文傑猜到他的心思,直言道:「沒有躲避追殺留下的暗傷,你的模樣本就該如此,若是算上養尊處優的補品,應該還能更年輕,我只是幫你治好了後遺症而已。」

「已經很了不起了。」海恩茨感嘆道。

「現在可以了,我來向你證明一下我的實力,免得你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

「什麼,這還不算證明嗎?」海恩茨指著自己的臉,無法想像還有什麼證明能比令人重複青春更具有說服力。

「所以我才說,你太無知了。」

廖文傑一手握住藍寶石『阿圖姆的呼吸』,一手揮舞紅線纏住海恩茨,在其驚呼聲中,身形閃爍消失在原地。

高空。

兩個黑點藉助風力懸浮,周邊狂風舞動,屏蔽高空冰冷氣流,俯瞰下方蒼茫大地和海洋。

「摩洛哥!」

海恩茨望之愣神,第一次以這種角度觀察自己隱藏的國家,城市版圖縮小,遠看可見壯觀的黃色阿特拉斯山脈,距離最近的是一望無際的大西洋。

說來可能有點突然,藝術細胞躍躍欲試,他手癢想畫畫。

嗖!

兩人身影消失,再次出現時,海恩茨眼中的風景大變樣,四下看了看,愣是沒認出下方是哪片國土。

「這裡是西班牙,過了前面的法國就是你的老家德國,有興趣過去坐坐嗎?」

「好,好的。」

……

漢堡街頭,露天咖啡廳。

海恩茨點了一杯家鄉味道濃郁的咖啡,閉目端在面前,嗅著微微苦澀的香味,眼角逐漸濕潤。

逃亡多年,為了避開辛迪加組織的追捕,他東躲西藏只敢在人煙稀少的邊陲城市活動,已經完全記不得家鄉是什麼模樣了。

再看對面正和美女搭訕的廖文傑,先是搖了搖頭,而後上前將其拉回圓桌。

「傑,你已經有我女兒了,不要再做一些無聊的事情!」

「拜託,長眼睛的人都看到了,分明是她搭訕我。」

廖文傑直呼冤枉,語言不通,連小姐姐在說什麼都聽不懂,他全身優勢只發揮出了顏值,討人歡喜的口才全無施展之處,想做無聊的事都找不到突破點。

「喝完這杯咖啡,能陪我回家看看嗎?」

「可以,但家裡沒人了,不如去霓虹,你的三個女兒都在那邊。」

「不,擺脫辛迪加組織的追殺前,我不會見小淚她們。」

海恩茨搖搖頭,繼續說道:「除了三個女兒,我還有一個親人,他或許會在家裡。」

「誰?」

「克拉納夫,我的雙胞胎哥哥!」

「還有這個人?」

廖文傑奇道:「我從未聽淚姐提過她還有個大伯,你再想想,是不是記錯了?」

海恩茨端咖啡的手一抖,頗為無語看向廖文傑:「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怎麼可能會記錯,小淚她們不知道克拉納夫,是因為從沒見過他,我也從沒在她們面前提到過自己有一個大哥。」

「為什麼,感情不和?」

「差不多吧,我們有著同樣的夢想,成為世界上最好的畫家,但他天賦一般,因此對我非常……妒忌。」

海恩茨淡定道:「當年我藏好阿弗洛狄忒的雕塑,出賣我的人就是克拉納夫,將我珍藏的藝術品散落世界各地的人是他,串通我的弟子,竊走我的作品對外發表的人也是他。」

說完,海恩茨見廖文傑慢條斯理喝著果汁,神色比他還淡定,忍不住問道:「聽了這麼多,你就沒點感想?」

「關我屁事。」

「……」

海恩茨被噎得說不出話,可以確認,大女兒的男朋友真的很不喜歡他。

「是克拉納夫將我推向了萬丈深淵,害我滿世界逃跑,被迫和妻女分別。」

「這話恕我不能苟同,你要不把雕塑藏起來,組織不會追殺你,即便追殺了,你也可以把雕塑交出去將功補過。你現在的下場純屬咎由自取,克拉納夫有一半責任,你也有一半責任。」廖文傑聳聳肩,打小說話就實誠,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忍耐,忍到習以為常,就不會覺得他說話難聽了。

「確實是這樣,所以我一點也不怪他。」

海恩茨因喝了一口咖啡:「好幾次我都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不管換多少藏身之地,對方都陰魂不散。一開始,我以為他們是辛迪加的人,後來我才想明白,這些人是克拉納夫的手下。」

「幾個意思,他想置你於死地,發現了你的藏身之地卻沒有上報組織?」

「是的,克拉納夫一直在關注我,就像我對他的矛盾情緒一樣,他估計也是……」

「可以了,別說了。」

廖文傑抬手喊停,他對弟控和兄控之間的恩怨情仇不感興趣,又不是塑料姐妹花,一把年紀的糟老頭子,秀給誰看呢!

……

霓虹海域,海恩茨觀測海圖,駕駛小型游輪停靠在熟悉的海域。

昨天,他和廖文傑去了位於德國的老家,人去屋空,宅邸空置多年。

休息一晚過後,廖文傑詢問雕塑所在的位置,他便帶路來到了這片海域。

「小心點,為了保護雕塑,我專門選擇了這片擁有間歇性亂流的海域……」

海恩茨再次警告起來,阿弗洛狄忒的雕塑被他作為船首像,鑲嵌在了一艘沉船上,間歇性亂流可以阻擋沉船被打撈,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機關陷阱。

比如感應炸彈、鯊魚誘捕聲吶等等,總之,陷阱大坑到處都是,陽間的東西一個沒整。

「傑,炸彈的密碼你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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