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舅舅被剝光了,許佑生離開艾灣時這樣想。是宏梁幫他將電瓶車推到村東口的橋頭的。「你也不弄個腳撐。」在移走倚在棗樹上的電瓶車並撣掉座墊上的炮紙時,宏梁這樣說。此後一路無話。直到許佑生騎上去,宏梁才又說:「小心哦,佑生。」聲音低沉,眼神黯然,揮別的手臂僵硬舞動。舅舅被剝得溜打精光,有如賓館養殖的孤獨的孔雀,許佑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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