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做東北皇帝 七、墨索里尼小姐

這個端納 呵,那個楊宇霆的死也有他的關係,他告密,楊宇霆拉他告密。

他本來是《泰晤士報》的記者,後來在北京辦了一個什麼玩意,他是北京的顧問。後來我到奉天去,就把他帶回奉天當顧問,是我私人的顧問,並不是公家的。私人的顧問沒法子給錢,我就讓他辦這個、辦那個,給他弄兩個錢兒。當年我有這麼兩個英國私人顧問,都是這樣開支的。為什麼要我私人出錢?原因是這樣的,我要是政府請他們當顧問,日本人就會也有要求當顧問,那麼這是我私人的顧問,我私人拿錢,就好推了。

端納後來寫過一個東西。聽說有人把它買去了,我覺得恐怕不可能。有人說是在一個外國人手裡頭。這個東西他買去他就要發表出來了,要賣錢吶,所以說不大可能是買去的。

還有個人,叫什麼來的,他的公司就在我嘴邊我說不上來,他的公司現在還有呢。原來他這個公司在奉天的時候,大概是做進出口的這種生意,在外國買賣中國的東西這個樣子,叫什麼來的這個公司,我說不出來,這個人好像姓李,也是很有名的一個人物。

我的煙癮和我的這個大夫有關係,我犯了鴉片煙癮,他就打一針解藥。問題就在這兒,開始一天就打一針兩針就行了,後來越打越多。煙癮發作是什麼感覺啊,難受啊!我那時候用句土話說,是活人叫死東西給管著。你要不能跟它應付完了,那你什麼都做不了。

戒煙 要靠很大的毅力。我跟你說,不是我吹,一個人如果能把這煙戒了,那這個人就了不得!

我跟你說,煙癮一犯,難受得像什麼似的,那肉就好像沒皮膚一樣,就好像燙了以後沒有皮膚一樣。尿尿、大小便都不敢坐,燙得難受。那滋味呀!

這個人是外國人,德國(裔)的美國人,名叫米勒。他給我打種葯,我連著三天處於昏迷狀態,什麼都不知道。要是中國醫生,就不敢那麼做。這個人他對我很好。他膽大。我那個部下跟他說,你要是把他治死了,我可救不了你,你的命可就沒了!

這事是這樣的,早先在奉天時代,米勒是孔祥熙認識的朋友,我不認識他。他到奉天為他的醫院募捐。我就幫上他點兒忙,捐了十萬塊錢。後來他用募捐的十萬塊在奉天建了一個小療養院。後來,他又在漢口也搞了一個療養院,我又捐了十萬塊錢。替老先生捐的這二十萬塊錢。這樣,我跟米勒也算是相當好的朋友了。不過,他後來寫了一本書,說了好多話,其中有一些不應該說的話。

我跟墨索里尼小姐(墨索里尼的女兒),我倆是好朋友。

她的先生,就是齊亞諾,在中國當公使,後來叫墨索里尼給槍決了。

那時,我正是北方負責人,她到北京來,我招呼她、招待她,就這樣認識的。我陪她出去玩玩,到處看看,吃吃飯,就這樣。

當時沒其他特殊關係,我也沒想到她會喜歡上我。

是這樣子,她有一個秘書,是一個女的,一個義大利小姐,這個小姐告訴我,我才知道,不過她真是對我很好。臨走她告訴我兩句話,那時候我有嗜好(煙癮)。她說,我希望你呀,把嗜好戒掉,積極抗日。就這兩句話。

這個秘書小姐後來告訴我,她說,你這個人吶,簡直是不同凡人!

她走的時候,我派我的車送她到天津口。後去上海的時候,秘書小姐說她在車上大哭一場,我說她哭什麼?她說哭你不理她,你怎麼一點也不理會她,她喜歡上你了。我說她喜歡上我有什麼用呢?她說她是真的,你不理她,她難過了,大哭呀。

我和她是屬於應酬招待,都是一種禮貌上的,人家說了我才知道的,那麼這是一段。

後來我辭退,也到了上海,去戒針的時候見到她。給我戒針的美國大夫米勒告訴我說,每天早晨都有一個外國女的打電話來,問你的情況,問你戒針怎麼樣,身體好不好。哦,我一想,一定是她——墨索里尼小姐。

所以,我後來就跟她到義大利去了,她也是拿專車把我接進去的。到了義大利,後來就待不了了,人家那麼客氣,對我那樣好,所以,後來我就走開了。

我和她沒有關係,完全是好朋友。我對她客氣得很。

墨索里尼對我很好,我見過墨索里尼幾次,我認為墨索里尼說的話也是好話。

我到那兒去,他也知道我身上多少是帶著任務的,他認為我有政治活動。他跟我講,你到歐洲來是沒有用的,現在歐洲自顧不暇呀。中國要想對付日本,義大利一點力量也沒有,我們沒有這個力量。能對付日本的,只有美國,英法都自顧不暇呀。

墨索里尼說得也對。

後來墨索里尼就非常地(發)火,為什麼火了呢?我可惜了當時的那些信件,因為國聯制裁義大利的時候,中國是一腔沒發,同意完全制裁。他說,我義大利對你們中國這麼好,你們還這樣對我,非常氣!回去大罵我,我說我不負政治上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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