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合作？」付青君假意問道。
「與我一同走向下一個未來。」他單刀直入，笑道：「想必你也清楚了，我展示這些的用意，已經付出了足夠的誠意。」
付青君看著他，
他笑了笑，又道：「若是你要和我正式開戰，在我看來，依舊是我有9成勝算，我掌握信任，要擊破你們那些看似穩固的聯盟，實則輕而易舉。」
「再退一步說，哪怕你依舊有某種隱藏手段，逆轉奇蹟，有再贏的可能……我又被你擊敗了一次，但我會輸，卻不會死。」
他說的沒有錯，
他或許會被擊敗，但他的底牌和手段太多了，或許會輸，但絕對不會死！
為何？
他已經展現了底牌，
他能逃到這個宇宙外的白色宮殿。
宇宙的人們到不了這裡，最起碼不明白這個宮殿的原理，就殺不死他。
這是他四個紀元的研究成果，原理，沒有人能看懂。
他有九成勝算，即使是贏了，也打不死他，相當於白費……
付青君衡量著信息，
並且，對方表現有足夠的誠意，
付青君道：「容我考慮一下。」
「可以。」他說道，一副請自便的態度。
付青君站起身，準備離開了。
畢竟，今天的信息量實在太多了，整個宇宙的真相，竟然是如此恐怖！
令人太過震撼！
但是，彷彿又想到了什麼一般，付青君忽然開口說道：「宇宙紀元，真的像是一個個人的生老病死一樣，我們只能改變他的人生軌跡，卻無法改變『人』的真正生命規律，生、老、病、死？」
「當然。」
聞策端著茶，輕輕撇了一眼付青君，道：「紀元的成長，毀滅，蛻變，是無法改變的，我已經嘗試過了。」
他解釋道，
這是冥冥中的成長宇宙規律是一條直線
宇宙誕生——宇宙生靈成長——抵達七階——突破宇宙外——抽取規則——開始重建宇宙……
這是不可逆的過程，也是歷史的必然。
就像是發酵的麵糰，其中的酵母菌成長到一定時刻，必然會開始為麵糰做貢獻，讓他發酵，
付青君聽著解釋，心道：「人類是酵母么？果然如真菌一般卑微，但也的確如此，這樣的成長是人之常情，是生靈文明的發展規律。」
「那有嘗試，阻止過宇宙的聖人規則證道么？」付青君問，
既然生靈的文明，不斷在宇宙內成長，抽取規則是必然，那強行用他的史前黑手的強大戰力，用外力干涉宇宙的歷史進程，阻止這個紀元里的生靈，用規則建造新宇宙，豈不是很簡單？
「是的，我有能力阻止他們完善宇宙，重建宇宙。」聞策攤開了手掌，「可讓一個宇宙紀元，一直停止發育，那又如何？」
「我也是會死的。」
「所有人，哪怕天尊都是會死的。」
「你不會以為，我活了幾個紀元，不會老死吧？我只是用了種種手段延長壽命而已，活到了四個紀元，我或許活不到五個紀元了。」
他看向那一個個過去的宇宙蟬蛻，嗤笑道：「如果腐朽的穿越紀元存在，不會死的話，三十個紀元里，早就堆有一大批人了。」
他指向那浩瀚的朦朧虛空，那一個個蟬蛻，大聲道：「看到了么？那是他們的墓碑，那是他們的墳。」
他重新坐下，把握著手裡的茶杯，緩緩把玩轉動，又開口淡淡道：
「所以，既然會死，我幹嘛要暫停一個宇宙紀元的成長？我老死了，宇宙還是會重新自然成長，我阻止得了這個紀元成長一時，阻止不了一世。」
「還不如利用有限的生命，去多看幾個未來的心宇宙紀元，多看看一個個紀元的年輕天尊，暗中利用他們的知識和才情，開闢道路，尋找希望，才有一線生機。」
「原來如此。」付青君聽得思路一下清晰了，
如此說來，宇宙的規則的確是不可逆轉，
付青君轉過身離開了，忽然最後說了一句，「那麼，這樣一來，我可不可以從某個方面解釋你腐朽的原因？天尊們都怕老死，你也不例外，強大如你，度過了無數紀元也只是一個逆天的誇張七階天尊而已……」
「你想走向真正的永生。」
「你想要長生不死，想要更強的力量，想要跨入不存在的八階，才一個個時代的腐朽？想苟延殘喘，真正永生的可能性？超脫囚籠？」
聞策坐在桌子前，端著茶的神色明顯錯愕了一下。
哈哈哈哈！
他忽然大笑起來，「或許吧，或許，我的確是想永生！因為我的確感受到了我的衰老，腐朽，我已經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了。」
「或許，其他的都是借口，或許我心底真正的渴望的只不過是強者們眼中的終極夢想：人定勝天，永生不滅！」
「二者，僅此而已。」
他端著茶，又開始低吟起來，看向那個遠處的宇宙，以及他的一個個過去蟬蛻。
那些一個個宇宙蟬蛻，就像是流星的尾巴一樣，彷彿看了幾百億年都不會厭惡。
「是啊，僅此而已！」聽了他的話，付青君嘴角微微一揚，抱拳行禮，消失在了原地，「道友，那麼告辭了，下一次見面我會給出答覆，那時不是盟友，就是死敵。」
嘩啦。
付青君的身影消失在空中。
……
……
人定勝天？
永生不死？
付青君心中也酣暢淋漓起來，激起了一些鬥志。
這的確是一切強者，一切生靈，包括這個史前黑手，在無數宇宙紀元追求的終極夢想……人的本質，不過是追求文明的更新，自己的變強，一到七階皆是如此。
而人定勝天與永生不滅，這兩者本質上是同一個目標，
擊敗、超脫那個不可思議的死物！
真正的戰勝一次大自然！可談何容易？
「天雖是死物，卻有冥冥中規律，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付青君睜開眼了，推開了窗，看向街道上的人流熙熙攘攘，背負著雙手，忽然笑道：
「我縱然掌握了三大生命的規則，享受旋渦之國的紅利而成長出現奇遇的我，也只能享受這個宇宙紀元的永生，在這個紀元里永生不死，卻並非真正的不死。」
「即使是我竭盡全力，逃到下一個紀元，再爭壽命，也不過是延壽而已。」付青君微微一笑，饒是他這個鹹魚，也忽然有了興緻。
這個宇宙，真是太浩瀚，太精彩，太奇妙了。
他奧秘無窮，即使是那個腐朽了幾個紀元的存在，也只不過是窺到了冰山一角而已！
「我忽然，開始想要活下去了，去腐朽一把，也去研究一下這個宇宙紀元的未來。」付青君心中有股意志在萌發，看來自己果然這方面很有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