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降落

「算了,監視者交給我。」這個名字讓沃利貝爾無力吐槽,但他自己也不擅長這方面的事情,他最擅長的事是戰鬥。

武器只要好用就夠了,那些人類自然會給它取名字,就比如他自己……他現在的名字或者稱號,無論是沃利貝爾、瓦爾哈爾還是雷霆咆哮、受過千刀萬槍的巨熊,都是那些人類用自己的語言為他取的,而他真正的名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向著嚎哭深淵的方向走去,他已經以他的方式清理出了一條通往嚎哭深淵的路,把擋在面前的霜衛要塞的地上部分毀壞得很徹底。

「等等。」奧恩開口叫住了他:「你還有東西沒拿。」

沃利貝爾轉過身來,一雙眼睛裡是無盡的電光,掩蓋了疑惑的目光。

只見奧恩又拿出一張斗篷,燃燒著火焰的斗篷……或者說,一件完全由火焰構成的斗篷。

「披上它。」公羊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沃利貝爾一眼就演出斗篷上燃燒的火焰不一般,他低吼著反問:「你想燒死我?」

「永恆烈焰克制虛空生物,這件爐火斗篷穿在身上雖然會燒到自己,但怎麼也比被虛空侵蝕好多了。」卡恩再次解釋道。

沃利貝爾噴出一口沉重的鼻息,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不情不願的披上斗篷,隨後當即痛苦得怒吼起來。被火焰炙烤的感覺痛不欲生,但更糟糕的是這些火焰正在燃燒他的力量。

他強忍的沒有脫下斗篷,一刻也不停留的向著嚎哭深淵奔去,想要速戰速決儘快脫下這一身火焰的枷鎖以減少自己的痛苦。烏雲里劈下無數的閃電連接著他的身體,為他恢複被燃燒的力量。

沃利貝爾在廢墟上賓士的景象可謂是一路火花帶閃電的威力加強版,在身後留下了一片焦黑的火海。

卡恩和卡莎也趕緊跟上,並不是把監視者交給沃利貝爾就置身事外了,他們還要從旁協助,並且在消滅監視者之後馬上封印裂隙,避免其他的監視者頂上把戰鬥變成持久戰。

留下奧恩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走著,他不能下到下方的戰場,他所散發的酷熱會融化嚎哭深淵底部的臻冰,把戰爭改變成不利於他們的狀況。

沃利貝爾一路飛奔到悲傷之橋旁邊,然後想也不想的縱身躍下深淵,也不在乎裡面到底有多深。

他像燃燒的隕石一樣墜落,爐火斗篷散發的火焰驅散了終年籠罩在深淵中的霧氣,電光照亮了昏暗的深淵,連嚎哭的風聲也聽不見了,似乎被沃利貝爾的氣勢鎮住。

卡恩帶著卡莎往下飛,目光緊緊跟著視野盡頭那道閃光。他們看到沃利貝爾輕而易舉的撞碎了中途的暗影之橋,橫跨深淵的整座大橋瞬間只剩下兩邊破碎的基座。

再然後,是長滿了地疝的失落之橋,千萬年前軍隊集結對抗監視者的場所。

卡恩原本以為沃利貝爾會像之前那樣直接撞碎失落之橋,但沒想到這次他結結實實的砸在上面,卻沒有將這座古老的橋樑給撞碎。

纏繞著橋身的地疝就像萬年老樹的根那般堅韌,橋身的石料雖然被沃利貝爾撞碎了,但卻被這些韌性十足的地疝給兜住,以一種藕斷絲連的狀態掛在半空,沒有完全塌陷。

那感覺就像一個人從高空落下,卻掉進了藤網裡,沒有一穿到底。

沉睡了萬年的地疝受到了猛烈的衝擊,紛紛帶著無盡的飢餓蘇醒過來,朝著橋上的沃利貝爾發起猛攻。它們就宛如乾癟的觸手,先將沃利貝爾牢牢纏死,再發起突刺和鞭打。這些觸手就好像水蛭般刺進巨熊的體內,吸收他的力量重新變得飽滿起來。

沃利貝爾上來就吃了個大虧,他似乎還沒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些樹根又怎麼會活過來,說到底還是對付虛空的經驗太欠缺了。

他的力量被壓制,握著巨神兵的手臂被纏得死死的,無法及時的掙脫,被地疝肆意的吸取著力量,進入了惡性循環。越被吸收就越無力掙脫,就像陷入了泥沼般越掙扎就陷越深。

好在身上的爐火斗篷及時幫助了他,斗篷猛烈的散發出一圈火焰,永恆烈焰接觸到地疝的瞬間立刻蔓延開來,就像點燃了煤油燈的燈芯,整座失落之橋都熊熊燃燒起來。

燃燒的地疝縮了回去,巨熊得以脫困,他咆哮著高舉長矛溝通雷霆之力,無盡的閃電通過手中的兵刃與其連接。隨後他將長矛猛烈的插向地疝,將無盡的雷霆之力硬生生灌注進去。

所有的地疝都出現了龜甲般的裂痕,從內而外的透出刺目的電光。這些地疝全部都連在一起,所以通電以後自然全部都不能倖免。在電光四射中,這些地疝全部化為了齏粉,在沃利貝爾咆哮的聲浪中消失,而失落之橋也失去了依託,和巨熊一起轟然陷落下去。

事到如此,下方已經沒有任何的橋樑可以緩衝,但真正的地獄之旅才剛剛開始。

隨著沃利貝爾的深入,冰壁變得越來越暗。那些因為艾尼維亞的力量而重新覆蓋上去的臻冰,已經全部被虛空能量侵蝕。

巨熊飛快的降落,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兩側的冰壁中突然刺出數不清的黑色觸鬚,就好像裡面的黑色脈絡全部活了過來一樣。

這些觸鬚大的不過青筋,小的堪比髮絲,但奈何它們數量眾多,全部伸出來就好像冰壁上長滿了黑色的毛黴菌,又如同數不清的盲蛛被驚擾同時蘇醒,密密麻麻的數量讓人頭皮發麻。

沃利貝爾有爐火斗篷,這些觸鬚近不了他的身,一靠近就被酷熱灼得捲縮,但跟在後方的卡恩兩人可就難了。

這些觸鬚直直的沖向他們,其密集程度讓兩人根本避無可避,饒是卡莎拳刃不斷噴出紫色火焰燒灼著這些試圖靠近他們的黑色觸鬚,還是被它們找到防禦的薄弱處近了身。

它們纏住了大力扇動雙翼,將兩人硬生生勒住在半空。

越來越多的觸鬚沿著翅骨伸向他們,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要刺入他們的身體,吞噬被保護在外殼中的脆弱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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