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終焉之刻 第一千零六十章 奧莉卡對伊娜妮

「砰!」

永慟之劍和悲傷的預兆交鋒,擦出大片火花,奧莉卡的身影如幻影般在黃昏的陰影之下若隱若現,黑暗精靈的所過之處無不散發出可怖的冥府之寒氣。

這是來自蒼白女王的詛咒,在被阿蘇焉拒絕了之後,蒼白女王懷著無盡的恨意和怨毒潛入了地底,奧莉卡的每一次動作都帶著屬於冥府的寒冷與惡毒,可即使如此,黑暗精靈的力量依然令死神神選伊娜妮感到了親切、甚至是一絲和諧,蒼白女王是死者之神,而耶拿是死亡之神。

這冰冷的寒意滲入伊娜妮的肌肉,一如她在葛摩的死亡競技場時每時每刻經歷的那樣,一如她在貝耶坦碎裂之時經歷過的無數血戰那樣,讓伊娜妮的心臟咚咚直跳,死神神選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她的長髮和符文戰衣下的紅色長裙上下翻飛,青色的死神火焰籠罩了永慟之劍,在和悲傷的預兆交鋒之後,伊娜妮下意識地翻身後退,青色火焰照亮了黃昏的庭院,也點亮了正在陰影中騰躍的奧莉卡,黑暗精靈冷笑一聲,冥府之風愈加狂暴。

一百個精靈死去的靈魂在痛苦的折磨中被奧莉卡召喚出來,一齊朝著伊娜妮發起攻擊,無法判斷這些精靈靈魂到底是不幸於要被蒼白女王永世奴役,還是逃脫了被色孽吞噬的命運,但無數靈魂的尖嘯讓死神神選的額頭上冒出了細汗,她知道,她的實力不如奧莉卡,雖然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傢伙甘願於成為萊恩的僕從,但想到對方是原體也沒什麼好疑問的,伊娜妮開始呼喚耶拿的力量。

死神之力被從虛空中呼喚出來,那是一個邪異的紫色假面,祂貪婪地吐出舌頭,將精力的靈魂吞入腹中咀嚼,奧莉卡驚訝於對方的威能,那些被吞沒的靈魂她再也無法感受和控制其存在,於是黑暗精靈加快了自己的攻擊速度,寒冷的冥府之風和炸裂的毀滅魔矢現在奧莉卡的吟唱之中顯現。

隨後,化為無形!

死神耶拿之力籠罩於伊娜妮周身,祂的威能將奧莉卡的魔法化為虛無,伊娜妮的劍鋒如穿花繞步般靈動迅捷,她撕開了奧莉卡的攻擊,將黑暗精靈的猛攻盡數化解,她釋放出如鳳凰垂死般的靈能哀嚎,強大的衝擊波將奧莉卡擊退,就連她手中的神器悲傷的預兆都無法穿透這道靈魂之音,黑暗精靈切了一聲在空中翻了一個迴旋,落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雙方交火第一輪看起來是黑暗精靈吃了虧,但伊娜妮知道自己輸了——對方並沒有直接呼喚神祇的力量,靈族死神神選握緊了手中的永慟之劍,她注視著奧莉卡,聲音中帶著不理解:「縱使他是一位完美的神之親子,你也沒有必要侍奉他。」

「有意思,在古老的書籍和諸神的記載中,都不曾出現過你的存在。」奧莉卡此時正在陷入一種更高維度和更可怕的狀態之下,她的身體籠罩在黯影和冥府之風中,黑暗精靈琥珀色的雙眼內燃燒著神祇之光:「我不懂你的由來,也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弱還能活著。」

「因為祂不完整。」伊娜妮冷冰冰地回答道。

「隕落後,再沒有沒有完整的,包括阿蘇焉,所有神祇都是殘缺的存在。」

「我無意和你辯論這些,我要見原體。」伊娜妮再次強調掉:「我是前來索取報酬和按照約定前來尋求幫助的,為了我族之未來。」

「我不認為我族之未來需要你這個弱雞來拯救。」奧莉卡輕蔑地說道,黑暗精靈的目光讓伊娜妮感到了刺痛,那是一種靈魂深處的蔑視:「你能幹什麼?你連我都戰勝不了,就你這實力,最多對付個惡魔王子,任何一個大魔本體都對付不了,就這?你還想興復我族昔日之榮光?就這?你還想拯救我族之危難?讓祂來和我說話,你不配!」

伊娜妮氣得咬牙切齒卻沒有反駁,因為死神化身已經出現在了走廊中間。

烈火為衣袍、魂石為頭冠、通體紫色,兼具殘暴與冷酷,共享陽剛和陰柔的死神化身出現在了奧莉卡的面前,因卡恩低語道:「你受了傷,所以不能夠離開原體的身邊。」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奧莉卡冷冷地說道:「你現在只是一塊碎片,你能發揮的實力甚至不及主人。」

「我可以通過魂石修復你的靈魂之傷。」因卡恩接著說道:「或者,我可以通過魂石將第七道途的知識和力量傳授與你,你自己選擇吧,魂石只有一個。」

奧莉卡睜大了眼睛,暗精女僕定睛看著因卡恩,似乎是驚訝於對方居然會願意這樣做。

這一點也不精靈!對方肯定是有陰謀:「我憑什麼相信你?」

「人類之主已經為此支付過代價。」死神化身繼續低語道:「做出選擇吧!是選擇自由,還是選擇力量?」

奧莉卡沉默了,她盯著因卡恩,看得出來死神化身沒有必要在這點上欺騙她。

「加入我們吧,你可以和我們一起,拯救我族的命運。」伊娜妮也勸道:「為了對抗我族大敵,我們已經付出了太多,但仍有希望,我們將實現擊敗色孽統一靈族的偉大夢想,我們會團結倖存的族人,重建家園,我們會摒棄過往的分歧,締造新的社會,我們會團結一致,在群星之間,開創屬於我們自己的,命運!」

奧莉卡收起了匕首,她皺起了眉頭。

如果選擇了修復靈魂之傷,奧莉卡可以肯定,她可以獲得自由,加入死神軍或許可以讓她縱橫星海,但註定只能屈居人下,因為接受了死神的力量融入體內,她將再也無法擺脫死神耶拿的控制。

如果選擇了接受第七道途的知識和力量,那就意味著她的靈魂創傷只能繼續依靠萊恩的靈紋和靈能注入保護,擁有更遠大的前景和更大的發展空間同時,奧莉卡很難在離開萊恩,沒有萊恩的保護,鑽研第七道途的她要立即直面色孽的追殺。

黃昏的楓丹白露宮內,只有秋風吹過掃起庭院內枯枝落葉的聲音,所有閑雜人等都被奧莉卡的神術「蒼白女王的冥府陰影」隔絕了。

死神化身和死神神選都在等著奧莉卡的答案,甚至伊娜妮忍不住面露期待,如果奧莉卡願意加入,那麼第七道途將迎來一位強援,死者之神和死亡之神的力量合一,將為未來增添無限的可能性和為擊敗色孽多一絲把握。

然而黑暗精靈沒有思考多久,她笑嘻嘻地抬起頭,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能和主人在一起,繼續追求更強大的力量,享受雙倍快樂……那為什麼不呢?」

……

隨著奧莉卡把死神神選伊娜妮從外面帶了進來,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萊恩感覺有點好笑又有點無奈。

面對這位大名鼎鼎的「攝政王妃」,萊恩是早有耳聞,本來他還嘲笑過自己的十三哥,結果灰騎士原體發現自己貌似沒有資格嘲笑……所以萊恩決定嘲笑自己十三哥的審美,顯然伊娜妮的氣質更具狂野和殘暴之感,給人一種強烈的征服欲,單論容貌絕對沒有奧莉卡漂亮。

當然萊恩無意中忽略了奧莉卡剛剛被抓來時同樣充滿著野性和狂暴。

「依照我們和人類之主達成的盟約,還有出手拯救了那個神甫性命的代價,我來此向你要求我們的報酬。」伊娜妮對萊恩不感興趣,被奧莉卡拒絕的恥辱依然縈繞在伊娜妮的心頭,她收拾心情,保持著虛假的微笑:「你真是個年輕的原體,我一直以為你會像你的兄弟們那樣。」

「神秘、陰沉、亦或者是充滿威嚴?」萊恩站了起來,原體背著雙手,打量著這位死神神選,伊娜妮以一件緊身的符文戰衣包裹著自己,這件戰衣從脖子一直覆蓋到全身,就連手掌和腳掌都被半包裹住,符文戰衣套住了手和腳的中指,她的衝天辮讓她顯得個頭很高,而死神神選的實力卻讓萊恩覺得頗為有趣——伊娜妮僅僅只有相當於聖域初階到聖域中階的實力,而且還遭到了這個世界的強力壓制,怪不得她先後死去了很多次,還要依靠著死神耶拿的力量不斷復活。

而且這身打扮,總是讓萊恩想起了別的東西。

比如說什麼麻藥搜查官啊,對魔忍啊。

「不,你不像他一樣睿智、充滿著活力和擅長與別人交流。」伊娜妮開口道:「但這不重要。」

「嗯,稍等。」萊恩示意死神神選稍作等待,他去取東西。

東西早就準備好了,灰騎士原體心裡吐槽說死神軍來得真是遲,當初接到消息說死神軍會處理一些個人事務就過來找他,結果他居然整整等了三年!

不過萊恩隨即暗罵自己的邏輯不對,就跟矮人的時間觀念一樣,靈族作為精靈的種源,普通人都差不多是兩千年一代人,三年還真是一會兒的概念。

就跟貝勒加一樣。

原體取出了兩樣東西,一把在白金火焰中燃燒的鋒利長劍,和一串使用不知名結晶製成的念珠。

「這是……」伊娜妮伸手接過了鋒利長劍,劍刃由矮人回火之精鐵打造,而且帶有銀色的符文和瓷片,上面還隱隱刻上了一小段古怪的文字,而另一串念珠上則是帶著透明到刺眼的亮光。

「這是天罰之牙和惡有惡報的念珠。」萊恩平靜地說道:「上面銘刻著我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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