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黃金時代 第九百二十七章 盧瑟·胡斯與晴天霹靂

對於芙蕾雅古教堂區的總負責人阿爾弗雷德來說,他的身份十分特殊,一方面他是教會人士,是西布列塔尼亞教區的牧首,另一方面他又是芙蕾雅古教堂區的實際擁有者,這就形成了一個類似於政教(和諧)合一的結構,阿爾弗雷德在這裡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實際上騎士貴族和湖女教會都對萊恩的這個任命頗有微詞,覺得萊恩給的權力實在是太大了。

萊恩本人倒是不怎麼在乎,第一是他了解阿爾弗雷德,第二是這塊古教堂區是阿爾弗雷德的采邑而不是世襲封地,萊恩可從未說過世襲,而正義教會也有規定神職人員不得世襲領地,儘管這規矩一再被許多紅衣主教和樞機主教反對或者是質疑,但維克馬大主教和卡爾·弗朗茨皇帝於這一塊還是非常堅持的,那就是決不允許教會進一步演變。

就算是這樣,阿爾弗雷德的古教堂區這裡依然吸引了數目巨大的帝國移民,畢竟阿爾弗雷德的身份和正義教會的權威性很自然地令人感到親近,而且維克馬大主教隨之派出了一小隊(十二人)聖殿騎士和一批正義教會牧師還有一隊聖武士們來到古教堂區協助阿爾弗雷德。

「來自基斯勒夫的小伙,跟著他的家人一起來到這裡,沒什麼本事。」阿爾弗雷德此時身穿著潔白而華麗的牧首服飾,年已四十多的牧首依然保持著原始的熱忱和活力,而在牧首長袍之內,是正義教會標配的布倫瑞克工坊出品的精工聖殿騎士鎧甲,阿爾弗雷德朝著萊恩介紹情況:「原本正經地搞了一點葡萄養殖和伏特加釀造,只是水平不行,他種的葡萄自然無法跟布列塔尼亞本地的葡萄相比,至於伏特加這裡的人又不怎麼喝。」

「結果後面他在實踐中發現不少本地人喜歡看他現場賣東西,這個傢伙就投所有人所好,大家喜歡看什麼他就怎麼表演,結果近幾個月生意有了起色,有人調侃他得到了穆席隆的財富密碼。」阿爾弗雷德有點尷尬地說道:「我要說實際上他利用了……」

「虛榮心,每個人都有的。」騎士王后蘇莉亞挽著萊恩的胳膊微笑道:「就像我也喜歡萊恩稱讚我一樣。」

「是這樣的,夫人。」阿爾弗雷德聳肩。

騎士王一行人在老近衛軍的護衛之下朝著阿爾弗雷德的西布列塔尼亞正義教會城堡走去。本地的居民們爭先後空地出來圍觀和報以掌聲和歡呼聲,人們將鮮花和彩帶獻給這支布列塔尼亞的傳奇軍隊,甚至有些婦人和小孩還將雞蛋與麵包試圖塞入他們的手中,但老近衛軍見萊恩沒有說話全都搖頭拒絕。

阿爾弗雷德的要塞城堡被命名為天平城堡,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要塞,也兼顧神殿的功能,總共有三層,裡面有七八十個房間,又像軍營,又像修道院,但唯獨不像住所,而就在這裡,萊恩見到了一位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物。

他留著一個大光頭,身穿著破爛的戰鬥牧師長袍,內里是剛剛翻新過的戰鬥牧師鎧甲,手中拿著一把閃耀著純凈金光的戰錘,他神色堅定到了有些傲慢的程度,就算是見到了萊恩和蘇莉亞這樣地位尊貴者也僅僅是點了點頭表示問候。

他是來朝阿爾弗雷德辭行的:「這段時間麻煩你了,吾友,我想我該離開了。」

「盧瑟,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待在這裡。」阿爾弗雷德認真地說道:「你知道,帝國有多少人想要找你麻煩。」

「我會成為成為每一個腐化教士的噩夢,每一個信仰不堅定者的懲戒,以及每一個膜拜邪神者的剋星,害怕的是他們,不是我。」戰鬥牧師身上氣勢隱隱,他的身上有種神聖的能量在涌動,這讓萊恩想起了很多:「我也不能待在你這裡太久,會帶給你太多麻煩的,阿爾弗雷德,祝你好運,願你的裁決如天平般公正……還有萊恩陛下,祝你繼續打擊邪惡的腳步,但不要誤入歧途。」

說完,這個戰鬥牧師就這樣直接離開,他除了背後的一個包裹和腰間的捲軸以外居然沒有任何行李。

走出去之後,萊恩奇怪地對著阿爾弗雷德問道:「盧瑟·胡斯?這個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在帝國殺了好幾個貪污信徒什一稅和奉納金的主教和牧師,儘管證據確鑿,但他還是受到了許多人的指責和聯名控告,帝國那邊很多人想他死、要他死,維克馬冕下讓他先出來避避風頭。」阿爾弗雷德嘆氣:「他就想來這裡看看有沒傳教的機會。」

「你支持他?」萊恩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同情他,但不支持他。」阿爾弗雷德示意萊恩借一步說話,牧首、聖殿騎士長帶著萊恩和蘇莉亞來到一個偏僻的陽台,這才低聲說道:「你知道他建議我幹什麼么?」

「幹什麼?推翻腐朽的正義教會?」萊恩微笑道。

「他建議我,在這裡,在布列塔尼亞,在芙蕾雅古教堂區,成立新的正義教會,清除原本正義教會的腐朽元素,只以吾主的教義為最基本的守則,倡導拋開教士和牧師的中介去直接領悟查理曼大帝的感召。」阿爾弗雷德苦笑著說道。

「噗!他這是想搞清教?還是要你們教會變成東西二宗?」萊恩忍俊不禁地笑了,騎士王忍不住說道:「你是西正?對面是什麼?聖主?」

「清教,東西二宗?那是什麼?」阿爾弗雷德沒聽懂,牧首隻是搖頭:「盧瑟的想法我了解,但我不會同意的。」

如果你同意了那這邊領地也要換人了,萊恩如是想到,他了解阿爾弗雷德。他的好朋友不會幹這種事,阿爾弗雷德是從底層普通聖武士爬上來的,他知道自己要什麼,應該向誰負責。

「阿福,我就跟著萊恩這個叫你好了。」蘇莉亞主動接過了話題,王后示意侍從送上豐厚的禮物:「我要恭喜你新婚快樂,儘管有些遲了,但我還是有很多禮物要送給你,請不要拒絕,這是我和萊恩的一份心意。」

面對王后的堅持,阿爾弗雷德最終收下了,萊恩順便說道:「說起來,阿福,你準備給你的孩子取什麼名字?」

「取名字?」阿爾弗雷德哈哈大笑,他指著萊恩:「你這是想當孩子的教父?」

「有什麼問題么?」萊恩反問道。

「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大導師漢斯·雷特多夫已經預定了。」阿爾弗雷德搖頭:「英格麗德太吵了,我讓她去溫泉療養,倒是孩子的名字,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名字?」萊恩心裡有點遺憾,他隨即想起了什麼:「阿福,我記得你的姓是維恩吧?那麼,布魯斯·維恩,怎麼樣?」

「布魯斯·維恩?」阿爾弗雷德表示同意:「聽起來不錯!好名字!」

「哈哈哈,當然,我取的當然是好名字!」

晚上,萊恩就在天平城堡中住下,並和阿爾弗雷德共用了晚飯,阿爾弗雷德的生活相對來說比較簡單,萊恩卻也非常適應,他趁著這個機會,對古教堂區的生態和情況進行了全方位考察,最終的結果萊恩還是比較滿意的,阿爾弗雷德很懂得正義教會裡面的那些條條框框和潛規則,背後又有萊恩和維克馬大主教支持,正義教會派來的那些牧師和聖殿騎士們想搞點小動作都沒有機會,該開除的開除,該懲治的懲治,該調任的調任。

這些傢伙們聽話懂事了。

在這裡考察了兩天,騎士王的隊伍離開,在回穆席隆的路上,萊恩還在和車廂內的湖中仙女還有蘇莉亞聊天,一騎信使急匆匆地將一封蓋著戒章的書信送來。

「什麼人?」老近衛軍攔在了信使的面前:「有什麼事?!」

「有緊急軍情,必須立即送到陛下手中!」

「什麼消息?」萊恩從達武手中接過了信件,他拆開來稍微看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立即有了變化:「真是,不會讓我們有任何一絲絲消停啊。」

「發生了什麼,萊恩?」蘇莉亞從車窗裡面探出頭,朝著萊恩問道。

「我們的休假要結束了,蘇莉亞。」萊恩放下了信件:「北方出了大事。」

「轉道,安排客船,立即前往庫羅納!」

「是!」

……

大約一周時間之後,萊恩緊趕慢趕,終於趕到了庫羅納。

此時時間已經來到了11月的上旬。

萊恩從卡拉德和勞恩處了解了整個尚蒂隆防禦戰的經過,就在庫羅納寬大的宮殿之中,騎士王皺著眉頭:「諾斯卡人到底想要幹什麼,你們偵察到他的下一步動向了么?」

「流浪者和他的龍船艦隊並沒有跑遠,陛下。」勞恩對於這場勝利頗為得意,他的聲音中帶著喜悅,可同時也帶著一點別樣的情緒:「龍船艦隊現在就在利爪海的洋面之上來回移動,他們似乎是在尋找下一個可能的劫掠目標,我已經吩咐沿岸提高警惕。」

「就不能解決那些龍船艦隊么?」萊恩只感覺到內心非常煩躁,騎士王心想好不容易來了一場大豐收,可以好好地過一個冬幕節了,怎麼突然來這一出?

「陛下,勒·安古朗的海軍被證明無法解決如此龐大的龍船艦隊,即使對方損失很大,但依然有五六百艘龍船,這還是最保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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