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統一者 第六百一十章 血松林之戰

「奧多!你這是想要挑起內戰?!」血松林之外,兩支軍隊開始了對峙,大煉金師蓋爾特的臉隱藏在金屬面具的後面,看不出他是什麼表情,不過毫無疑問他的聲音中帶上了淡淡的怒火:「你負得起這個責任么?」

「我沒有挑起內戰。」光明學院至高院長奧多也嚴肅地說道:「我告訴你了,蓋爾特,這裡不允許通過,如果你要強行通過,那我只能說抱歉。」

兩支帝國軍隊就此對峙,彈藥上膛,火炮裝填,此時,蓋爾特率領的軍隊在遠征之後已經顯得疲憊不堪,但是一連串的勝利讓他們士氣高漲,相反,奧多率領的軍隊儘管以逸待勞,裝備精銳同時還有正義教會的神術祝福,但是卻顯得有些底氣不足,這些軍隊很難接受將武器揮向自己的同胞但又不得不做,這使得他們的士氣有些萎靡。

如此,雙方顯得勢均力敵。

「你奉誰的命令?」蓋爾特看著封鎖著道路的帝國軍隊,大煉金師握緊了手中的黃金法杖,他言辭鋒利:「我不相信皇帝陛下會下這樣的命令!我們都是人類同胞,甚至同為瑞克領的軍隊,你這是讓我們自相殘殺!」

「我說過,我並沒有挑起內戰。」奧多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我只是負責駐守這裡,不允許一切人,或者人以外的東西通過!蓋爾特,你和你的人不可以通過這裡,如果想回布倫瑞克,可以,請你和你的人繞路,走德拉克瓦爾德森林或者繞道斯提爾領和艾維領吧!」

大煉金師的金屬手套握緊了他的黃金法杖,奧多的計畫不可謂不狠毒,如果蓋爾特繞道,他就必定錯過皇家首席大巫師的比賽,如果他不選擇繞道,那就必定和奧多起衝突,奧多就可以趁機將主動開戰的罪名壓在他的身上,大煉金師便會成為挑起內戰的罪人。

那麼問題來了,奧多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會走這條路?他一個光明巫師,是如此聚集起這麼多的軍隊?

此時,雙方軍隊已經劍撥弩張,奧多的軍隊提前佔據了有力的地形,蓋爾特立即判斷到如果自己強攻,就算有虔門之風相助,也一定是一場苦戰。

想到這裡,蓋爾特繼續大聲地問道:「我在問你話!奧多!告訴我,你奉的誰的令,是誰讓你這樣做的?你有什麼權力阻止一隻帝國軍隊,阻止帝國的大煉金師?!」

「沒錯!是誰?是誰蒙蔽了我們的皇帝陛下?」

「我們在前線浴血奮戰,我們為了保衛帝國付出了多少,結果有家都不能回,這是因為什麼?!」

「你們這些人,到底要幹嘛?!」

蓋爾特麾下的軍隊們大聲地咒罵道,帝國將士們征戰萬里,拋頭顱,灑熱血。立下無數戰功,最後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居然被堵在了血松林不讓回家,不僅沒有犒賞,連家都不能回,難道帝國就是這樣對待為國征戰的將士嗎?

從失落,到悲傷,再到悲憤,最後,是徹底的憤怒。

奧多麾下的帝國軍隊面色有愧,他們有些動搖,光明學院至高院長有些坐不住了,他不得不大聲地說道:「這是維克馬大主教的法旨,近日來,血松林中的哥布林部落和野獸人部落活動頻繁,帝國此時又正逢關鍵的時刻,所以,這條路暫時禁止通行!」

「大主教冕下要對付的是綠皮和混沌,不是我們!」一位帝國隊長大聲地喊道,他的話語激起了士兵們的響應:「為什麼要攔著我們?」

「為什麼?!」

「因為你們接觸了混沌!」對此,奧多早已想好了說詞,光明至高院長嚴肅地說道:「我不是懷疑你們的忠誠!但是混沌如何可怕舉世皆知,你們這次前往基斯勒夫和混沌征戰固然偉大,但誰又能保證你們其中沒有人受到了腐化?所以我不能放你們通過,至少現在不能!」

原來如此,原來光明學院得到了維克馬的支持。

大煉金師稍微聯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蓋爾特再有豐富的智慧,對擁有整個正義教會支持的奧多也感到無能為力,他只能選擇應戰了。

奧多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也是個能力很強的法師,蓋爾特知道,他和他的軍隊最好主動攻擊,然後再引誘奧多和他的軍隊離開他們的防守陣地,轉攻為守,才有獲勝的希望,同時,蓋爾特知道自己還必須小心翼翼,因為奧多的準備肯定不止這些,沒人知道他那白色的法袍之下,還隱藏著什麼陰謀詭計。

「將士們,帝國的士兵們!」蓋爾特終於決定開口了,他大聲地朝著自己的士兵們喊道:「想必你們都知道,為什麼奧多會將我們攔在這裡!」

「明白!明白!」蓋爾特麾下的軍隊爆發出了激昂的鬥志,他們舉起武器,大聲地咆哮著:「我們知道!」

「要是奧多覺得他能拿走屬於我的東西,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拜爾沙澤·蓋爾特,才是帝國皇家首席大巫師的不二人選!我才是應該舉起沃蘭之杖的那個!」

「虔門之風將會吹起,並消滅一切膽敢阻擋我的敵人!現在是屬於我們黃金學院的時代,而我將排除一切阻撓,任何膽敢阻撓我的傢伙,都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鎧甲變成鑄鉛,兵刃化為鐵水,屍骨變成黃金!」

「各位,請戰鬥吧!請將勝利帶給我吧!帝國需要我的力量,我才是最強的那個,而不是什麼愚蠢的火焰大巫師亦或者是無聊的光明白法師!」

「為了帝國的利益,我必須成為這片土地的最高魔法領袖,奧多這個傻瓜阻止不了我!」

「為了皇帝,為了神聖泰拉!」蓋爾特將自己的法杖高舉於天,他的聲音在血松林之內迴響,然後,一道金色的光幕籠罩著他的軍隊,士兵們鎧甲開始變得極端堅硬起來。

「啊啊啊啊!」蓋爾特麾下的軍隊大聲地響應著,隨後,各自的軍隊開始列陣。

蓋爾特首先將三個火槍兵營放在第一排,長戟兵們放在第二排,一個弩手營放在第三排,數以千計的長矛兵、劍盾兵頂在兩翼,兩隊帝國騎士和兩隊大劍士躲在後方,同時,大群加農炮和更高級的戰爭機器已經準備就緒,除此之外,蓋爾特還擁有了兩隊手持榴彈發射器的先驅侍騎,這是他和努爾方面結盟的重要理由之一。

隨著地獄風暴火箭炮的第一發炮彈射向天空,一場人類的內戰就此爆發。

首先是雙方的炮兵開始對轟,奧多想盡辦法從帝國軍隊和教會那邊弄來了兩隊炮兵,二十門加農炮一起發射,場面極為壯觀,以致於蓋爾特立即下令讓軍隊散開,躲避火炮。

但這遠遠不夠。

蓋爾特的軍隊,裝備了帝國最為先進的地獄風暴火箭炮和地獄狂風速射炮,而且足足有三十多門,這還不包括大量的加農炮,隨著軍隊的開火,成片的地獄風暴火箭升上了天空,然後朝著奧多軍隊中直接落下,爆炸聲此起彼伏,相比起奧多麾下的重型加農炮,蓋爾特的火力要顯得更為強大,大煉金師在黑火藥和工程學上的造詣不是奧多可以理解的,這次出征,他帶上了由努爾軍工廠和布倫瑞克軍工廠製造的最新戰爭機器。

首先在炮兵的對轟中,奧多就弱了一籌,相比起戰爭機器的威力,蓋爾特還擁有更強大的魔法。

「區區火焰,豈能和金屬熔流相比!」隨著蓋爾特大聲念咒,數百道金屬熔流從天而降,將奧多的炮兵陣地炸得人仰馬翻,死傷慘重,整個炮兵陣地一度啞火,而當奧多嘗試性地想要釋放放逐之光時,他立即發現距離過於遙遠,自己的魔法不可能比炮兵的射程更遠!

「該死,傳我命令,全軍推進!」蓋爾特的計畫奏效了,在遭到火力壓制的情況下,奧多不得不硬著頭皮下令全軍前進:「進攻!」

奧多的軍隊開始主動進攻:「前進!為了帝國,為了查理曼,為了卡爾·弗朗茨!」

「以皇帝之名,開火!」蓋爾特同時也下達了命令,四個火槍營,一個弩手營立即在長戟兵的掩護下開火,一時之間,整個血松林傳來雷鳴般的響聲,數百條火槍從黑洞洞的槍口中吐出了成片的白煙,密集如林的彈幕淹沒了奧多軍隊那些沖在最前面的士兵,數以百計的人類士兵就這樣當場栽倒,剩下的士兵們則是舉著盾牌勉強前進著。

「開火!開火!」手持著榴彈發射器的先驅侍騎們一齊開火,將衝鋒而來的敵人淹沒在了榴彈之中,這些火槍騎兵們打出了一次攻擊就立即撤退。

「啟動!」地獄狂風速射炮啟動了,這種臭名昭著的武器噴吐出一串串的火舌,連空氣都似乎開始震顫了,慘叫聲夾雜著沉悶單調的唰唰聲和轟隆聲久久不絕於耳,彈丸射穿血肉,火舌擊碎身軀,面對如此可怖的火力,奧多的軍隊接二連三地倒下,剩下的人就算能夠衝到蓋爾特大軍的面前也無法衝破他們的防線,相反,奧多的軍隊在蓋爾特的強大火力下開始有些士氣不穩。

而兩位巫師領袖幾乎同時感到了痛苦,人類的內戰並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人類的軍隊互相征伐並不是常事。試想那列列緊密的矛陣,策馬踱步的騎士,旗幟揮舞戰鼓擂響卻並不是對抗綠皮、野獸人或者北方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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