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舊世界的硝煙 第二百六十七章 莉莉絲之心

「這條項鏈叫做莉莉絲之心,我的新世界的計畫被你證明是行不通的,所以我這段時間用盡了我的神力將新世界的雛形熔煉,然後灌注進這條項鏈之中。」湖中仙女輕聲解釋道,然後她伸出一雙玉手,將項鏈戴在了萊恩的脖子上。

「莉莉絲之心……」萊恩伸手拂過湖中仙女金色的長髮:「謝謝,我會一直戴在身上。」

「你必須一直戴在身上,因為這是我送你的。」湖中仙女經過萊恩的靈能灌輸之後臉色好看多了,她用手輕推萊恩示意他放開自己,然後站起來:「對了,我們說到哪裡了?」

「我們說到永恆女王實際上的伴侶是泰瑞昂。」萊恩也一起站了起來。

兩個人在空曠的高塔之內行走,湖中仙女赤|裸著雙足漂浮在空中:「不,再之前的事。」

「你說有一隻混沌軍隊入侵了奧蘇安,高等精靈公主艾蒂拉率領軍隊和色孽神選『美人』西格瓦爾德王子交戰。」萊恩點頭:「你還說奧蘇安的守護者泰瑞昂正在參加永恆女王主持的生育大會。」

「對了,事情說到這裡了。」湖中仙女帶著萊恩朝著高塔中的餐廳走去:「當時,泰瑞昂不在,而我的神選,荷斯白塔魔導師議會首席大法師泰格里斯正率領著遠征軍在露絲契亞遠征,所以鳳凰王庭之內全是混亂,艾蒂拉公主的求援消息等來的是貴族們的冷漠對待和嘲笑,只因為她在奧蘇安的影響力太低,沒有泰瑞昂的支持,王庭之內理會她的貴族很少,貴族們派給她一支精銳的軍隊,但是拒絕提供後續的支援。」

「聽起來情況很糟。」萊恩始終保持著冷靜和一份淡然。

兩個人一起走進廚房,廚房之內早已準備好了精磨小麥粉、砂糖、高等精靈蜂蜜、牛奶、油和雞蛋,還有一瓶藍莓果醬,湖中仙女精心安排的活動就是兩個人一起做精靈蛋糕。

「情況是很糟糕,於是我決定出手幫忙。」湖中仙女挽起自己的袖子,她開始教授萊恩如何製作精靈的藍莓果醬蛋糕,同時訴說著那場戰爭的經過。

戰爭的起因令人啼笑皆非,色孽神選冠軍「美人」西格瓦爾德王子率領著六千多的蠻族軍隊進攻奧蘇安的理由僅僅是因為,他嫉妒高等精靈擁有和他一樣美麗的金色長髮。

「我的長髮是最美麗的,不接受反駁。」

——色孽神選冠軍「美人」西格瓦爾德王子

「艾蒂拉公主是我的信徒,當她向我祈求幫助的時候,我就決定幫助她抵禦混沌軍隊。」湖中仙女將雞蛋打碎,將蛋黃和蛋清分離,同時繼續說道:「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不清楚混沌軍隊的規模,因此我和艾蒂拉公主定下了誘敵深入、不斷騷擾的計畫,在我的幫助下,濃霧在柯思奎的山脈和島嶼之中瀰漫,隱匿魔咒不斷地生效,將精靈的村落、莊園、城鎮隱藏起來,艾蒂拉公主率領著大群戰車部隊和影子戰士不斷地獵殺著混沌戰團的斥候和混沌領主。」

「這種方法確實有效,色孽的戰團並不是擅長魔法的戰團……如果我沒有猜錯,混沌戰團長時間無法取悅邪神,也沒有戰利品收穫,他們該內訌了。」萊恩從湖中仙女手中接過銀制勺子,一人一神一起打蛋。

「沒錯,西格瓦爾德王子帶著混沌戰團在柯思奎的山區轉了兩個多星期,別說城鎮了,連精靈都沒見到一個。」湖中仙女碧色的眸子閃閃發亮,潮濕的空氣,窗外的大雨讓她非常喜歡:「沒有祭品、沒有榮耀、反覆地被騷擾,西格瓦爾德對混沌戰團失去控制,每一天他都要面對來自自己部下的挑戰,形形色|色的蠻族冠軍、混沌領主朝他發出挑戰,混沌戰團陷入了內亂之中,沒過幾天,西格瓦爾德王子自己殺死的蠻族冠軍數量就超過了艾蒂拉的游擊戰成果。」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萊恩熟練地將白糖、鹽加入蛋清裡面去:「如果是我,這個時候應該選擇撤退了,但是色孽的玩意我了解,作為色孽的神選冠軍,西格瓦爾德可以容忍戰敗,但是他不會撤退,如果是恐虐的神選冠軍則相反,恐虐可以容忍撤退,但是不會容忍戰敗。」

「是的,眼見混沌戰團已經陷入了完全的混亂,西格瓦爾德不得不再次和一個挑戰他的混沌冠軍進行冠軍對決,艾蒂拉公主認為時機已經成熟,她率領著上千銀盔騎士和數十輛戰車奇襲混沌戰團,數千軍隊跟在後面,徹底地打垮了混沌戰團,而就在混沌戰團崩潰的時候,西格瓦爾德與那名混沌冠軍的決鬥還在繼續……」

湖中仙女國色天香的臉蛋上散發著微微的嘲諷:「等到這支軍隊被徹底打敗了之後,西格瓦爾德王子才將這個混沌冠軍手刃,然後漫不經心地脫離戰場,數十個嘗試著阻攔他的精靈都被他當場殺死,我嘗試著釋放魔法留下他,但是來自色孽的祝福保護著西格瓦爾德從容離開。」

「用盡神力熔煉這條項鏈,然後又協助擊敗混沌軍隊,莉莉絲,所以你才這麼虛弱?」萊恩將花生油加入蛋黃之中:「難怪你最近很少出現。」

湖中仙女伸出自己的指尖抹了一點奶油,作怪地在萊恩的鼻子上抹了一下:「怎麼了?怕我不會出現主持你和蘇莉亞的訂婚儀式?其實沒關係,只要有你在,我的神力恢複得很快的。」

萊恩苦著臉趕緊躲開,但是鼻子上還是被抹了一點奶油,他申辯道:「我沒有想那麼多,我的女士……莉莉絲。」

「呵~你要是敢抱怨,我就傳下神諭,讓你單身一輩子。」湖中仙女指著萊恩:「快點攪拌,不然蛋黃霜要糊了。」

攪拌,打蛋清,將麵粉和蛋白霜一點一點加入銀碗之中,攪拌,逐漸做成麵糊。

烘箱開動,湖中仙女用神力定好了時間,剩下的就是等待。

長裙擺動,湖中仙女站在廚房的長桌前面,萊恩站在她的身邊,兩個人都目光都看著烘箱,藍色的火焰在烘箱中燃燒。

外面的雨還是很大,劈劈啪啪地敲打著窗戶,就像瓢潑一樣,透明的琉璃窗戶外面好似瀑布,一股股水流流下,廚房內的空氣非常地潮濕,看著烘箱,房間內的氣氛陷入了沉默之中。

靜謐的氛圍內,萊恩感覺湖中仙女有話想說。

「我在精靈之中的影響力很低,萊恩。」湖中仙女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她皺著眉頭,低聲說道:「精靈之中,黑暗精靈就不提了,高等精靈和木精靈之中我的影響力也很低,除了少部分精靈巫師和法師和極少數精靈貴族,我幾乎沒有任何影響力,實際上,如果不是泰格里斯的體質太差,我甚至沒有機會讓他成為我的神選,當時,如果泰格里斯的身體稍微強些,他就會成為荷斯的第一神選。」

荷斯,精靈的智慧之神,高等精靈魔導師議會的所在地就叫做荷斯白塔。

萊恩默默地點頭,從自己的身上就能看出來。

「精靈眾神的矛盾由來已久,最久遠的矛盾可以追溯到精靈分裂之前。」湖中仙女冰冷地搖頭,她美艷的臉蛋上只剩下了嚴肅:「實際上,最終導致精靈分裂的原因正是因為阿蘇焉和凱恩的恩怨,阿蘇焉作為精靈眾神之主,他幾乎從不說話,也從不關心精靈的死活,我覺得他後悔創造了精靈這個種族,作為主神,阿蘇焉並不是多麼需要信仰。」

萊恩眉頭緊鎖,湖中仙女這是想說什麼?

「萊恩,你是星域外的來客,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選中布列塔尼亞么?」湖中仙女見到萊恩不答,於是繼續加碼。

我可以回答我不想知道么,萊恩心裡這樣想,但是他還是說:「你把這個國家打造成了一把劍,一把你手裡的劍,你拯救了亞瑟,拯救了布列塔尼亞的人民,但是同樣,騎士們以為你是他們的希望之光,卻不知道你卻計畫讓他們去新世界為你服務。」

湖中仙女的臉上有些愧疚,但是女神冰冷鋒利的話聲與她冷若寒霜的美麗同樣表示著她堅定的決心,愧疚,但不後悔。

「精靈的力量已經很弱了,萊恩,卡勒多王國在全盛時期擁有兩萬龍騎士,是兩萬,騎著龍的龍騎士,但是從艾拉瑞歐到現在,六千年過去了,現在,卡勒多龍王子的數量都不足一千,騎著龍的更是屈指可數,為什麼永恆女王每年都要開這種鼓勵生育的大會?因為沒有辦法,高等精靈的人口始終在緩慢地減少,我從一開始就預見到了終焉之刻。我需要一支軍隊抵擋黑暗勢力,我選中了布列塔尼亞。」

「我在絕望中拯救了亞瑟和這片土地的人民,我讓他們活下來,所以我需要他們的力量,我需要他們的犧牲,聖杯是我的賜予,現在是布列塔尼亞在還債,就是這麼簡單,我給了你們繼續戰鬥下去的理由和意義,騎士們為我而犧牲。」

萊恩笑了,他的臉上既有些嘲諷,又有些理解:「生命是金幣,混沌之下,無人能存,莉莉絲,你也知道終焉之刻,你知道為此為了對抗混沌,凡人們需要付出多少犧牲。」

湖中仙女也知道終焉之刻,因為她的神職中就包含著預言的能力,實際上世界上絕大多數的凡人都知道終焉之刻,只是大多數的人都以為這是警告,而不是預言。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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