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雞鳴荒野

兇案

柳大樹和賓煒盯著趙老闆家已經好多天了。

趙老闆原本是香港人,在影視界有一些名氣,近年在內地生意做得挺大的。這樣的人家裡肯定不缺錢,他們想,只要能進這樣的家裡,順手都能拿的,就足夠他們吃喝玩樂不少日子了。

他們已經摸清了這一家人的活動規律,這天趁趙家只有保姆在家時,柳大樹騙她打開了房門,兩人迅速進入屋內。保姆吃了一驚,剛想喊叫,柳大樹伸出手堵住她的嘴,抽出刀來,壓在她脖子上,叫道:「相識的話就別出聲!」

看著明晃晃的刀子,保姆恐懼地點了點頭。

賓煒立即用繩子將人給綁了,還用一塊破布塞在嘴裡,兩人開始在家裡找財物。果然和他們預料的一樣,這戶人家裡值錢的東西真是太多了,保險柜里的珠寶手飾讓人花了眼。

兩人將搜到的東西裝好,剛想打開門出去,就聽一聲門鈴響。柳大樹對賓煒做了一個眼色,立即閃身門後,並將門慢慢打開。

進門的正是趙老闆和一位朋友,兩人剛踏進門來,兩把刀子已經頂住了他們的脖子。趙老闆頓時臉白得如紙一般,全沒了往日在電影里那種英雄的氣概,啰啰嗦嗦地說:「兩位壯士想謀財,儘管拿去,不要傷了我們說行。」

賓煒用繩子將趙老闆捆住,剛想捆另一人,誰知就在這個時候,那名男子突然將柳大樹猛力一推,轉身就想衝出大門。柳大樹也算機靈,立即抓住男子的衣袖往裡一扯,將人拉了回來,男子剛要高聲叫,柳大樹和賓煒已經將人撲倒,手中的刀已經揮向了他的咽喉。

兩人殺了男子,回頭看著已嚇得小便失禁的趙老闆,手中的刀扎了下去。此時他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連保姆一起殺了。

將屍體拉入房間里放好,兩人只覺得手腳發軟,都癱坐在地板上。柳大樹說:「還是快些走吧,要不然女主人突然回來,可又得費一番功夫了!」

賓煒點點頭,此時兩人身上都是血跡,他們立即進房裡找來趙老闆的衣服換上,帶著現金和首飾等財物,溜出了趙老闆的家。

兩人本來只是想搶錢,此時出了命案,知道在城裡已經無法立足,立即出了城。幾天後,他們就從報紙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看來只能逃到偏遠些的地方才行了,兩人來到車站,卻見那裡竟然貼著通緝令,這才發覺天下之大,竟然沒有他們容身的地方。

他們跑到僻靜的地方,賓煒才問:「怎麼辦,現在去坐車,恐怕也會被人認出來。」

柳大樹想了半晌,說:「這裡離邊境不遠,不如我們越境跑到國外去,警察的通緝令總不可能貼得到國外去吧。」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他們躲躲閃閃地走了半個月,終於來到了邊境,越過這百里的森林,就是國外的地盤了。他們在小村裡準備了一些進山的物品,將一切準備停當後,兩人就打算穿越這片原始森林。

走了一天,這邊陲的天氣說變就變,本來好好的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此時兩人正走在山路上,想躲也沒地方可躲,都成了落湯雞,只能咬牙前行。正走著,賓煒突然「啊」地驚叫一聲,身子往路旁滾了下去。

賓煒雙手亂舞,險險地抓住了懸崖邊的一株小樹,而大半個身子已經掛在懸崖外,急得叫道:「快,救救我。」

柳大樹也嚇壞了,只得小心地爬過去,好不容易將人扯上來,可賓煒身上背著的包裹卻落下了山崖,裡面裝的是他們帶著的所有食物。不過此時他們再也顧不上其它的了,只想早些離開這個要命的地方。

翻過山崖,就看到前面有一個山洞,兩人立即奔了過去。這晚兩人只得躲在一個山崖的小洞里過夜,第二早上剛醒來,賓煒只覺得一身酸軟,渾身如被水煮一般發燙。大概是昨天被雨水淋過,又跌到崖邊受了驚,現在發燒了。

就在他們感到焦急的時候,聽到遠外傳來一聲雞鳴。

奪糧

柳大樹高興地說:「有雞叫聲,一定有人家,這下我們有救了!」看來真是天不絕人啊,別說現在病了,就是沒食物,他們想要走過這片森林,也是不可能的。

兩人出了山洞,柳大樹扶著賓煒沿著雞鳴的方向的小路走,轉過一片林子後,果然看到那裡有一戶人家,一位老人正坐在屋前摘菜。

看到來人,老人顯得很驚訝,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柳大樹說:「我們是到山裡來探險的,誰知我這位朋友突然生病了。」

老人用手在賓煒額前探了一下,說:「病得還真不輕,還是快些扶他進屋吧!」進得屋來,老人讓賓煒躺在床上,說:「讓他好好躺著,我去采幾味葯來。」過了一會,老人拿著一把不知名的藥草來,煮水給賓煒喝了。

他們在這裡呆了兩天,賓煒的病身體也恢複了,看來這葯還真的有效。他們才知道,老人是獨住在這裡的,兒孫們都已經搬出山外去了,可老人因為從小在這裡長大,對這裡的一切,他都有著深厚的情感,不願意出山與兒孫們享福。

這早他們打算離開,此時老人正生火給他們煮飯,柳大樹對賓煒使了一個眼色,賓煒心裡會意,拉出一根木棍,走到老人身後,突然揮起,對著老人的頭上砸了下去。

老人哪料到自己剛剛救了的人會突然下毒手,這一棍正打在後腦上。他倒在地上,望著兩人吃驚地叫:「你們——」柳大樹已抽刀撲了上去。

他們將老人打死後,又把屍體拖到屋後藏好,立即將屋裡的油鹽米面,還有點臘肉裝了,連小錫鍋都打了包,以備路上用。他們原來帶的都弄丟了,不得不重新補給。正要吃飯離開,這時一隻公雞「咯咯」叫了一聲,跑進屋裡來。

柳大樹樂了,笑道:「這一路還不知道多少天不能吃到雞肉呢,現在它竟然送上門來了。」賓煒也笑了,突然伸手將雞給捉住,順手一刀將雞脖子給割斷了,兩人煮好美美地吃了一餐。

出門時,柳大樹看到剛才割斷的雞頭掉在門前,就飛起一腳,將它踢進一片草叢中。

他們就這樣繼續上路,餓了就停下來,找了些樹枝生火煮飯。一路上遇到不少的毒蛇野獸,但他們不去惹,這些動物也沒理他們。晚上就找山洞過夜,或者爬到大樹上去睡。

就這樣走了幾天,這天天剛亮,他們又聽到一聲雞鳴。

看來前面又出現了人家,柳大樹高興地說:「看來我們又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餐。這幾天都是吃半生不熟的飯,嘴裡淡得出鳥來。」

兩人沿著那方向走,走了一段,卻沒看到何處有房子。柳大樹找了一棵大樹爬了上去,可四下都是密林,正驚異間,就看到一隻公雞在前面轉悠著。賓煒說:「有了雞就有人家,我們快跟著過去,一定能看到的。」

那隻雞看到了人,就「咯咯」叫了幾聲,轉身往林子中走去。柳大樹急忙下了樹,跟著公雞走了過去。這些地方真不好走,可想找到人家後,至少能吃上一些新鮮的菜,肚子也能好過些,只得跟著。

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又走了一段,賓煒停了下來,看了四周一眼,叫道:「好像有些不對勁啊,這裡怎麼特別靜?剛才叫著的鳥都到哪去了?」

柳大樹也一怔,停了下來,剛才走的樹林鳥聲不斷,顯得極熱鬧,但這裡卻是死氣沉沉的。往四周一看,樹林似乎與眾不同,其他的樹林都是綠色的,這片樹林卻是黑的,彷彿天地都變得暗了許多,越往前,林子就越暗。

此時周圍更沒一點聲音,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荒野

賓煒顫聲道:「我以前就聽人說過,原始始森林裡常有瘴氣,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樣子,看來我們還是別再過去了。」

一說到瘴氣,柳大樹也有些害怕,畢竟他們從沒進過這樣的山林。這片林子顏色如此怪異,連鳥都不願意進來,肯定藏著一些古怪,可到底古怪在哪,誰也說不清楚。

事到如今,還是小心些為好,熱飯熱菜雖然誘人,可萬一將小命丟在這裡,那就什麼都沒有了。柳大樹只覺心裡一寒,說:「還是先往回走吧!」

就在這時,就聽「啪」的一聲,柳大樹感到臉上一痛,臉上被什麼東西彈了一下。這東西打中人後,卻沒有掉下來,仍粘在臉上。他剛想伸手去拿,眼前一道黑影一閃,頓時感到鼻尖一痛,差點疼得他掉下淚來,就看到一點黑影掛在鼻尖。

柳大樹順手一抓,這東西好像就已經長在臉上一般,用力一扯,拿到手中一看,不由驚叫一聲:「山螞蝗!」

接著他就聽到賓煒的一聲驚叫:「快跑!」

又是一陣「劈劈啪啪」的響聲,林子間不斷地有山螞蝗彈到他們身上,只一瞬間,兩人身上都爬上了好多山螞蝗。此時林間還不知道有多少山螞蟥呢,要讓這些傢伙都出來,兩人身上的血根本就不夠人家解饞的。

兩人狂叫著,沒命地沿舊路往回跑,跑了一陣,才出了這片林子,此時他們的臉上和手上裸露的地方,全爬滿了山螞蟥。費了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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