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直隸大勢已成 第三百七十四章 找韃子麻煩去了

崔呈秀只覺得自己現在全身上下哪裡都疼,尤其是肚子快要疼的受不了了,可是眼前這個庸醫竟然為了逃避不給自己治,還說自己沒中毒,難道本官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情況嗎!這麼難受怎麼可能沒有中毒,分明是就要毒氣攻心了!

庸醫!要是現在本官還有力氣一定要把你做成人棍!

就在崔呈秀堅持自己一定是中毒了的時候,那邊倒地一邊口吐白沫一邊抽搐的朱正風,慢慢的恢複了過來也不抽搐了,眼睛也明亮了,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這是什麼情況啊這是?」張九德很是迷糊的問道,剛才這情況自己為什麼一點都看不明白,不是中毒了嗎,怎麼又沒中?朱正風為什麼又好了?

這個時候田爾耕好像想起了什麼,上去拉住了崔呈秀,然後對著他說道:「崔閣老,下官想起來了,這杯茶好像您還沒喝,您可能沒有中毒,這個大夫說的沒錯。」

「額!」

崔呈秀砸吧砸吧了嘴巴,仔細的想了想,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啊,自己好像還沒來得及喝,直娘賊的!本官記錯了!本官沒喝!本官沒有中毒!

就在他狂喜的時候,突然的面色一紅,好像自己方才出了不少的洋相啊,當著這麼多百姓還有大臣面,自己剛才的舉動是不是有些太過丟人了?

不對啊,那自己沒事朱正風怎麼樣了?

崔呈秀把目光看向朱正風,看到他起身了頓時鬆了一口氣,畢竟剛才那茶杯是自己打的,若是他出事了倒霉的還是自己。

在這個時刻想把朱正風殺人滅口的除了同夥,就是與這件事情有著不可分割的密切關聯的人,想想自己要是與一個意圖謀反的人聯繫在了一起,並且被當成了同夥……

那後果簡直是可怕,皇上可不會在乎你是什麼人,哪怕是魏公公也不會讓自己死的太輕巧吧。

幸好啊,幸好這個朱正風沒事,不然自己還不如中了毒呢,這樣死的時候還能留個全屍也不會牽連家人。

直娘賊的朱正風!都怪你!

解脫了的大夫上去摸了摸朱正風的脈搏,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舌苔,然後對著諸位大人稟報道:「回稟諸位大人,這犯人沒想平穩沒什麼事了。」

「那剛才他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變成了這般模樣?」崔呈秀連忙問道,就是這個朱正風讓自己顏面盡失,可不得讓自己知道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啊。

「應該是癲疾發作了吧。」大夫有些心虛地回道,因為他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只是覺得這個癥狀和癲疾很相似,但是脈搏是卻又很平穩好像什麼病都沒了似的,哦!除了腎虧那就什麼都沒了。

可是他也不能說人家什麼病都沒有啊,這不是顯得自己是廢柴嗎,方才差點被認定為庸醫了,現在又說什麼病都沒有,肯定會被認定為庸醫的啊,自己好容易在衙門找了一份差事,這要是丟了可是實在是可惜,就說他是癲疾好了,反正一個犯人誰在意他們啊。

「癲疾……癲疾……」崔呈秀突然覺得自己受到了老天爺深深的惡意,為什麼是癲疾,也沒聽過這個朱正風有癲疾,結果今天被自己隨手一砸就成了癲疾,這次自己可真成了笑話了啊。

見到沒什麼事了在場的主審陪審也都松下了心,不然真出事了自己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都有責任。

所以人都鬆口氣了,唯獨崔呈秀面色很不好看,一陣青一陣紅的。

他什麼都沒說,其他人也沒提什麼,崔呈秀悻悻的回到了位置上坐好,這次他可是不會再輕易的說話了,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問題呢。

「啪!還不從實招來!」蘇茂相一拍驚堂木手指下面的這幾人。

「謀反大罪,罪惡至極!爾等對得起這皇恩浩蕩嗎!啪!」曹思誠說完之後也是來了一下。

「張大人可有什麼話說。」蘇茂相見張九德一直不出聲,覺得怎麼說人家也是主審之一,不給人家說好實在是不好,於是給他面子例行詢問了一下。

這一問之下張九德覺得自己受到了無比的重視,蘇大人這是終於想到自己啊,難得實在是太難得了。

蘇尚書真的是一個好人,不愧是自己之前的老上官啊,處處還想著下官,以後可得好好的表示表示。

於是張九德將目光轉向了桌子上的驚堂木,就好像看到什麼稀世珍寶似的,如此重要舉動也該自己來一次了。

就在他拿起驚堂木然後手高高舉起,準備來一個今天最響亮一拍的時候,就在他張九德還在品味即將到來的愉快的時候。

「我招了!我全都招了!」

「我要大義滅親,我要檢舉揭發!」

朱正風跪在地上就開始了哭嚎著要檢舉揭發了。

就這麼張九德高高舉起的手放不下來了,他的今天最響亮一拍沒了。

該死了朱正風!你說你負隅頑抗一下能死啊!在詔獄你不就把什麼都給說了嗎,今天你還交代個屁啊!

啊!

該死的!你給我等著!

「速速給他筆墨紙硯!讓他把同夥都給寫出來!」蘇茂相手一揮馬上有人給他送去了筆墨紙硯。

朱正衡與兩位國公夫人不敢置信的看著朱正風,他們不相信自己的好弟弟,她的好孩兒,她的好孫兒竟然這麼沒出息,人家還什麼都沒做呢,就直接招供了。

不對!招供?為什麼招供?為什麼要招供?我成國公府可從來就沒有謀逆之心啊,怎麼會是謀逆,出了什麼事情!

「正風你想幹什麼!你發癔症了!你是不是被人給逼得!」朱正衡反應過來一把抓著了朱正風的衣服,他不相信朱正風會知道什麼謀逆,但是他知道肯定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

就在朱正衡剛想動的時候,兩個錦衣衛上去一腳把朱正衡給踹到在地,一個大腳丫子踩在他臉上讓他說不出話來。

國公夫人頓時眼淚就流了下來,她怎麼也沒可能想到要害死自己一家的竟然會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啊。

「作孽啊,作孽啊!」老太君拄著拐杖,閉上眼睛嘴裡只剩下了作孽啊這三個字,兩百年的成國公一脈毀在了自己的兒孫的手裡,而且還是因為救他而招惹來的禍事啊。

陛下啊陛下!您真的好手段,好狠毒啊,我們成國公一脈伺候大明兩百年了,為什麼你要斬盡殺絕啊!

老太君閉著眼睛,嘴裡開始念叨著一段佛經,她的心一下子就死了。

朱正風拿著筆在一張白紙神奮筆疾書,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反正聽到有人提到謀反二字,就特別的憤恨,好像這自己父親謀反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罪過似的。

而且耳邊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的父親正在策劃一場謀反,他一定要揭發揭發出來,一定要!

於是朱正風就好像被人給控制了似的,他一定要揭發自己父親意圖謀反的事實,如此十惡不赦之大罪,我朱正風絕對不能姑息,哪怕他是我父親我的親人也是不能動搖自己的內心!

在一瞬間,朱正風之覺得自己正義之氣爆棚,一股正氣充斥在胸膛中,紙上的墨汁就好像自己滿腔熱血在揮灑。

不僅如此他還將他成國公府這些年來搜刮的民脂民膏都寫在了這紙上,朱純臣罪大惡極希望這些銀子可以給朝廷做出一點補償吧。

台上的三位主審眯著眼睛看著這個朱正風,他們覺得是不是有什麼詐?這個朱正風也太好說話了吧,自己還什麼都沒幹呢,他就和盤托出了,是不是在瞎編?

張維賢端著茶,低著頭慢慢的品味著,但是從他微微有些顫抖的手可以看出,這位老國公心裡實在是有些難以平靜啊。

之前皇上給他們看的那份證詞,誰知道是怎麼來的,上面的畫押是不是錦衣衛自己搞上去的,三司會審才是真正能審問出來一點東西的地方,可是沒想到朱正風竟然是玩真的。

他感受到了皇上手段的可怕,別人不了解他朱正風他張維賢還不了解啊,他是這種人嗎?大義凜然,大義滅親,這幾個字跟他根本就是八字不合才對,可是他現在看到了,他竟然看到了另一個朱正風,一個要把自己全家都送上屠刀之下的朱正風。

皇上這是用了什麼手段,這種手段是多麼的可怕。

張維賢見多識廣,見識了不知道多少東西,可是他卻從未見到這種手段,說實話他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今天這種從腳涼到心底的感覺了。

自己還是太小看當今的這位陛下了,這才是真正的高深莫測啊,老臣佩服佩服啊。

並且張維賢回去就準備向皇上儘快的表明。

他英國公一脈一定唯陛下馬首是瞻。

不然成國公沒了他們張家可就實在是太扎眼了,誰知道皇上心裡會不會對他們英國公一脈使出這種手段啊。

朱正風就這麼寫著,一張張的白紙被拿過來寫滿了字,再被拿起吹乾摞在一起。

小半個時辰之後,朱正風才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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