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回 七宗罪之謎

在恆福銀行門口,他們與庄曉軍不期而遇,庄曉軍一個勁兒的道歉,說一直想來看年他們的,只是公司這幾天太忙了,連他都沒有空閑。庄曉軍道:「檢查院的要來,審計署也要來,還有證監會的,更多的是記者,這幾天公司股票大跌,信用等級也降低了,那個製造輿論的黑客也太黑了,幹嘛拿我們公司開涮。」他突然停住了,因為他發現韓峰沒有聽,只是看著公司大門方向。

韓峰指著遠處從車裡出來的人問道:「那個男的是誰?」

庄曉軍看過去,憤憤道:「他就是那個陳天壽。廣東地區的分行行長。怎麼,你認識他?」

韓峰道:「他怎麼會來這裡?」

庄曉軍道:「可能這幾天董事長會回來,通知董事召開董事會,我們在馬來西亞有個大工程,一直都在考察,這次說不定就會訂下來。那傢伙離天涯市最近,就提前過來了。你怎麼會認識他的呢?」

韓峰道:「不認識,只是昨天晚上看見他,和另一個女的在一起。」

庄曉軍恨道:「他本來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以為自己有幾個錢,就可以隨心所欲。」

韓峰拍著他的肩,道:「各取所需,這怨得誰來著。」

庄曉軍無比憎恨的看了陳天壽一眼,恰巧看到秦怡春風般笑著迎出來,就更惱怒了,道:「就是有這樣的浪蕩子,才有那麼多弱女子落恨終生。」

韓峰哈哈一笑,道:「是嗎?可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時代了,現在人與人是平等的,你要感情,我要金錢,兩不相誤。人們常常說某某男人如何壞,勾引了十個女人,可他們也不想想,要有十個女人給他勾引他才勾得到啊,那壞男人與壞女人的比例還是才一比十嘛。」

冷鏡寒看了韓峰一眼,他也不知道韓峰為什麼替陳天壽說話,或許是物以類聚,惺惺相惜吧?庄曉軍看著秦怡挽著陳天壽的手臂走進公司,陳天壽高昂著頭,就像一個皇帝似的,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眼睛,最後忍住了沒有說話,好半天才回頭道:「江伯伯還沒有回來,你們這次是來找什麼呢?」

韓峰看著庄曉軍道:「我們這次是專程來找你的,曉軍,我有很重要的問題要問你,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冷鏡寒奇怪道:「是來找曉軍的?我還以為你是查孫向賢的死呢。」

韓峰搖頭道:「我想,我已經知道孫向賢是怎麼死的了,沒有必要多查。待會兒問一兩個問題就可以了。有時間嗎?曉軍?」

庄曉軍道:「有啊,我們去辦公室談吧。」

韓峰道:「不,我們去對面的咖啡屋談。」

離開恆福銀行那一瞬間,韓峰看到一名女子,與出門迎接的于成龍熱烈的擁抱在一起,他心中疑道:「這個背影好熟悉啊,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個女人呢?我在哪裡見過呢?」

三人在恆福銀行對面的一家咖啡屋裡,韓峰問道:「你覺得于成龍與孫向賢兩人的關係如何?」

庄曉軍道:「雖然我來了不是多久,但是他們好像關係很對立吧。記得我剛來的時候,孫經理就告訴我于成龍不是什麼好東西,世俗得緊,是靠拍馬屁升上來的。平時他們也不會來往吧。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只是了解一下,現在基本上清楚了。」韓峰綴著咖啡,像是品味了很久,才問道:「曉軍,我要你如實告訴我,你父親究竟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冷鏡寒完全不明白,庄曉軍自己說的,他父親已經去世好多年了,韓峰問這個問題做什麼?

庄曉軍回憶道:「我剛上高一,父親五十大壽那天。他……他的死,和你們查的案子有關係嗎?」

韓峰道:「高一,也就是三年前?你說你父親是死於心臟病?當時你在場嗎?」

庄曉軍陷入痛苦的回憶中,喃喃道:「當然,父親五十大壽,請了很多客人,沒想到,喜事會變成……」

韓峰道:「曉軍,你聽著,我現在要你詳細的回憶一下,當時發生了什麼情況,你能做到嗎?」

庄曉軍看著韓峰,冷鏡寒也看著韓峰,韓峰道:「我知道,這樣很痛苦,但是你因該勇敢起來,現在你已經踏上了獨立的道路,逃避不是辦法,再大的痛苦也要學會去面對,這樣,才不會害怕痛苦的再次降臨。」

庄曉軍雙手肘部撐在桌上,手指交錯握成拳頭頂著額頭,好半天才道:「好吧,如果對你們有幫助的話。那天……」

庄曉軍詳細的將他父親死亡時的情況述說了一遍,他父親原本就有心臟病,平時都備著強心救生丸的,那天大宴賓客,多喝了幾杯,也是在突然間,心臟病發作,可是摸他外套時,竟然忘了帶他的葯,救護車趕到時,就已經不行了。庄曉軍還特意提到,當他父親不行了的時候,秦怡還給老爺子做了心外按壓,可惜依然無濟於事。

韓峰道:「你父親知道自己有心臟病,還喝酒?」

庄曉軍道:「他是在生意場上,沒有辦法,但是一直都是控制著量的,或許是高興,就……」

韓峰道:「你父親也算是個公眾人物,他的藥物肯定都是隨時攜帶的吧?那天藥物怎麼就突然不見了?當時你們就沒有懷疑是有人故意設計?」

庄曉軍道:「有啊,當時我們馬上就報了案的,可是警方沒有查出任何問題,最後那瓶要命的葯,在父親的車裡找到了。哎,我們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

韓峰突然又問道:「你父親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比如說——美食?」

庄曉軍眼睛睜得又圓又大,驚訝道:「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你認識我父親嗎?三年前負責查案的警官不是你啊?不錯,我父親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吃,他常以美食家自詡,他最自豪的事就是,全國各地都去吃過了,吃遍了大江南北。」

韓峰道:「好的,我知道了。最後再問兩個問題,是天涯市公安局來查的案嗎?還有,你父親死後可有什麼奇怪的發現?比如說有什麼寫著字的小紙條出現在你們看得到的地方?」

庄曉軍道:「是公安局來查的,可沒有什麼小紙條啊?父親死後,我和媽媽,姐姐,我們都很傷心,當時有什麼奇怪的現象,我們也不能留意到吧?」

韓峰道:「好了,謝謝你的回憶,別太難過了,對不起,要你回憶這麼痛苦的事情。關於這件事,我以後會給你一個答覆的。還有,就是今天我們談話的內容,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家人,你最好的朋友,和你認為最親近的人。」

去公安局的路上,計程車里,冷鏡寒百思不得其解,問道:「庄曉軍的父親的死,和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是不是扯得太遠了?」

韓峰道:「暴食。」

冷鏡寒愣道:「啊?什麼?」

韓峰道:「還記得七宗罪嗎?是暴食,七宗罪里的一種罪惡。」

冷鏡寒道:「但是那已經是三年前的案子,就算是什麼七宗罪,都結案三年了,你還能查出什麼線索?而且,我覺得和我們現在查的案子關係不大啊?」

韓峰扭頭道:「是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幾十億不能滿足兇手的胃口,那麼他可以利用林政的死奪取百分之五的股權等待出售,也就能用別的方法奪取別的股東的股權。」

冷鏡寒這才怔住了,喃喃道:「幾十億,還不能滿足胃口?」

韓峰道:「孫向賢的死因,傲慢,如果說是巧合的話,那麼昨天我聽到一個消息,就不是那麼巧合了,啟開華,恆福銀行原上海地區總經理,死於暴怒,今天,庄慶隆,死於暴食,七宗罪,如果這樣推下去的話——」

冷鏡寒結舌道:「他想殺七個大股東,侵佔的股權不是價值幾百億?那……那林政是因為什麼死的呢?」

韓峰道:「因該是淫慾吧?先不管這麼多,我要先確定庄慶隆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希望陳局他們給我們留下了足夠的信息。」

天涯市公安局內,還是江浩接待了他們。韓峰道:「三年前,恆福銀行的董事啟開華因心臟病突發而死亡,聽說在你們這裡立了案。」

江浩道:「不錯,那個案子是我查的,怎麼說呢?人家有錢,想懷疑被人謀殺也無可厚非,可那家人實在太過敏了點,我查過了,完全是自然死亡,因突發心臟病來不及治療,自己把強心解痙葯落在車裡了,這能怪誰呢。你們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宗案子?和你們現在調查的案子有關嗎?」

冷鏡寒道:「我們想看看卷宗,那些卷宗因該還在吧。」

江浩道:「好的,我給你們找找,不過我想對你們可能沒有多少幫助,那肯定不是謀殺。」

韓峰接過卷宗,慢慢的展開,還不忘告訴江浩一句:「我們就在這裡看一看,如果你忙,就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們。」

江浩走後,韓峰粗略的翻了翻,前面都是在場人員的敘述,酒店人員的敘述,搶救醫生的陳訴等等,韓峰直接跳了過去,中間有一份當時上菜的名單,以及桌上每道菜和各種飲品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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