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不說，光是在【輪迴絕境】限定時間內擊殺一名神話生物就是一個近乎不可能的任務！
他和綾希夷兩人圍毆，前前後後都花了快半個小時才弄死神孽，單靠他一個人想在幾分鐘內解決戰鬥，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除非……他不要命，一上來就是【亢龍有悔】+【魔龍降世】+【天絕戮神劍】+【神威新月】……
可問題是【氣定神閑】只能回覆法力和冷卻，無法彌補【天絕戮神劍】造成的全方位極限壓榨。
當初和羅絲的神戰中，他就是一劍斬出後再也不敢有大動作，費勁千辛萬苦才把祂磨死！
但即便小心翼翼，他也傷到了神魂根基，靠著【命運聖杯】的奇蹟之力才消弭了隱患。
所以……一劍秒殺神話這種事，暫時想想就行了……
收起雜念，李瑞將目光投向裝備面板，淡漠的瞳孔深處蘊藏著一絲不為人知的凝重。
殺人三件套！
【命運·榮耀】！
堂堂一個神孽，居然只觸發了【利維坦之甲】，這麼沒有牌面的嗎？
還是說自己已經強大到超越神孽，導致系統認為其他屬性贏了也算不上【榮耀】？
更關鍵的是……為什麼同樣激活的【梅賈的竊魂卷】沒有獲得反饋？
難道是剛才的神孽沒有真正意義上死去？
不可能啊！
【盛宴】、【輪迴絕境】還有系統的戰鬥記錄都已經確定祂徹底湮滅了！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它們觸發的是分別不同的敵人！
所以……還有一個足以對我造成威脅的存在！
神念隱蔽擴張，李瑞小心翼翼窺探維度深層的世界，眉頭越皺越緊。
明明能感應到與自己命運糾纏的目標，但好像有什麼強大的力量遮蔽了自己的高維感知，無法順著因果線進一步追蹤。
看來……這個敵人比神孽巨人難纏很多，至少祂擁有一定的智慧，懂得隱蔽自己，而且是偏向法系……
腦中念頭急轉，依靠殺人三件套的命運反饋，李瑞現在已經能提前獲得一些強敵的信息。
如果觸發某一種【榮耀之戰】，那說明敵人在這項屬性上對自己是佔據優勢。
而如果同時觸發三項挑戰，那說明敵人全方位碾壓自己。
更厲害的，就像蛛後羅絲，能提前完全屏蔽命運感應，直到面對面動手了，李瑞才收到遲來的命運反饋。
甩甩頭，將不安的情緒拋到腦後，李瑞集中精力，專註尋找任何一絲熟悉的氣息。
當前最重要的是把小筠姐救出去，能順便吃口熱乎的已經不錯了，剩下的敵人……有機會再說！
一層一層下降，周圍的黑暗愈發深邃，哪怕以李瑞的紫金龍瞳都無法觀測太遠。
真實與虛幻的界限越來越模糊，現實世界的概念逐漸崩解，周圍開始出現光怪陸離的景象，但仔細去探查，好像又一無所獲。
「現在的深度已經超過了當初我們找到伽椰子的地方，一個秘鑽階不太可能在這種深度長時間存活。」
綾希夷忽然停下腳步，目光清冷的看著李瑞。
雖然沒將話講明白，但李瑞知道她的言下之意，馬小筠很可能已經死在之前的某一層了。
不甘的深吸一口氣，李瑞緊了緊陳鵬飛冰冷的小手，目光游移。
「我還是覺得小筠姐應該沒死。」
「為什麼？就憑你的直覺嗎？」
綾希夷蹙起眉頭，奇怪的看著他。
「因為她手裡有一顆【凈世龍珠】。」
呼吸一滯，綾希夷眉頭緩緩舒展：「那她的確還有生還概率。」
躁動踱步，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冰冷，李瑞忽然一頓，緩緩低頭看著陳鵬飛，眨眨眼睛。
「小鵬飛，你對這裡很熟悉，帶我們去找大姐姐好不好啊？要腿特別長的那種！」
咔嚓~咔嚓~咔嚓~
陳鵬飛脖子發出滲人的脆響，扭曲成奇怪角度，用空無一物的眼眶「迷惑」盯著李瑞。
「長腿大姐姐！長腿！大概這麼長！」
拍拍他的腦袋，在他頭頂十公分左右的地方比了比，李瑞鬆開手掌，期待的看著他。
「…………」
尷尬對視了幾秒，陳鵬飛腦袋順時針扭曲一圈，回到原位，忽然明白了什麼，撒腿就跑。
「嘻嘻嘻嘻……躲貓貓，來找我啊……」
詭異童音在漆黑樓道中回蕩，綾希夷無語的看著李瑞，長嘆一口氣。
「你覺得他真能理解你的意思嗎？」
「唉……沒辦法，總得試試。」
撓撓頭，同樣心累的嘆息一聲，李瑞很快打起精神，邁開腳步追了上去。
「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
窸窸窣窣的滲人迴音忽近忽遠，但憑藉著固定在陳鵬飛身上的【秘法之眼】，李瑞始終沒有丟失目標。
「這小鬼的速度怎麼這麼快？哪怕是虛靈也不可能這麼飄忽不定啊！」
追著陳鵬飛繼續深入，沒過多久綾希夷眼神就變了。
區區一個隨時都可能消散的殘魂，居然讓她感覺到吃力！
「可能這就是主場優勢吧，況且，他要是沒點特別，當初怎麼可能從秘鑽原石手中逃得一絲殘魂……」
幽幽低語，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快的回憶，李瑞眼神變得有些陰沉。
「咦？他停下來了？」
心有所感，李瑞眉毛忽然一跳，牽起綾希夷瘋狂閃爍。
幾秒種後，兩人來到一個黝黑怪異的樓層，悄悄推門而入。
牆壁、地板、座椅……所有的物質都像水波一樣蕩漾，彷彿無法維持自身的形態。
唯獨李瑞和綾希夷巍然不動，像是噩夢中唯一清醒真實的存在，所過之處，撫平所有波紋。
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中，李瑞找到藏在辦公室桌子底下的陳鵬飛，苦惱的捂住了臉。
果然，這傢伙根本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走吧。」
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手，陳鵬飛愣了兩秒，然後緩緩抬頭仰望李瑞，過了許久忽然露出興奮表情，拉著他一起縮到桌子底下。
「你們在幹什麼？」
綾希夷無奈看著兩人，正準備伸手把他們拉出來，三人的動作卻齊齊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