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絕世武神 第二十一章 大婚

「你踩壞花了。」

許鈴音指著狐狸幼崽,大聲說道。

白姬歪了歪腦袋,看著她,稚嫩的女童聲回覆說:

「沒有踩壞。

「我一直都這麼玩的。」

「你就是踩壞了。」許鈴音豎起淺淺的眉毛,表情和語氣都很嚴肅、正經,彷彿這很重要。

「我沒踩壞。」白姬脆生生的反駁。

人類小孩和狐狸幼崽爭辯了片刻,許鈴音邁著短腿衝過來,她速度很快,快到正常人肉眼看不清,這全依賴於肌肉的爆發力。

但白姬更快,化作一道白影,便從她的撲擊中閃過,出現在右側,警惕的看著她。

「你要幹嘛!」白姬大聲質問。

小豆丁不搭理,又撲了上去。

一人一狐在院子里追逃,許鈴音「噔噔噔」的狂奔,把鋪設在院子里的青石板踩裂,白姬則化作迅捷的白光,時而在左,時而竄右。

片刻後,小豆丁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抓住白姬,心裡大急。

她在南疆隨著力蠱部族人打獵時,不是沒遇到過敏捷的動物,但都有力蠱部族人用弓箭射殺,根本不用追。

現在身邊沒有弓箭,她也不會用。

「不玩了!」許鈴音停下來,一臉討好的說:

「你過來,我帶你去吃肉。」

白姬果然停下來,粉|嫩的小舌頭舔一舔嘴唇,嬌聲道:

「吃什麼肉?」

許鈴音張開雙臂,胡亂比劃:

「很好吃很好吃的肉,你來就知道了。」

說話間,她又露出討好的笑。

白姬也是個貪吃的,一聽有肉吃,就相信小豆丁了,歡快的跑過來,嬌聲道:

「吃肉吃肉……」

機智勇敢的許鈴音撲過去,把它按倒:

「抓住你了!」

……

房間里,趴在書桌的慕南梔昂起頭,望向門外,蹙眉道:

「我好像聽見白姬的哭聲了!」

「哐當」的聲音停下來,許七安雙手掐著慕南梔的小腰,同樣看向窗外,道:

「我也聽見了。」

「起開起開!」慕南梔伸手往後,推了許七安一下。

她對白姬還是很上心的,就像養自己的孩子一樣。

許七安退了出去。

慕南梔連忙放下裙子,俯身拉上綢褲,仔細的理了理衣裳,匆匆離開房間。

許七安跟在後邊,兩人出了房間,循聲走去,沒幾步,就看見了許鈴音和麗娜師徒。

許鈴音小肩膀挑著一根木棍,木棍的那頭捆著白姬,白姬一邊掙扎,一邊哭道:

「放開我,放開我,嚶嚶嚶……」

師徒倆正朝廚房方向走。

「幹什麼呢!」

慕南梔大驚失色,提著裙擺跑過去,把白姬救下來。

「我們要吃肉。」

許鈴音有些遺憾的看著慕姨給白姬鬆綁。

……許七安反手給她一個暴栗,訓斥道:

「我在南疆時怎麼和你說的?」

挨了揍的許鈴音雙手抱頭,但不心虛,義正詞嚴的說:

「大哥說的,踩壞花就要烤著吃肉。

「它弄壞了娘種的花。」

邊上的麗娜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傻徒弟終於開竅了,剛才一個勁的往白姬身上扣帽子,知道吃狐狸之前,先把罪名定下來,這樣就挑不出錯。

許七安扭頭問白姬剛才的經過,白姬哭唧唧的把事兒描述了一遍,然後控訴道:

「我玩的好好的,她們一見面就逮我,還騙我,嚶嚶嚶……」

我該說鈴音一涉及到吃的就智商飆升,還是該感慨家裡終於出現一個智商墊底的了……許七安心裡嘀咕,指頭戳了戳許鈴音的額頭,怒道:

「待會再教訓你。」

扭頭瞪向麗娜:

「鈴音不懂事,你也不懂?」

麗娜吐了吐舌頭:

「玩玩嘛,嚇唬一下小狐狸,回頭進了廚房我就把它救下來。」

許鈴音大吃一驚,才明白師父的險惡用心,於是用背叛階級的目光看向麗娜。

鈴音顯然沒有把白姬當玩伴或朋友,一心一意想吃它,這個觀念要改回來……雖然家裡「孩子」多了,總會產生摩擦,但動不動就烤著吃可不行……許七安吐出一口氣,拉著許鈴音就往外走:

「跟我來!」

他把許鈴音拉到院子里,招了招手,遠處東廂房的窗戶敞開,嬸嬸最愛的一盆花飛了出來。

許七安把花盆頂到許鈴音頭上,說:

「站一個時辰,頭上的花要是摔碎了,三天不準吃肉。」

「噢!」

許鈴音挨打立正。

告誡小豆丁以後不準動吃狐狸的念頭後,許七安就看見一名蟒服太監,拎著一列禁軍入府。

蟒服太監是來送賞賜的,公主的丈夫,按慣例要封為「駙馬都尉」,駙馬都尉原本是官職,後漸漸成為帝婿的標配官職,因此公主的丈夫也就有了「駙馬」的簡稱。

除了頭銜之外,皇帝還要賜駙馬玉帶、華服、銀質馬鞍、七彩羅布百匹、以及金銀和房宅等等。

這些東西原本早該賜予,但女帝日理萬機,實在沒時間,就拖到了現在。

賞賜東西下來後,太監笑道:

「老奴先祝許銀鑼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許七安按照慣例,給太監和禁軍,每人賞了十兩銀子。

……

婚期臨近,許府陷入忙碌之中,主管內務的嬸嬸忙的焦頭爛額,私底下沒少埋怨說,當娘的倒是清閑,我這個當嬸嬸的反而受累。

為了分擔嬸嬸的壓力,許七安把苗有方召喚回來當牛做馬,自己則抽空啃完了婚禮流程。

自古婚姻乃人生大事,故流程繁瑣,甚是麻煩。

從議婚到完婚,期間要經過六道禮節:一納采、二問名、三納吉、四納徵、五請期、六迎親。

前五道流程早已走完,就只剩「迎親」。

這天夜裡,餐桌上,許二叔與侄兒碰杯後,試探道:

「拜堂時,要不讓你嬸嬸把位置讓給大嫂?」

嬸嬸眼眶立刻就紅了,怒氣沖沖的瞪著丈夫:

「你什麼意思!」

許二叔道: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若在,必坐高堂。大嫂畢竟是寧宴的生母,她在一旁杵著,你在那坐著,那麼多賓客看著,傳出去對寧宴名聲不好。

「今兒個,禮部的官員與我說起了此事。」

嬸嬸拔高聲音,尖聲道:

「寧宴是我養大的。」

許二郎細嚼慢咽的吃著菜,隨口說道:

「確實於禮不合。」

嬸嬸委屈的差點哭出來,她這幾天忙裡忙外的操持婚禮,頭髮都掉了好些,但想著家裡兄妹四個,總算有一個要成家立業了。

心裡還是很滿足的,就等著接受一對新人拜高堂,結果新人還沒見著,就被丈夫和兒子背刺了。

嬸嬸看了一眼許寧宴,見他沒說話,鼻子一酸,別過頭去,賭氣道:

「不坐就不坐。」

許二郎咽下食物,不緊不慢道:

「但於情,娘是應該坐的。古語云,生恩不如養恩。大哥自幼父母雙亡,被爹和娘撫養長大,人盡皆知。所以,即使外人知曉伯母還在,也不會有人置喙大哥。」

許玲月順勢道:

「大哥覺得呢?」

嬸嬸立刻看向倒霉侄兒。

許七安笑道:

「二郎說的沒錯,我要是不同意,嬸嬸怕是又要把我趕出隔壁的小院獨居了。」

嬸嬸這才放下心來,抬起下巴哼一聲。

許鈴音和麗娜低頭吃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白姬蹲在桌邊,小口小口的啃著雞肉。

慕南梔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認真吃飯,但桌底下的腳丫子,時不時泄憤般的踢許七安一腳。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許七安以德報怨,把她碗邊的幾粒飯撿起來,放回碗里。

晚餐在這股安平喜樂的氣氛中結束。

……

同樣的夜晚,姬白晴卻坐在燭光中發獃,臉龐溫潤,端莊美麗。

許元槐作息時間猶如日升月落般規律,用過晚膳,吐納半個時辰,便早早入睡。

許元霜推開母親的房門,見她果然沒睡,便笑道:

「娘是在想明日大哥迎親的事?」

姬白晴微微點頭,柔聲道:

「到今日依舊未曾通知我,想來拜高堂時,沒我份了。」

許元霜輕聲問道:

「娘心裡遺憾?」

姬白晴嘆息著說:

「我當年生下他,他就那麼一點大,轉眼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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