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檢查完小鳶兒的修行狀況以後,說道:「一次性提升三命格非常危險,你的命宮強度足夠,但也不能這麼急功近利。」
小鳶兒問道:
「師父,命關的作用不就是為了減輕痛苦,讓後續更容易開啟命格嗎?」
陸州回答道:「確實如此。」
「可我不疼啊!」小鳶兒道。
「……」
這就很氣人了。
偏偏讓陸州想起了地球時代某些不太好的回憶,他拼盡全力學習考試勉強及格,而某些人玩著玩著考了滿分。
這大概就是天賦。
即便小鳶兒不依靠太虛種子,本身的天賦也足以讓她進步飛快,有了太虛種子之後,如虎添翼,如魚得水。加上她修鍊的是太清玉簡,這門功法比較全面,沒有明確的方向,倒像是循序漸進,底蘊深厚的一種功法。
這些年來撇開鎮壽樁帶來的流轉速度,她能做到一日三命格,也在情理之中。
陸州當初做到過一日四命格。
青蓮的一些天才修行者,也有不少人做到過一日兩命格,乃至三命格的開啟。
世上不乏不要命的人,敢於做出這樣的嘗試。
「不疼?」
陸州掌心壓在小鳶兒的命宮上。
稍稍加大壓力。
命宮如常。
他再次加大壓力,小鳶兒的臉色稍稍一變,有了反應。
陸州收掌說道:「應該是你常年修行的積累所致,厚積薄發,才做到的一日三命格,按照當前的強度,你還能再開一命格,但為師建議你,可以等等。」
「哦。」小鳶兒點點頭說道,「徒兒聽師父的。」
陸州取出一顆命格之心,說道:「這是九爪黑螭的命格之心,下一命關的前兩命格都可使用。」
小鳶兒接過那顆命格之心。
那命格之心像是黑色的明珠,稜角分明,光芒若隱若現,彷彿散發著某種魔力。
「謝謝師父。」小鳶兒樂開了花兒。
「好好修鍊,開命格沒必要急於一時。」陸州說道。
「哦……那我明天再開。」
「……」
陸州起身離開。
門口的海螺茫然地道:「師父……」
「你也好好修鍊。不用擔心命格之心。」陸州說道。
「是。」
陸州用餘光瞄了一眼角落裡的小火鳳,還有一顆聖獸的命格之心留作備用。
獸皇級的命格之心不缺了,現在還缺一些高等,中等,以及低等的命格之心。
回到東閣。
陸州做了一個決定,再入未知之地。
與未知之地相比,現在的魔天閣,反而比較顯眼。
司無涯的死,給他敲了一記警鐘。
於正海要不是無啟的特性,只怕難逃一死……那天觀測於正海,從他受的傷來看,就不是輕傷。
未知之地廣袤無邊,反而適合遊走,積累資源,提升修為。
最重要是激活他們身上的太虛種子。
老四明世因的太虛種子已經激活,如果推論正確的話,其他徒弟的太虛種子,也需要天啟之柱的認可。
所以,前往天啟之柱,勢在必行。
陸州取出紫琉璃,調動元氣,催動了一下。
紫琉璃果然又變強了三分。
「十大天啟之柱的琉璃珠,果然來歷非凡。」陸州說道。
當初從葉真手中獲取此物之時便覺得不簡單。
如今得到了驗證。
不過接下來,要再去天啟之柱的話,就得謹慎一些了。
陸州催動紫琉璃,進入修鍊狀態。
……
魔天閣第一時間將消息傳給了遠在神都皇城裡的昭月和花月行,以及黃蓮的諸洪共。
昭月安排好宮內的事宜之後,來到太后的寢宮與之告別。
太后一聽昭月要走,抓住了她的手,顫顫巍巍道:「孫兒……孫兒……」
可能是年紀大了,意識也有些混亂;也可能是沒睡醒,沒有人認清楚,說起了胡話。
昭月伏在太后的耳畔低聲說道:「奶奶,我會回來的。」
「沉兒……」太后抓著昭月的手,不斷地念叨著。
昭月嘆息一聲。
站了起來。
太監李雲召低聲道:「公主,太后這些天沒睡好,您多擔待。」
「沒事,你和蓬萊門黃島主說一下,如果可以的話,讓他來見一見吧。」昭月說道。
「喏。」
昭月轉過身,離開了寢宮。
李雲召跟在身後。
昭月說道:「奶奶喜歡上午曬太陽,中午喝茶,你每天照做;」
「喏。」
「奶奶喜歡聽小曲兒,不過別去順天苑,要在景和宮裡聽。」
「喏。」
她停下腳步,又搖了搖頭,其實說這些都沒用,李雲召侍奉太后多少年,比自己了解的多得多,沒必要擔心太多。
她邁開步伐,朝著宮外走去。
李雲召捋好袖子,嚴肅地跪倒,伏地,雙掌交錯,額頭觸碰手背。
默念一聲,恭送公主。
……
黃蓮。
皇家別苑中,諸洪共正與載洪皇帝有說有笑。
趙紅拂從外面疾步走了進來。
「陛下,八先生。」
載洪皇帝笑著道:「紅拂姑娘不要客氣,自家地方,隨便坐。」
趙紅拂單膝下跪,說道:「閣主有令,召八先生回魔天閣。」
載洪和諸洪共愣住。
載洪皇帝站了起來,說道:「諸愛卿的師父,叫愛卿回去?」
趙紅拂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嚴肅道:「是。」
載洪回身道:「要不把尊師接過來……朕將這皇位讓給尊師,怎麼樣?」
「陛下,這不是皇位的事,閣主又豈會在意這些東西。」趙紅拂說道。
諸洪共咬了一口水果說道:「那是為何?」
趙紅拂鎖著眉頭,略顯悲傷地說道:
「七先生……歸天了。」
嗒。
諸洪共手中的梨子,掉落在地,滾了出去。
諸洪共向後一攤,只覺得頭暈目眩……
下午。
諸洪共慢悠悠地醒了過來。
「賢弟,你可算醒了。」載洪拍了拍胸口,緊張地道。
諸洪共連忙爬起來,推開御醫和宮女,說道:「紅拂,紅拂……回,回魔天閣!」
載洪嘆息一聲:「真要回去?」
剛問完,只聽得諸洪共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嘴裡不斷地念叨著,七師兄……
載洪安慰道:「哎,人死不能復生,朕能理解你,節哀順變。朕親自送送你。」
翌日一早。
趙紅拂和諸洪共攜帶大量的玄微石,踏上了符文通道。
……
魔天閣。
諸洪共和趙紅拂出現在符文通道上。
符文通道旁,魔天閣諸多弟子早已在原地等待。
孔文第一個走了上去,道:「拜見八先生。」
表情嚴肅的諸洪共,突然五官扭曲,大哭了起來,往符文通道外一撲,哭著道:「七師兄……你死得好慘啊!我的七師兄啊!」
「……」
哭是真心實意的,眼淚是真真切切的,鼻涕也是真的……就是場合和架勢,令在場之人當場懵逼。
也許是大家都悲傷過了,心情早已收拾好,不想永遠沉浸在不好的情緒里,又或者無法融入老八這樣誇張的哭泣中,只得嘆息搖頭。
「我要去見師父。」
諸洪共擦乾眼淚,去了東閣。
孔文看著一馬車的玄微礦石,驚嘆道:「這是……玄微石?」
趙紅拂說道:「這幾年,八先生一直沒敢偷懶,每天帶不少人挖掘玄微石。基本都在這裡了。」
說完,她跟著嘆息了一聲。
只可惜,最善於安排這些東西的那位智囊,已經不在了。
縱然有再多的寶貝,也無法讓人提起興趣。
呼。
虞上戎抱著長生劍,出現在空中,說道:「將玄微石,送到天武院。」
「是。」
虞上戎看向顏真洛和陸離,說道:「是否已經準備妥當?」
顏真洛說道:「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明日一早,魔天閣大殿前,集合。」
「是。」眾人躬身。
……
諸洪共哪裡敢去師父那裡哭泣,而是一個人去了後山,在思過洞中待了一個晚上。
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有女弟子過來,說道:「八先生,閣主在等您過去。」
諸洪共爬了起來,離開了思過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