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修行者面色大喜。
真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看你還敢裝逼？
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剛才莫名其妙挨了一掌的眾修行者，現在很爽。
陸千山繼續發揮反派狗腿子的特性，說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奈何沒有理會陸千山，他的眼中就只有陸州一人。
陸州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認真，嚴肅，以及戒備……
這一掌也只是擊敗而已，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更別提拿走一命格了。十六命格，難以想像的境界。要是對上真正的真人，那還得了？
陸州掌心裡出現了一張雷罡卡。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奈何開口說道：
「沒想到在這裡真的誕生了一位接近真人的強者……」
接近？
陸千山再次道：「年輕人，你的修為不錯，能達到如今的地步，應該不至於這麼愚蠢？這一掌，只不過是給一個小小的教訓。就憑你，還不值得我家真人全力以赴。」
奈何：「……」
好有道理。
啞口無言。
奈何嘆息一聲說道：「今天算我倒霉，我已經為剛才的態度道歉。之前，多有得罪，告辭。」
說完，轉身就想走。
「慢著。」陸州說道。
「嗯？」
奈何眉頭一皺，轉回身來，看向陸州，「前輩有何指教？」
陸州沒想到對方這麼快認慫，本以為還要浪費一張雷罡卡，或者臨時合成降格卡之類的，最不濟還有五重金身，加一堆普通致命，單殺他，問題不大。
「你當老夫這裡是什麼地方，說來便來，說走便走？」陸州聲音一沉。
「……」
這裡好像是野外，怎麼就成你了地方了？
奈何心中這麼想著，卻不敢說出來，只是疑惑道：「那前輩想怎麼辦？」
「回答清楚老夫的問題，方可離去。」陸州說道。
奈何沒有猶豫，也沒有拒絕，道：「請問。」
「你來自青蓮哪一方勢力？」陸州問道。
「鄙人秦奈何，秦家自由人。」秦奈何竟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起來。
「秦陌殤是你什麼人？」
秦奈何心中驚訝說道：「前輩竟然認識秦陌殤？」說著，他呵呵笑了一下繼續道，「他雖是少主，但品格很差。我與他同族，僅此而已。」
聽這口氣，似乎秦陌殤在秦家之中，人緣並不好。
陸州點頭說道：
「你在這邊待多久了？」
秦奈何說道：「每隔三年，巡查一次，這是我第一百次執行任務……但每次逗留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
「為什麼？」
「規則。」
秦奈何心生疑惑，但依舊露出笑容，「前輩既然是真人，應該知道……地分九界，劃分兩邊。真人不得輕易越過界限。」
陸千山聽得驚訝，說道：
「所以……你們就派了接近真人的修行者，充當自由人，可以無視這條規則？」
「沒錯。」
秦奈何說道，「逗留過久，也會引起注意。」
這就很好解釋了當初在雪山之巔的時候，遇到秦陌殤，後來只派了鬼仆一個人。按理說，青蓮的修為這麼強大，很容易拿下，黑蓮紅蓮等界，但他們卻沒有這麼做。現在看來，天地之間自有規則束縛。
也不知是好是壞……
平衡保著他們，桎梏卻束縛著人類。
「你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陸州問道。
「尋找太虛種子。」秦奈何始終如實回答。
「太虛種子？」
陸千山失聲道，「就是那三萬年一成熟的太虛種子？」
秦奈何點了頭，這已經算不上什麼秘密，於是道：
「不止我一人在找，葉家真人也在找。還有聖殿。他們都有自由人。你們運氣好，遇到了我。」
「手下敗將，還敢囂張？」陸千山譏諷了一句。
秦奈何：「……」
他搖頭道：「我並非囂張，而是說，多數自由人辦事，喜歡隱蔽，喜歡殺人滅口，不希望被人知道青蓮的存在。」
「那你為什麼反其道而行之？」
「我討厭這個規則。」
秦奈何笑道，「為什麼一定要相互隔絕呢？一起玩，不好嗎？」
「……」
還真別說，這腦迴路，並不清奇，反而很有道理。
地分九界，為什麼一定要相互隔絕呢？
誰來回答這個問題？
這人不去做哲學家虧了！
陸州繼續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秦奈何說道：
「光柱衝天，力量不凡。我懷疑有什麼寶物現世，便過來看看。」
「只是這樣？」
「信不信，由你……」秦奈何說道，「是不是不習慣對手突然這麼坦率？很正常，我曾在金蓮界神都待過一段時間，在那裡見過不少人，就只有一個叫姜文虛的人，相信了我，其他人都跟你們一樣。」
「……」
陸州道，「你去過金蓮界？見過姜文虛？」
秦奈何笑著分享往事道：
「那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了，上頭髮現金蓮界有異動，派我前往金蓮。那是我第一次執行自由人任務。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種心情，看到井底的青蛙，就很想告訴它們外面的世界很大。那姜文虛倒是有趣，他選擇做多國國師，享盡人間富貴。」
「姜文虛已被老夫斬殺。」陸州說道。
秦奈何微怔，繼續道：「死了也好……前輩好像來自金蓮界？」
陸州也不否認。
秦奈何心中有些驚訝。
表情如常，語氣中充滿嘆息說道：「沒想到三百多年過去，竟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想當初，金蓮界最強者，只是個壽命大限將至的老傢伙。」
陸州：「……」
「叫什麼我忘記了。」
這時，陸州捏碎了一張易容卡。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陸州淡淡道。
呼吸之間。
陸州已化作兩鬢斑白，仙風道骨，容顏滄桑，眼神深邃的耄耋老者。
秦奈何一驚，後退了一步。
「這……」
陸州面色嚴肅，說道：「你所說的將死之人，便是老夫。」
「……」
秦奈何心中一顫。
他再次後退。
陸州懸空而立，手中雷罡卡隨時備著，說道：「你見過老夫。」
「怎麼可能？」
三百年，從將死之人，到如今的真人？
秦奈何不住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