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上戎沒有移動，也沒辦法救他。
他收起了法身，收斂的全身的氣息，保持安靜。
只是默默地在上空俯瞰著下方的海獸。
海獸的血盆大口，眨眼間將蘇衡連帶法身一口吞入腹中。
牙齒一合。
咔嚓！
法身碎裂。
鮮血從牙齒中迸發而出。
轟。
海獸之王，墜入海中。
虞上戎保持平靜。
七師弟說過，黑水玄洞里的危險程度遠遠高於無盡之海。惡劣的環境，滋生的自然是最強大的海獸。要想在黑水玄洞中保證安全，那就是要盡量保持安靜，收斂氣息。尤其是帶太虛氣息的他們，更要時刻小心。
幾乎所有的凶獸都很享受太虛氣息的滋養，這些兇狠的野獸，巴不得想要將身懷太虛的人吞入腹中。
嘩——
那海獸之王再次竄出黑水面，作了一個百丈之高的拋物線，重新墜入海水。
海浪滔天，水滴亂射天際。
過了許久。
一切才安靜了下來。
沒有了聲音，也沒有了光芒。
「抱歉，你本該死在我的劍下。」虞上戎淡淡道。
他看了看黑暗的遠空，右手抬起。
金環綻放。
十一片金葉像是分針一樣，同時指向圓心。
異常華美。
「這……是我的星盤？」
這畢竟是全新的修鍊體系，故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強大。但和蘇衡的交手可以得出，應該是五命格左右。
具體的要測試之後才能知道，況且蘇衡在五命格之中並不是很強，同樣的命格的高手很多，六命格以前跨級的可能性很大。
不管怎麼說，虞上戎的瓶頸破了。
他將長生劍歸入劍鞘。
取出黑色符紙。
點燃。
畫面中的出現了司無涯的影像。
「二師兄，你現在在哪？」得到聯絡的司無涯有些焦急地道。
「我沒事。」
「李小默說你墜入了深淵，我在想辦法找你！你別亂動。」司無涯說道。
「不過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煩，無需擔心。」
司無涯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師父這些天，茶不思飯不想，一直都很擔心你。」
「嗯？」
他看不到虞上戎的表情，只能聽到聲音，不知道他的表情變化。
司無涯說道：「算了，等你回來再說。」
「你二師兄做事，何曾失過手？」虞上戎淡然道，「告訴師父，無需擔心。」
說完，符紙燃盡。
長生劍飛了出來。
虞上戎踏劍而行，長生劍上的符文微微亮起，在空中宛若一道流星朝著遠空飛去。
……
陸州睜開了眼睛。
有些難以置信地道：「十一葉……」
這是什麼修行路線？
莫說是他，就算是入了千界很久的修行者，也很難知道。
不過，虞上戎沒事，倒是讓他放心了不少。
至於十一葉的事，後面再查吧。
他站了起來，轉過頭，看向廳中的一團熾熱的火焰。
火焰也在時熄滅。
【叮，紫琉璃晉陞為『合』，恢複速度增加一倍，獲得能力『冰封』。】
【冰封，一次性釋放紫琉璃的所有能量；可恢複，恢複期間無法使用。】
陸州抬手，將紫琉璃收回掌心。
「這不就是海魂珠的能力嗎？」
當紫琉璃飛入掌心的時候……一股明顯區別於洪級紫琉璃的冰涼刺骨感襲來。
渾身汗毛樹立。
「這寒氣！」
沒釋放下的寒氣便如此兇猛，若是一次性釋放，那還得了？
他將紫琉璃拋入空中，懸浮旋轉。
淡淡的紫色氣體縈繞紫琉璃。
已經看不到紫琉璃的本體了，更像是圓形的紫色光團。
「合？」
陸州取出未名。
他沒有將未名變成任何一種形態，而是最初的橢圓新墨色石頭的樣子。
「未名最初就是合？」
他搖搖頭，總覺得未名不只是合那麼簡單。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合即是宙。
恆即是宇。
他看著紫琉璃上縈繞的紫色氣體。
道家有言，紫氣東來，紫氣給人的感覺極其舒服。而不是像巫術那般噁心。
「收。」
他將紫琉璃收起。
又將沈悉叫了過來，問了問關於十一葉的事情，奈何沈悉也不知道，又通過符文和司無涯，及四大長老聊了下，他們也不知道十一葉的存在。
司無涯飽讀詩書，不知道的話，基本他不知道的話，其他人就很難知曉。除非問一些年紀大的。
這個年紀大指的是度過的時間，而非壽命上限。
只有真正的度過漫長歲月的人，對歷史的知曉多於普通人，對過去的了解也比一般人深刻。
魔天閣真正年紀大的人並不多。
他叫來了顏真洛，問起十一葉的事，也是如此。
顏真洛說道：
「十一葉？屬下對此不是很了解。不過這事可以問陸離。」
陸州看著顏真洛說道：「你是想要本座救回陸離？」
「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屬下沒聽過十一葉。不過這事，也可以問黑白塔的塔主，可惜蕭雲和不在。或者也可以找大圓王庭的一些老者詢問。」
陸州點了下頭。
事關重大，得認真對待。
這不是虞上戎一個人的事，而是所有砍蓮者的修行未來，也是金蓮界的未來。
於正海從外面走了進來，說道：
「師父，二師弟有信息了……」
陸州擺手道：「為師知道了。」
「額……」
我都沒說，您知道什麼？
陸州沒有理會於正海的表情變化。
而是在思索著十一葉和太虛的事情。
「說說太虛計畫。」
陸州看著顏真洛，繼續道，「當年黑塔和白塔執行過太虛計畫，你了解此事？」
顏真洛點頭道：
「知道太虛計畫的人很多，但是知道清楚的沒幾個。太虛計畫倖存者太少了……白塔塔主藍羲和就是其中之一。」
或許真得去一趟白塔，了解一下太虛的情況了。
藍羲和至少十二命格，活得時間應該不短，順帶問問十一葉的事，一舉多得。
陸州說道：
「先回一趟紅蓮，帶上寧萬頃。老夫要拜訪白塔。」
沈悉和於正海同時躬身道：「是。」
……
白塔。
萬丈白塔之上。
藍羲和長發如瀑布垂落，看著遠空的風景。
「主人，那陸老魔，真的是太虛中人？」藍衣女侍，實在忍不住問道。
這段時間，藍羲和每天都在塔上發獃，那裡都沒去，也沒有心情。
藍羲和說道：
「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