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悉、於正海：「……」
二人一陣懵逼，趙紅拂則是茫然四顧。
師父老人家什麼時候認識的藍羲和？
陸州回答道：
「帶路。」
他輕輕揮了下衣袖。
白澤從後院中升騰而起，跟著陸州一同飛向空中。
沈悉和於正海，趙紅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大，大先生……閣主，閣主是不是太莽了點，這就直接要打？」沈悉有點難以接受。
於正海說道：
「這有什麼，我記得武廣平死的時候你就在場，我師父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
「額……好像是。」
沈悉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一連串的名字——
黑塔審判武廣平，死。
白塔審判寧萬頃，兩掌，投降。
白塔審判南宮玉天，死。
白塔大長老許塵，死。
黑塔大長老史優然，死。
黑耀聯盟刺客大師，葉流雲，死。
黑耀新晉五虎之一，耶律楚南，一招，敗。
……
沈悉渾身一個激靈。
猛然拍了下大腿，自責道：「我怎麼把潘兄的告誡全給忘了！！」
……
三人跟著陸州來到了與紅輦平齊的高度。
在紅輦的正前方，一位身姿曼妙的妙齡女子，掌舵飛行。藍衣女子懸空在前，欠身道：「陸前輩，請。」
陸州和白澤飛上了龐大的紅輦。
沈悉：「……」
不應該是開門一巴掌打過去嗎？
這……
怎麼回事？
畫風和自己想的差距太大了，以至於半晌沒緩過神。
於正海和趙紅拂剛想要上去，那藍衣女子抬手道：「很抱歉，白塔只歡迎陸前輩。」
落在甲板上的陸州，回身一望，說道：「藍羲和，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輦內，傳出平靜如水的聲音：「讓他們都上來。」
「是。」藍衣女子不再阻攔。
於正海，沈悉和趙紅拂一同來到了甲板上。
黑蓮大地，無盡的山巒，薄霧籠罩的小鎮，叢林，河流，盡收眼底。
景色極美。
三人自顧自來到一邊，欣賞景緻。
一些女侍搬出椅子，放在甲板上。
陸州也不客氣，入了坐。
紅輦朝著西南方向飛行。
速度不快也不慢。
藍羲和說道：「我討厭陽光，你知道的。」
於正海、沈悉：「……」
你知道的？
這句話的含義太多了，以至於腦補不過來。
陸州說道：「言歸正傳，賭注帶來了？」
旁邊藍衣女子，從腰間取下一個紫色布袋，當眾打開。
一份又一份的黑曜石精華，被放在了甲板上。
黑曜石精華，形狀枯死狹長的樹葉，透著墨色幽光，宛若一葉扁舟，形體不大，但它的價值卻不可估量。乃是修行界公認的珍稀材料之一——它是提升物品至合的必要材料。
「黑曜石精華？」沈悉咽了咽口水，「這麼多……」
趙紅拂說道：「黑曜石精華，鍛造武器的珍稀材料，合級的武器，全都得靠它。而且品質好的話，會為『恆』級打下基礎。」
「恆？」於正海轉過頭看向趙紅拂。
「我就是瞎編，聽人說，目前沒有恆出現過。」趙紅拂說道。
藍羲和開口道：
「小姑娘有見識，不錯。」
趙紅拂哈哈笑道：「那是，我是符文書院最傑出的弟子。」
陸州抬手，打斷了她們的話，說道：
「很好。八十份黑曜石精華，但願你不會反悔。」
藍羲和道：
「黑曜石精華雖然珍貴，但還不值得我出爾反爾。」
陸州看向遠處。
清風徐來。
「你這麼篤定老夫贏不了夏崢嶸？」
「因為夏崢嶸從不認輸。」藍羲和說道。
「敗了也不認輸？」
「現在說太多，只怕你會反悔。」藍羲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
陸州起身。
來到甲板旁。
萬山疊嶂，層林密布。
「老夫殺了許塵，抓了寧萬頃，你不生氣？」陸州看著前方問道。
「這是他們應得的懲罰。」
陸州繼續道：「你們很喜歡圈養他人？」
「弱肉強食，就算沒有白塔，也會有黑塔，紅塔。」
「黑塔圈養了紅蓮，你白塔圈養了哪裡？」陸州直戳要害。
藍羲和很久沒有回應。
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這在陸州的預料之中。
他再次問道：「你和夏崢嶸，誰會贏？」
藍羲和幾乎沒有停頓，回答道：「我。」
「這麼自信？」
「這是一名修行者該有的自信。」
「那你為什麼不殺了夏崢嶸，白塔不就稱霸了？」陸州問道。
「留著……也許會更有意思。」藍羲和說道。
「……」
太裝了。
太自信了。
聽得沈悉和於正海很想反駁。
可是一想，人家的身份是白塔的塔主。
塔主有超凡脫俗的實力也很正常。
「我很好奇，金蓮束縛八葉修為，你是如何突破金蓮限制的？」藍羲和問道。
「砍蓮。」陸州回答道。
這是實話。
聽得藍羲和陷入沉默。
「能想到這個法子，的確出人意料。」藍羲和話鋒一轉，突然道，「你去過未知之地？」
這次輪到陸州沉默了。
陸州沒有著急回答。
而是在想，她問這個問題的目的。
陸州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達到表面十二命格，單純靠天賦不可能。也難怪藍羲和懷疑他去過未知之地。
說沒去過，估計也不會信。
於是陸州回答道：「去過。」
「難怪。」藍羲和沒有感到意外。
「你也去過？」陸州反問。
「……」
沈悉聽得幾乎屏住了呼吸。
大佬聊天真是直來直去，刺|激，又漲見識。
藍羲和沒有否認，而是道：「去過。」
「你獲得了太虛的氣息。」陸州問道。
「你也是。」
藍羲和雖然沒感受到陸州身上存在的太虛氣息，但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達到十二命格，藍羲和篤定陸州有太虛的氣息。
陸州乾脆將錯就錯，承認就是。
藍羲和說道：「當年參與太虛計畫的人很多，金蓮界沒有參與者。」
陸州：「……」
好狡猾的女人。
這是故意設套呢。
陸州不急不緩，鎮定從容道：「誰說一定要參與太虛計畫，才能去未知之地？」
這個回答，滿分！
令藍羲和找不出漏洞。
她話鋒再轉，說道：「你能得到白澤的認可，或許我小瞧了你。」
「區區白澤而已，不值一提。」陸州說道。
這時，藍衣女子走了過來欠身道：「主人，陸前輩，再過一刻鐘，就到蜀地了。」
藍羲和說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