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感到意外。
他們想了各種可能，唯獨沒有往葉天心的身上去猜。
葉天心離開魔天閣的時候，修為只恢複了一些皮毛，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
她是怎麼做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複修為？
端木生拱手道：「師父，五鼠的事，發生在您閉關期間……徒兒不敢打擾師父……」
「無妨。」
陸州在閉關的時候，沉浸參悟天書的狀態，非同尋常。
即便是被打擾，他也未必會中斷而去處理。
花無道說道：「葉天心本就是魔天閣的弟子，雖被逐出了師門，卻也算是迷途知返。」
冷羅嘆息道：
「都怪冷某當初一時大意，中了莫離的詭計，被她操控……」
眾人紛紛看向冷羅。
沒想到曾經的黑榜第一人，居然會檢討自我。
非常少見。
不過，這件事也不全賴冷羅。
實際屠戮白民的執行者，卻是三軍統帥魏卓言，真正的魏卓言早已死去，剩下的幕後主謀莫離，深居宮中，亦是冷羅的死敵。
陸州掃了一眼三位年事已高的長老。
他們的神態有些疲憊。
想來和龔元都的論劍，讓他們疲於應對。
於是道：「三位長老，回去歇息吧。」
三人朝著陸州拱手，沒有說話，安靜地離開了魔天閣大殿。
其他人恭恭敬敬，不敢離開，等待吩咐。
小鳶兒來到陸州的身邊，說道：「師父，要不徒兒去找天心師姐？」
「不必。」
陸州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態度不言而喻。
眾人閉口不言。
殺了五隻老鼠而已……就想要跟魔天閣拉關係？
魔天閣又不會移動。
她解決了五鼠，連上來看看老夫的心意都沒有，難不成老夫這個當師父的去貼這欺師滅祖的孽徒？
不存在！
端木生躬身道：「師父，老四那邊，徒兒有些擔心。畢竟那裡是神都……」
陸州擺手道：
「這世上恐怕沒有比宮牆之內還要安全的地方，不用擔心。」
「徒兒明白了。」
若非如此。
陸州早就駕馭白澤，進入宮中，取了莫離的狗命。
還會輪得到她在背後搞各種陰謀詭計？
況且有江愛劍照應，問題不大。
……
陸州本想研究一下天書的第三種神通，想到魔天閣大殿前龔元都臨死之前所述的話，心中嘆息——
他看了看系統界面上的功德點。
龔元都的死，獎勵了1500點。
可見，這應該是單個目標中，獎勵最高的了。
難道九葉真的是一個過不去的坎？
自古以來真的沒有人突破千年大限？
雖說，龔元都是老對手。
但說到底，跟他還是同一時期的人，說沒有一點觸動，那是在自欺欺人。
陸州忽然在想，姬天道是不是因為想要突破九葉失敗而隕落的呢？
白民，乘黃，長生之秘，
度天江打撈沉屍……
這世上絕不止是自己一人在尋找壽命的秘密。
陸州起初完全沒有在意這個問題，是因為他有逆轉卡。但現在回想起來，姬天道能隕落並不簡單，系統也未必就能保證自己不會重蹈覆轍。
更何況，他的這幫不省心的徒弟可沒有逆轉卡，徒兒們終究會老去。
徒弟老死，誰給你刷功德？
這麼一想，靠系統長生的邏輯，似乎不太嚴謹啊！
陸州又想到了於正海和虞上戎。
孽徒離開魔天閣的時候，便已經是八葉的修為，這麼多年過去，以他們的天賦，是否和龔元都說的那樣，也在尋求九葉和壽命的秘密？
八葉到九葉之間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將秦均押上來。」
「是。」
不多時，潘重將秦均帶入魔天閣大殿中。
秦均好歹也是祁王……在進入大殿中的時候，看到這麼多人在，緊張得汗流浹背。
他顫顫巍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先生……」秦均尷尬拱手。
「你幫於正海做過哪些虧心事？」陸州問道。
「快說！」小鳶兒急吼吼催道。
本來還算不害怕，小鳶兒那架勢，又把他給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
「老先生冤枉啊……我真沒幫於教主幹過虧心事！」秦均擺手，「他曾到我府上做客三次，每次都只是為了遊覽神都。過去的合作中，我給他傳遞過一些消息，但所有的消息，都是刻意避開了魔天閣，還望老先生明察啊！」
「哪些消息？」陸州問道。
「多是皇城禁軍和十絕陣的消息。安陽和上元城的情況。還有……還有……」
秦均撓著腦袋，「還有就是五位皇子的情況……」
「皇子？」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關心皇子的事。」秦均說道。
「繼續。」
陸州的態度很明顯，將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不得有任何隱瞞。
秦均受魔天閣的恩惠，自然知道魔天閣的規矩和威名，哪裡有半點隱瞞，繼續道：
「對了……於教主最後一次來神都，便是一個多月前。他說，他會和劍魔前輩，一決高下。除了這些，就真的沒有別的了，我對天發誓！」
陸州一邊撫須，一邊思考。
想來祁王所能提供的價值也也僅限於此。
他早就猜到了於正海的野心。
打聽禁軍和十絕陣，很明顯是為了以後做鋪墊。
安陽亂和上元亂，估計和他脫不了干係。
當初在安陽偶遇幽冥教的飛輦，便都能說得通了。
「他要與虞上戎一決高下？」
「大先生和二先生皆是魔天閣弟子，二人的修為震古爍今。可能，高手之間都會惺惺相惜，想要分出個高下吧。」秦均說道。
魔天閣的鐵律，便是同門不得廝殺。
他二人在魔天閣的時候，算是彼此敬重，怎麼離開了魔天閣，就成了仇人？
「何時，何地？」陸州問道。
「應該四個多月以後，至於何地，我是真不知道。」
兩人都是可怕的魔頭，他們決鬥的地方，又怎麼可能讓外人知道。
陸州緩緩起身，從台階上走來下來，目光直視秦均，問道，「那你可知，於正海的真正修為？」
秦均不敢迎上陸州的目光。
只能不住地搖頭。
修為更是極其隱蔽的事，他不知道也正常。
「罷了。」
陸州拂袖，「都退下吧。」
「屬下告退。」
「徒兒告退。」
待眾人離開以後。
陸州返回，打開了系統界面——
功德點：1500。
還真是窮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