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飛輦出現了明顯的咯吱破裂聲。
青龍殿大首座華重陽親自掌舵，也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好的掌舵技術，飛輦爛了也發揮不出來。
輦身上的陣紋，裂紋越來越大，速度不得不一降再降。
華重陽實在忍不住了，說道：「教主，飛輦實在不行了。」
「住口！」
於正海依舊是面色凝重。
哪怕是飛輦壞了，也得跑啊！
藍蓮盛開的那一幕，令他心有餘悸。
他實在想不明白，師父他老人家一把年紀，為什麼還能發揮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總之，使勁拚命跑，就對了。
華重陽斗膽道：「屬下的意思是，飛輦的速度，還不如我們自己御空……」
「嗯？」
於正海起身。
他來到舵盤的旁邊，俯瞰下方。
飛輦搖搖晃晃，龜速前行。
這和普通人在地上奔跑有區別？
的確是沒有自己飛得快。
於正海負手道：「棄輦。」
「屬下謹遵教主諭令。」
幽冥教的弟子們紛紛跳出了飛輦。
華重陽看到教主於正海沒跳下去，不由勸道：「教主，飛輦沒了以後還可以重新造。」
後半句不用說了，人沒了，那就真的沒了。
於正海點頭……縱身一躍。
華重陽也在這時，離開飛輦。
哐！
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飛輦，在失去了元氣灌入，頓時從天上墜落。
兩人踏空懸浮，回頭看了一眼。
幾乎同一時刻。
在飛輦不遠處，一道健碩的身影，手持霸王槍，筆直襲來。
端木生喝道：「叛徒！」
端木生右手持霸王槍，幾乎與身體平齊……身體與地面平行……槍尖帶出錐形似的罡風！
於正海身形晃了一下，定睛一瞧……原來是三師弟，不是師父，還好還好……
立住身形。
單手迎了上去。
右手掌上包裹渾厚的罡印。
砰砰砰！
將霸王槍的攻勢全部擋了下來。
嗯？
於正海暗暗驚訝，輕哼一聲，一掌拍出。
砰！
大玄天掌！
這一掌比之前要大數倍，就像是燒餅似的拍了過去。
雙方罡氣碰撞。
端木生雙臂一麻，凌空翻轉，後翻數圈往下落去。
華重陽見此情形，道：「交給屬下吧。」
「不必。」於正海緩緩降落。
三人落在了地面，幽冥教的弟子們，迅速集合在一起，站在於正海和華重陽的身後。
雙方對峙。
端木生霸王槍往地面上一插！
砰！
目光直視於正海。
「叛徒。」
於正海搖搖頭：「三師弟……多少年了，你的脾氣還是那樣。」
「總歸好過你。」端木生說道。
「師父他人呢？」於正海的目光看向端木生的後面。
「師父他老人家令我抓你回去……你要是肯認錯，興許他老人家會饒你不死。」端木生不像明世因，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於正海能坐到如今的位置，又豈會這點判斷能力都沒有。
後方空空如也。
於正海心中鬆了不少。
說道：「三師弟，你的天一訣進步很多。剛才若不是我及時使用大玄天掌，還真被你傷著了。」
「少廢話……我就問你，跟不跟我走。」端木生不吃那一套。
「哎。」
於正海嘆息搖頭：「師兄有太多無奈……這世上很多人都想我死，正道希望我死，魔道希望我死……」
「……」端木生疑惑。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大師兄。
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說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於正海繼續道：「偌大的世界，竟容不下我？」
他看的出來，端木生聽不太明白。
悠悠地嘆了一口氣，不再繼續，說道：「估計你也聽不懂。若是老七在，就好了……他一定能體諒我的心情。」
「他要是來了，我第一個抓他。」端木生說道。
「你抓得了嗎？」於正海反問。
「這……」
他看了看於正海身邊的華重陽。
哪怕華重陽沒有出手，但他能感覺得出，這是一個高手。
一個完全比他強的高手。
即便沒有華重陽……端木生也勝不了於正海。
他本是想試試運氣，或許大師兄會在大神通的威力之下受點傷什麼的。可惜的是，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端木生問道：「我問你，蓮花台天劍門，有你在背後搞鬼嗎？」
於正海輕笑了一聲，不以為然道：「區區天劍門也配與我幽冥教合作？師兄也不瞞你……天劍門，是我幽冥教要滅的目標之一。」
「……」
「天劍門自洛長風死後，早已頹勢。洛行空不過是苟延殘喘……這是幽冥教順勢拿下他的好機會。」於正海說道。
「你想要幫師父？」端木生有些驚訝。
「不……」
於正海搖搖頭，「我是幫我自己。」
「你什麼目的？」端木生問道。
於正海淡笑了下。
來到了端木生的身前……
端木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下。
「別緊張。」於正海拍了拍他的肩膀，「師父他老人家身體可好？」
「好得很。」端木生的臉上掛滿了提防之意。
「真的？」
「若不是真的，你幹嘛要跑？」端木生擠兌道。
「……」
於正海一時語塞，不過很快又笑道，「你見過，跑這麼慢的嗎？」
高手間的事，怎麼能叫跑呢？
端木生撓了下頭，說道：「也對……我要是你，早就棄輦逃跑了。」
華重陽：「？？？」
於正海表情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極其正常的事似的。
兩人沉默了下，於正海突然道：「師父有沒有提起我？」
端木生搖搖頭。
他本想來一句，提你幹什麼，一提一肚子火。
再說他們做徒弟的也不敢在師父面前隨便提。
「提了二師弟？」於正海又問。
「沒有。」端木生問道。
「那就好……」
「……」
於正海再次拍了拍端木生的肩膀，說道：「回去吧……」
端木生認真地看著於正海，說道：「給我半年時間……」
「作甚？」
「半年後，和你打一場。」端木生說道。
於正海點點頭，稱讚道：「有勇氣挑戰我，這是好事……回去多多努力。」
「我會擊敗你。」端木生說道。
於正海眉頭微皺嘆息道：「你二師兄，也說過這話。」（非半年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