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傳來的時候……司無涯搖了搖頭。也知道了來者是誰。
「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教主……」
「他是我朋友。」
「屬下告退。」
同時，外面一位身著奇裝異服的男子，負手走了進來，鬍子很長，髮髻盤在頭上，長袍頗有異域商人的風格。
看到男子走了進來。
司無涯先是有些驚訝，隨即恢複平靜，笑道：「四師兄，好久不見。」
什麼姓日的朋友……隨口胡謅的姓氏罷了。
明世因將臉上的鬍子拽掉，寬厚的長袍一脫，恢複成原來的模樣，說道：「意不意外？」
司無涯坐了下去，像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似的。
心中的確有點意外。
「師父的意思？」
「師父令我抓你回魔天閣。」
明世因笑眯眯道。
聽到這話，司無涯感到奇怪。
想到凈明道經歷的種種，司無涯有些不太理解，師父不惜動用飛輦，親自前往凈明道，甚至動用神咒。為什麼只派了四師兄？
而且，四師兄似乎在黃峰山等了兩天。
直接守株待兔不更好嗎？
饒是司無涯聰明過人，也想不通其中關鍵。
不過……
司無涯依舊平靜地問道：「四師兄怎麼知道我在這？」
明世因也不客氣，走到桌子對面，一屁股坐下去，拿起水壺倒了一杯茶，說道：「一個字，查。這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還記得雲雀樓的飛輦嗎？師弟，你大意了……無論你僱傭多少人，飛輦是普通人能有的嗎？」
司無涯點點頭，情不自禁鼓了下掌：「師兄又如何得知暗號？」
「我去卧龍崗住了兩天。不好意思啊……我這人閑不住，就把卧龍翻了個遍。」明世因說道，「還有，這裡我也翻了一個遍。」
「……」
司無涯眼神複雜地看著明世因。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也沒想到，明世因會下了這麼大的功夫，追查自己的行蹤。
「四師兄喜歡就好。」司無涯依舊很平靜。
明世因端起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又看了司無涯一眼，說道：「咦？你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司無涯沉默。
明世因笑道：「別這麼小氣，我這腦袋不輸你，輸我一次，不算丟人。」
贏了司無涯，讓明世因顯得異常高興。
總有一種小人得志的喜悅感。
「四師兄，我有個問題請教。」司無涯說道。
「……說吧。」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世因現在異常高興。說真的，他壓根沒把握能等到司無涯出現。有種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感覺，雖說有運氣成分，但運氣也特么是實力的一部分。尤其是等到司無涯這樣聰明且狡猾的人……
「魔天閣的屏障……大幅度減弱，聽說是師父他老人家為了維持修為，強行汲取屏障力量？」司無涯問道。
這段時間明世因都沒回去。
他也聽說了這件事……但沒有親眼所見，也不敢保證真假。
「抱歉，要想知道……跟我回魔天閣。」明世因說道。
司無涯笑著點頭道：「不得不說，四師兄你變了……」
「嗯？」
「記得以前，意見最多的，便是四師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那上次……你為何不動手抓我回去？」司無涯疑惑道。
「現在也一樣。」
總不能說，那個時候實力不允許。
司無涯呵呵笑出了聲，說道：「同門一場，何必為難？」
「叛徒終究是叛徒……你應該慶幸今天來的是我，若是師父親自出手，一巴掌把你拍成灰，我絲毫不會覺得奇怪。」
「師父修為深不可測，我豈敢懷疑……只不過，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此時回去，有些不甘。」
「我不管你什麼事……今天，你必須得跟我回魔天閣。」明世因站了起來。
他的身上出現了元氣波動。
司無涯並不害怕，反而冷靜地道：「就算我回去，能改變現狀？五年之後呢？」
十年大限，也因為屏障的問題，縮短了五年。
五年之後……依舊各奔東西，這個道理，司無涯不知道跟明世因說了多少遍！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明世因說道。
司無涯不以為然道：「那我便效仿四師兄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我要是不從，就算是師父他老人家親臨，也奈何不了我！」
「叛徒！今天我便要替師父清理門戶！」
說完的瞬間，明世因一掌拍向身邊的桌子。
啪！
桌子碎裂開來。
桌上的杯具，應聲落地，成了碎渣。
這一掌……司無涯面色淡然，紋絲不動。
明世因眉頭一皺，說道：「狂妄！你以為我還在原地踏步？」
當即一掌拍出！
讓明世因沒想到的是，
掌印不偏不倚，準確命中司無涯的胸膛！
砰！
司無涯倒飛了出去，撞斷了柱子和木門！
「嗯？」明世因疑惑不解。
本以為司無涯會跟他打個難解難分……沒想到，司無涯不僅沒有還手，還硬生生吃了他這一掌。
【懲治司無涯，獲得功德200點。】
遠在魔天閣的陸州，正在東閣中參悟天書，被這突如其來的提示聲，弄得一頭霧水。
仔細一想……也就只有明世因能做到了。
只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明世因不過是金蓮剛開葉的修為，怎麼可能會是司無涯的對手呢？
明世因朝著被擊飛的司無涯走了過去。
司無涯吐出了一口鮮血，撐著身子，坐立起身。
打量片刻。
明世因大致明白了，他不是故意隱藏氣息，而是被封住了修為。
「原來是被人封住了修為……七師弟，你也有今天。」明世因半蹲了下去，俯瞰司無涯。
司無涯並不生氣，說道：「四師兄的確比以前更強了……不過，若我修為還在，你依然不會是我的對手。」
「手下敗將，可惜沒有如果。」明世因說道。
「罷了……」司無涯搖搖頭，顯得很平靜似的，「輸了便是輸了，四師兄，儘管下手。」
「你以為我不敢？」
明世因一把抓住司無涯的衣領，抬起手掌。
「你真的敢嗎？」司無涯絲毫不懼，直視明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