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傲嘯諸天 第2472章 天神下凡!

秦楓自是沒與他們多做糾纏,拱手還了禮,大傢俱自說了不少客套話,這才把身子從人群里拔了出來。

好在軍部的將領,除了燕破軍以外,都沒有循例上朝的資格,否則的話,依著今日燕破軍在朝堂上的表現,足可見到如今是兩家合作共同對付李淳風為首的李氏宗親,既然軍部首領人物燕破軍都向秦楓伸出了橄欖枝,少不得接下來要有一大批軍部武將上門拜會這位有史以來的第一位不姓李的督軍。

秦楓好不容易從人群里出來,驀地就看到了一個還算比較熟悉的人擋在自己身前。

工部尚書徐謙。

秦楓看了這位工部尚書一眼,笑了笑問道:「徐尚書,有何賜教?」

工部尚書徐謙看了看秦楓,欲言又止。

秦楓又問道:「徐尚書,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工部尚書徐謙嘴唇稍稍翕動,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說出口,只是朝著秦楓拱了拱手:「古首輔,告辭!」

其實工部尚書徐謙不說話,秦楓也知道他要說什麼。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秦楓怎麼可能不知道工部尚書徐謙想要說些什麼。

他也理解這位工部尚書的苦處。

畢竟王義甫一黨當中,就是以這四位尚書為核心,工部尚書徐謙更是與王義甫是同年同鄉同窗的「三同」,也是官場上最重要,也是最鐵的關係。

他能夠獲得工部尚書的高位,很大程度上還得益於王義甫這位吏部天官的不懈提拔。

他自是不可能在王義甫倒霉的第一天就轉投秦楓的陣營。

就算是與秦楓說說話,在這個人言可畏,到處都在捕風捉影的朝堂之上,也絕對不行。

否則的話,明明只是他與秦楓打了一個招呼,出了蟠龍金殿,可能這話就變成了工部尚書徐謙向首輔古月示好獻媚,再出了禁城,也許就傳成了工部尚書徐謙投靠了首輔古月,再傳一傳,可能就變成了工部尚書徐謙賣友求榮了。

積羽沉舟,積毀銷骨,這等傳言是可以殺人的啊!

工部尚書徐謙從蟠龍金殿走了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在台階下等著自己的兵部尚書石進。

石進看了看徐謙,忽地就笑了起來:「徐尚書,你沒開口說?」

徐謙搖了搖頭。

石進長嘆一聲說道:「狡兔尚有三窟,你我兩人,怎可將身家性命都壓在王義甫這一個人身上?」

工部尚書徐謙沒有說話,石進卻是繼續說道:「以前是沒得壓,良禽擇木而棲,你我兩人總不可能投靠到李淳風的門下,如今既有良木,何不趁機跟他結一段善緣?」

工部尚書徐謙搖了搖頭說道:「石尚書,你可以去,而我不可去。因為我徐謙的臉面,都搭在這上面了,王義甫大人對我不薄,我豈能棄他而去?」

他有些凄涼地看了石進一眼,輕聲說道:「石尚書,你大可與這位年輕的古首輔好好談上一談,他的確是一位想做事情的儒家人,不至於將你一腔熱血都埋沒在兵部並無什麼營養的瑣碎事務當中。」

石進聽到這話,只得點了點頭,他若有所思。

禁城出來之後,工部尚書徐謙和石進分別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關門,陣法發動之後,馬車外面的人將聽不到一絲一毫車內的聲音。

工部尚書徐謙坐在馬車之內,只覺得渾身上下,衣服盡濕,尤其是褻衣,更是徹底濕透。

僅僅與這年輕的首輔對視一眼,他竟是如同經歷了一場生死搏殺那般,簡直讓他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他輕聲說道:「無非是義利之辨罷了,我輩讀書人,還是要以義為先的,義甫以國士之禮待我,我不能辜負他啊!」

這些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得話,還是在安慰著他自己。

良久,他感受著馬車外面的顛簸,終於調整好了氣息,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開口說道:「這個古月,真的是一條人中之龍啊!」

話分兩頭,卻說石進上了馬車,開啟了陣法之後,馬車之內竟又是有兩人緩緩從陰影里探出身來。

兩人都是便服,但毫無疑問,這兩人的身份都是不凡。

萬古仙朝的吏部尚書王義甫,還有萬古仙朝的刑部尚書盧柏。

這兩人都是被納蘭女帝勒令,不許上朝的罪臣。

如今兩人竟是與聲稱要工部尚書徐謙與首輔古月多親近一些,切不可將身家性命系在王義甫身上的兵部侍郎石進的車裡。

諷刺至極!

王義甫看向石進,冷聲說道:「朝堂之上今日的情況如何?」

石進雖然與王義甫和盧柏都是同樣的職位,均是六部尚書,但他對王義甫說話的語氣明顯謙卑至極。

尤其是在這車廂里,沒有了其他人,這位兵部尚書甚至不吝對王義甫的討好,若說是舔狗,也不為過了。

他語氣謙卑,一五一十地將今日朝堂上的激斗清清楚楚地講給了兩人去聽了。

甚至連朝堂之上,納蘭女帝對首輔古月調戲時說的那一句「朕為首輔解戰袍」都沒有錯過。

王義甫和盧柏都是面色凝重,而且是越聽越凝重,因為他們也沒看想到,這個年輕的首輔居然這麼快就獲得了女帝陛下的信任,甚至說是寵幸都不為過。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難道說,真的是以色侍君?

王義甫皺眉道:「這小子也沒有多英俊瀟洒啊!他到底憑什麼得到了陛下如此的厚愛?」

盧柏無奈地說道:「王兄,陛下的口味一直很多變,之前不是還喜歡御醫來著……算了,這並非是你我二人可以控制的,畢竟陛下並非多信任我們!當務之急……」

盧柏得話還沒說完,王義甫已是搶了一句說道:「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短時間內,我們肯定是沒有辦法扳倒古月這個小子了。好在我府上的管家死了,死無對證,他想要指責我倚仗權勢,豢養男寵的事情,也就變成捕風捉影,空穴來風了。」

盧柏聽到這話,也是心內稍安,緩緩說道:「王兄,你接下來準備對古月示好嗎?還是說,讓屬下先去試試他的深淺?」

王義甫聽到這話,警覺地看了石進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沉聲問道:「徐謙那個老小子怎麼說,他有動搖嗎?」

石進冷聲笑道:「有所動搖,但好歹不是太糊塗,應該還沒有做出賣大人的舉動,否則的話,屬下剛才已經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了!」

王義甫看向意氣風發的石進,忽地就冷笑了起來:「你能給他看什麼顏色?你不過是老夫當年閑來無事,豢養的男寵,是老夫的一條狗,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否則的話,以你這種雜牌書院出身,在行伍沒有待過一天的白面小生,為什麼能夠去兵部當差?還能一路做到兵部尚書的位置?」

石進被王義甫訓斥得連頭都抬不起來,只是在兩人不可見的地方,雙手十指的指甲狠狠掐入肉里,滲出血水而不自知。

無獨有偶,秦楓坐在自己府上的馬車之後,居然也遇到了一個人。

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燕芷虎,負手而立,居然就在他的車內等著他了。

秦楓微微一愣,正要開口,燕芷虎已是說道:「你肯定想知道,我是怎麼鑽進你車裡來的,對吧?」

秦楓還沒有說話,燕芷虎已是得意道:「你的府里下人,都是我爹手下的死士,你不知道嗎?」

她似是覺得這話有些歧義,趕緊又補充道:「特地保護你的!」

秦楓一笑置之。

很顯然,燕破軍在首輔府里安插了碟子。

至於是不是如燕芷虎所說的那樣來保護自己的,那真的是只有鬼知道了。

不過……

「你怎麼還在神都星,你不回上清學宮了?」

秦楓在馬車之內盤腿坐下,朝著燕芷虎打趣道。

燕芷虎看了秦楓一眼,冷笑道:「這麼迫不及待趕我走嗎?」

秦楓非常自然地點了點頭,燕芷虎啞然。

車廂內的氣氛頓時凝重尷尬,半晌,燕芷虎才開口說道:「我爹讓我傳一些他不方便跟你碰頭的情報,讓我告訴你。」

秦楓點了點頭,依舊是盤腿而坐的淡定表情,大有一副你愛說就說,不說就不說的架勢。

燕芷虎只得咬住嘴唇問道:「你就不想知道虛域的事情?為什麼李淳風迫不及待地要征討虛域?」

「有仇?」

秦楓問完,燕芷虎擺了擺一根手指:「不全是!」

她看了看秦楓說道:「你知道虛域的人,只要進入天人境之後,都會覺醒血脈力量嗎?」

秦楓搖頭:「血脈力量是什麼?」

燕芷虎解釋說道:「大概就是一入天人境,就可以得到一種特殊能力,類似於,穿牆。不止是人可以穿過防禦陣法,他們甚至可以操縱武器穿透過去,出其不意地給人以擊殺,所以虛域的天人境強者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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