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園丁

那些細密的黑色絲線,宛如活物一般,從古董鐘錶里鑽出來的時候,便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向著杜維蔓延了過來。

「為什麼會這樣?」

杜維皺了皺眉,一邊後退,一邊伸出左手,他的新能力十分奇葩。

除了魔神以外,都可以握個手交朋友,不管對方有沒有手。

他只要碰到,大家就只會相安無事。

當然,一鬆手,對方就會不殺他不罷休。

這是一個很尷尬的能力,比標記還要難用,就像是一個人踩到了觸髮式地雷,不鬆開就沒事,鬆開就爆炸。

但這些詭異的黑色絲線想弄死他,根本不可能。

離開萊恩創造的里世界,他的實力早已恢複,和現在的馬修比起來,實力應該差不太多。

當細密的黑色絲線鑽到他面前。

杜維直接一把將其握住,發動了左手的能力。

一瞬間。

那些黑色絲線全都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就像是綳勁的弓弦一般微顫,隨後全都凝固靜止了下來。

「這究竟是什麼鬼玩意?」

杜維握著那些黑色絲線,卻並沒有任何觸感,他的左手和右手不太一樣,進入惡靈化的時候,依舊保持著知覺。

他只覺得,自己握到了空氣一樣。

黑色絲線在他手中,卻又好像完全不存在。

這玩意,他以前就接觸過,公交車有,潘尼懷斯也有,人偶惡靈瑪麗·肖也有,就連他的那張賭局牌,在沒有得到的時候,也有細密的黑色絲線存在。

他對黑色絲線的了解,很片面,只知道這東西如果接觸到人,是可以產生唯心上的變化。

比如說奪取靈魂,奪取運氣,甚至是操控對方,把對方變成傀儡。

杜維皺著眉,握著這些黑色絲線,走到古董鐘錶前。

他準備干一件比較危險的事。

把這些鬼玩意從哪來,塞回哪裡去。

只是。

他檢查了一圈古董鐘錶,卻並沒有發現有任何開口,可以將其塞回去。

這就很尷尬了。

杜維握著黑色絲線,遊走之間,那些絲線也像是水一樣,隨之流動。

除了並沒有攻擊他以外,和先前沒有任何區別。

「我身上的麻煩已經不少了,我可不想每天都帶著這玩意到處走。」

杜維搖了搖頭,低聲說了一句:「弗萊迪。」

下一秒。

空蕩的客廳內,弗萊迪的身影逐漸顯現了出來。

先前這個夢魘惡靈和信封以及黑影,替杜維硬抗瑪帕之筆,導致它們都受了不清的傷害。

也就導致,弗萊迪現在顯現出的身影非常淡,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連標誌性的利爪都變成了正常的手掌。

弗萊迪一出現,就看到了杜維一隻手抓著那些細密的黑色細線,一隻手擺弄著古董鐘錶,似乎是想要把古董鐘錶給拆了。

「魔鬼主人,您這是要做什麼?」

弗萊迪十分好奇,這個魔鬼只要喊它出來,不是在坑人,就是在準備坑人。

它覺得,這次也一樣。

杜維扭頭看向它,冷冷說道:「把我拉進夢裡,我要把這玩意關起來。」

弗萊迪疑惑道:「啊?您不準備坑人嗎?」

杜維眯了眯眼睛:「我看起來像嗎?」

「讓你做就做,少那麼多廢話。」

他的態度很冷漠。

弗萊迪立馬訕笑了一聲,說道:「是,魔鬼主人。」

……

在夢裡。

這是一個黑白分明的世界,無數的線條將一切分割成了同等大小的方格。

地面上看去就好像是一個無垠的大廣場。

杜維是身體被弗萊迪進的夢裡,他一出現,就坐在了巨大的石碑上,石碑上篆刻著許多詭異的符號。

這是從幽靈船上得到的石碑,也是四塊石碑之一。

剩下的石碑,一塊在產生了異變的伏都教,一塊在維特巴赫家族,還有一塊則在虛榮教派。

在廣場上,鎖鬼普頓被鎖鏈死死穿透著身體,牢牢定在地上。

它根本無法動彈。

杜維出現以後,一隻手抓著細密的黑色細線,一隻手抓著古董鐘錶,他冷冷的瞥了一眼鎖鬼普頓。

對方立馬大聲呼喊求饒:「阿爾法利亞,阿爾法利亞,給我自由,給我自由,我願意把靈魂都賣給你,只要你給我自由,我將會永遠是你的奴僕。」

到現在,鎖鬼普頓還不知道杜維的真名,根本就不是阿爾法利亞,它一直暗地裡詛咒的那人,實際上是虛榮教派的領導者。

「閉嘴。」

杜維冷哼一聲。

弗萊迪則立馬獰笑了起來,出現在鎖鬼普頓面前,一巴掌抽在普頓的臉上:「你他媽怕不是失心瘋了,還自由,我都沒自由,你還想自由?」

「我告訴你,只有被魔鬼主人掌控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你以為的自由,壓根就不是自由,是折磨!」

「再他媽多嘴,我讓你在夢裡生一窩豬,你信不信?」

鎖鬼普頓目露恐懼:「弗萊迪大人,我知道錯了,我這就閉嘴。」

這兩天,弗萊迪沒少在夢裡折磨它,因為只有在夢中的折磨,才能讓弗萊迪恢複的更快。

這也是為什麼,信封到現在都還在沉寂,它反而恢複的很快的原因。

杜維不再搭理弗萊迪和鎖鬼普頓。

他坐在石碑上,視線則看向了更為深層的夢境。

那是無數個似真似幻的夢交織的世界。

一層一層,就好像是俄羅斯套娃一般,根本看不到底。

但在那夢中,卻隱藏著一朵巨大的花卉,其根須紮根於無數的夢境,正是被杜維困在夢裡的不凋零之花。

這可怕的存在曾經拿米內特的頭顱當養分,疑似能殺死魔神。

只是它基本不受杜維控制。

一旦放出去,它第一個弄死的就是杜維。

上次能把它困在夢裡,也是杜維費了很大的功夫,否則的話他根本做不到。

現在把古董鐘錶連帶著黑色的絲線丟給它,正好能讓不凋零之花將其消化掉。

「如果這是在養花,那我可能是最邪惡的園丁吧?」

杜維嘆了口氣,將古董鐘錶以及那細密的黑色絲線丟了進去。

操控夢,他玩的比弗萊迪還要嫻熟。

根本不擔心會被絲線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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