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聽著萊恩·哈梅爾的話。
他不禁心裡更為警惕了起來。
什麼叫二十多年前，就看到了現在發生的事。
自己壓根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如果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那豈不是說，自己出現在這個世界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萊恩·哈梅爾似乎看出了杜維的疑惑。
他略有深意地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現在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告訴你，而且只要你換個思路，你自然會想通這些問題。」
杜維皺眉道：「換個思路？我只感覺我的命運好像一直在被人操控，如果你真的在二十年前就知道現在發生的事，那豈不是說一切早已註定，那我的存在又有何意義？」
萊恩·哈梅爾搖頭說：「任何存在，都有其存在的意義，你的命運也從未被人操控，因為它只掌握在你的手中。」
說著，萊恩·哈梅爾又道：「還是說說我的秘密吧，而且你應該會很感興趣，因為這和萊恩有關。」
杜維挑眉道：「請說。」
涉及萊恩，他不能不重視。
至於自己的問題，那反而並沒有那麼重要。
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而且，自己本就要找出答案。
這時，萊恩·哈梅爾思索了一下，開口道：「我其實已經死了，之前你把石棺帶走的時候，我就躲在裡面，我一直知道你在做什麼，也知道你對我抱有敵意。」
「而萊恩的話，我並不會在他身上復活，也不會去試圖復活。」
「我只是一個時代的印記，是過去的旅人，而在遙遠的過去，我曾經進過一扇地獄之門，在那裡我遇到了你。」
「噢……還有個叫普頓的鎖鬼，我和他都被一個叫卡洛斯的伯爵抓住，那人是個很強大的獵人，最主要的是，他是你的僕人。」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恐怕早就被你那個僕人給上了。」
「我曾經也遇到過和你一樣的問題，我也被魔神的詛咒所困擾，好在我的能力很強，能夠抵抗一段時間。」
「我不停的收集相關的詭異物品，到後來我得到了一個古董鐘錶，也就是拉默之鐘。」
「同時我也在搜集關於你的信息。」
「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傳說中的公爵閣下。」
「但通過研究拉默之鐘，我卻看到了讓我絕望的未來。」
萊恩·哈梅爾說到這的時候，他的語氣有些悵然若失。
就好像陷入了某種苦澀的回憶中。
然後他說：「未來，這個世界將會毀滅，魔神們都會回歸，而且這和你有關。」
「我看到了一個循環。」
「每一次循環，或者是你勝利，或者是它們勝利，但不管怎麼樣，到頭來都無法離開這個循環之中。」
「換句話說，這個世界的所有生靈的未來，都將會在接下來的某一天止步，然後一切推倒重來。」
聽到這。
杜維點頭說道：「這和我以前認同的觀點一樣，但現在，我不相信那所謂的循環，更不相信過去未來。」
萊恩·哈梅爾道：「所以你才是杜維。」
「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看到的那些循環中，你勝利的次數越來越少，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杜維眯了眯眼睛。
他雖然否定了過去，但卻不能否定自己的死敵，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
那些概念上的鬼玩意，和自己不死不休。
再加上這次拉默直接對自己動手，很顯然魔神們肯定是在計畫著什麼，也就是說，自己想對它們動手的同時，它們也在提前弄死自己。
「所以留給我的時間，其實不多了？！」
杜維的話雖然是在問，但語氣卻十分肯定。
萊恩·哈梅爾點頭道：「是的，不過你的敵人沒你想像的多，能幫你的人也比你想像的少。」
「我也沒法幫到你。」
杜維淡淡道：「我早就有這個覺悟了。」
萊恩·哈梅爾若有所思的點頭：「還有一件事，萊恩他雖然是我的延伸，但他並不是真正的人，你現在知道了我的能力，可我不希望你告訴他。」
杜維問道：「為什麼？」
萊恩·哈梅爾回答：「因為當他知道的時候，他將會變成他本該有的樣子，也就是它……」
「而且，他使用的能力次數越多，就越容易失控。」
「有些答案，是不能被揭曉的。」
「有些秘密只有隱藏在黑暗中，才能得以延續。」
杜維聽到這，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認同了這個結果。
心想事成的能力雖然很Bug。
但萊恩是自己的人。
自己也從未把他當做是下屬來利用，他有如此Bug的能力，是他的幸運，同時也是他的不幸，自己如果再利用他去做些什麼，那有悖於自己的三觀。
更何況，那會讓萊恩失控。
「我答應你。」
杜維語氣很鄭重。
他幾乎不向人許諾。
萊恩·哈梅爾聳了聳肩，忽然玩味地說道：「主任從不騙人？」
杜維嘴角一抽：「最起碼，我不會騙你。」
萊恩·哈梅爾面色一滯，嘆了口氣說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會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也只有你平等對待萊恩。」
「我的時間要結束了。」
「我很想念我的家，我已經有半個世紀沒有回去看一眼了。」
「我甚至都在懷念當年聖波地亞教堂里，那些指責我，審判我的混蛋。」
杜維意識到萊恩·哈梅爾這次真的要死了，他有些感嘆的說：「人都是念舊的。」
萊恩·哈梅爾閉上眼，緩緩說道：「但你不能，最起碼你不應該。」
「再見了，主任。」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差點忘記告訴你。」
「小心那個女人，她有問題。」
「她一直遊盪在附近，包括教會的人，但在這場雨結束之前，那些人都無法進入瑞士，你一定要小心她。」
「因為我曾經看到的循環之中，有一次，是她親手殺了你。」
聞言。
杜維的眸子里，血絲瀰漫。
「你說的是艾利克斯還是米內特？」
「對不起……我無法給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