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酒店。
杜維靠在窗戶邊上，抽著煙看著對面的暮鍾教會。
在他的旁邊，潘尼懷斯牽著紅色氣球站在一旁，若隱若現的猙獰面孔要是被人看到，恐怕會嚇得亡魂皆冒。
只不過，沒有靈視狀態的人，是看不到它的。
此時的潘尼懷斯目光獃滯。
先前的那場被自願的賭局，簡直就是折磨。
贏了挨槍。
輸了也挨槍。
偏偏輸贏都沒用，杜維根本就不願意讓賭局結束的那麼快，一直在折磨著潘尼懷斯。
嗯……
絕對不是因為曾經潘尼懷斯經常作死，導致杜維懷恨在心的原因。
不過。
再經過了不停的折磨後。
杜維還是放過了潘尼懷斯。
而後者則滿心誠懇，心悅誠服的認輸。
它把一切都輸給了杜維。
而再看它的那雙眼睛。
估摸著以後也聰明不到哪裡去。
這就讓杜維很滿意。
但是暮鍾教會究竟什麼情況？
「真奇怪。」
杜維呢喃了一聲，看著暮鍾教會的目光越來越奇怪。
「剛剛我還感覺到不對勁，裡面像是到處都是惡靈，又或者有什麼詭異的存在在裡面待著，現在又好像一切恢複了平靜。」
「我不可能產生錯覺，也就是說暮鍾真的出事了？」
「可他們就是殺惡靈的啊，再加上馬修那個活了兩百年的老怪物，就算來幾個怪異，或者魔靈我都不懷疑他能弄死那些玩意。」
杜維現在很擔心。
萊恩還被關在暮鍾教會，現在暮鍾又出了事，他又沒什麼特殊手段，萬一出點事，肯定會死的不能再死。
「可就這麼衝上去，也會讓我陷入麻煩之中，我需要的是有條理有把握的計畫，而不是一頭霧水的扎進去。」
說到這。
杜維想了想拿出手機撥打了教會那邊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獵人凱恩。
「公爵閣下，您有什麼吩咐？」
杜維沉聲道：「我現在已經到了瑞士，但我發現暮鍾教會出問題了，似乎裡面發生了某種詭異的變化，所以我需要一些信息。」
凱恩疑惑的問：「我給您發的那些信息不夠嗎？」
杜維冷聲道：「根本不夠，教會在暮鍾安插了很多卧底，也是時候啟動了，我需要了解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凱恩回答道：「我知道了閣下，但我們的卧底肯定不可能全暴露，最起碼暗地裡的那些卧底不能，這樣吧，我把詹姆斯的電話給您，您可以聯繫他。」
杜維挑了挑眉：「詹姆斯……好。」
最早的時候，阿爾文·道奎本來是想把詹姆斯納入裁判所，由他擔任裁判所的副所長，但後來杜維的出現卻頂替了詹姆斯的位置。
因此，詹姆斯就被派到了暮鍾當卧底。
可聽凱恩的話……
好像這個卧底送過去，更像是吸引火力的。
不一會兒。
凱恩便把詹姆斯的聯繫方式發給了杜維。
隨後。
杜維直接撥打了詹姆斯的電話。
伴隨著一陣忙音。
電話那頭響起了詹姆斯的聲音：「請問你是？」
杜維平靜地說道：「是我，好久不見，詹姆斯先生。」
下一秒。
詹姆斯震驚地說道：「杜維先生？你……你怎麼會……不對，你在這個時候聯繫我，是教會的卧底計畫要結束了嗎？」
杜維回答道：「應該快結束了，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在教會的職位，我這次聯繫你，是因為我人已經到了瑞士，我需要帶走萊恩，可暮鍾現在發生了異變，我需要了解裡面的情況。」
電話那頭的詹姆斯似乎很震驚。
他疑惑不解的說：「異變？什麼異變，暮鍾很正常啊。」
杜維皺眉說道：「先前的異變你沒感覺到嗎？你是一名獵人，靈視狀態應該能讓你發現那些詭異的現象。」
詹姆斯更摸不著頭腦了：「前幾天是有鬧鬼的情況，但也沒上升到異變，是不是你搞錯了？」
杜維沉默了。
自己不可能搞錯。
而詹姆斯身陷其中卻不自知，恰恰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於是。
他趕忙問：「萊恩關在什麼地方？你能帶他出來嗎？」
詹姆斯驚訝的說：「關？沒有啊，他在暮鍾待的好好的，除了吃就是睡，沒事的時候就隨地大小便，或者罵人，他過的比我都滋潤。」
聽到這話。
杜維徹底懵了。
什麼情況？
萊恩過的好好的？
他不是在暮鍾受罪嗎？
「怎麼可能，暮鐘不是想要利用他的能力，然後監禁他，還經常折磨他嗎？」
「不不不，杜維先生，那種事根本就沒發生過，之前漢尼拔好像是想那麼做，但是被制止了，再後面就是我負責萊恩，他是過的很舒服，但我就天天被他折磨。」
「他還給我電療。」
「而且還把感冒傳染給了我。」
「我才是最苦逼的那個。」
這下子，杜維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對暮鍾產生了什麼誤會。
不過，現在也不是考慮那麼多的時候。
趕緊把萊恩帶走才是最應該做的。
杜維當機立斷。
他立刻沖詹姆斯下令：「既然這樣，那你現在立馬帶萊恩出來，我要把他帶走，記住千萬不要驚動其他人。」
詹姆斯嚴肅地說道：「好，我現在就去找萊恩，帶他出去見你。」
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而杜維則處於自我懷疑之中。
他以為的萊恩：被監禁，被欺負，被毒打，弱小可憐又無助。
實際上的萊恩：囂張跋扈，欺負弱小，肆無忌憚，隨地大小便。
「早知道是這樣，我還費那麼大勁做什麼？」
「我直接來暮鍾接人不就行了……」
需要計畫嗎？
完全用不到啊……
後手又是什麼？
人家過的好好的……
誤會鬧大了啊……
杜維徹底無語。
他收拾了一下東西，便背著包離開了酒店，向著暮鍾教會附近的街道走去，等詹姆斯帶著萊恩出來，自己就立馬帶人離開。
至於詹姆斯……
如果暮鍾真像他說的那樣什麼事都沒有的話，那就繼續待著得了。
或者跟自己離開也行。
……
半個小時後。
暮鍾教會對面的街道。
杜維打著傘站在雨中，冷冷的看著對面緊閉的教堂大門。
此時，他一隻手拿著手機，聽著電話那頭詹姆斯的聲音。
「杜維先生，萊恩失蹤了，我沒找到他，我現在已經出來了，就在教堂門口，你人在哪裡？我覺得暮鍾可能真的出事了，所有人都消失了一樣。」
杜維看了一眼對面，教堂門口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