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久違了,潘尼懷斯

一場早飯用過。

杜維就此告別艾利克斯,獨自一人乘坐著轎車前往機場。

而開車的司機,則是表弟弗洛賓。

艾利克斯看著車尾燈逐漸消失在雨中。

她打著傘站了很久。

原本的霧雨也越下越大。

過了好一會兒。

艾利克斯直接拿出手機,撥打了教會那邊的電話,而且是直接打給大主教斯卡迪的。

維特巴赫家族,或者說杜維的岳父勞倫斯,之前沒少給教會捐錢。

這點人際關係還是有的。

很快。

電話接通。

艾利克斯沉聲說道:「我聽杜維說,你們在準備一項消滅惡靈的計畫,需要他過去一起商討對嗎?」

電話那頭的斯卡迪大主教說道:「是的艾利克斯小姐,這是他們獵人們之間的決定,具體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杜維閣下的確是計畫的決策者之一。」

艾利克斯冷聲說道:「你確定?你要知道,我現在也是一名獵人,如果你騙我的話,那代價你承受不起。」

她總感覺杜維隱瞞了很多。

可昨天晚上,杜維就和教會那邊聯繫過了。

想套話壓根不可能。

教會內部對杜維的信任,是完全建立在他以往的所作所為,以及他公爵閣下的身份上的。

孰輕孰重,自然能分的清楚。

斯卡迪大主教便說道:「艾利克斯小姐,我為什麼要騙您呢,完全沒有意義啊。」

艾利克斯忽然笑了:「不好意思,看來是我想多了,那就先這樣。」

說罷。

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

另一邊。

在車上的杜維也接到了斯卡迪大主教的電話。

「杜維閣下,您的女朋友好像起疑心了。」

「噢?她和你打了電話是嗎?」

「是的,一切都如您所料。」

「那就按計畫進行吧,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應該會去一趟聖波地亞,不過到時候你們就告訴她,我和其他獵人閣下在祭壇中秘密商討計畫,外界沒法聯繫到我。」

「好的……」

掛斷了電話以後。

正開著車的弗洛賓扭頭說道:「姐夫,你這麼騙她,萬一回頭被她知道了怎麼辦?」

她指的是艾利克斯。

杜維卻瞥了弗洛賓一眼說道:「她為什麼會知道?教會的人都是我的人,他們不可能會出賣我,你的意思是,你有出賣我的可能?」

弗洛賓趕忙搖頭,邊開車邊說道:「姐夫你別這樣,我可是和你一根繩上的螞蚱,還是你的拜公爵教的邪教頭子,怎麼可能會出賣你呢?」

杜維冷笑道:「正是因為你是拜公爵教的頭子,所以你才有可能出賣我。」

弗洛賓慌了:「姐夫,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維平靜地說道:「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支撐,而拜公爵教現在對我來說,風險大過收益。」

弗洛賓疑惑不解:「可是前段時間你不是還說,覺得拜公爵教很有潛力嗎?」

杜維怔了下說道:「那是之前,而不是現在,我現在覺得拜公爵教的問題很大,因為它的前身叫做不凋零之花,這個名字本身就有很大問題。」

弗洛賓試探性的說:「你是說,和惡靈什麼的有關係?」

杜維皺眉道:「我也想不通,不過以後肯定會知道的,而現在我打算拿拜公爵教做個試驗。」

弗洛賓問道:「什麼試驗?」

杜維回答道:「在教義里加上一條,所謂的公爵,也就是拜公爵教的神,實際上是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但不要具體的指向,只需要把這個概念模糊化就行。」

聽到這話。

弗洛賓徹底愣住了:「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那是什麼東西?」

杜維淡淡說道:「我的死對頭,總之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也只有這樣,拜公爵教才會讓我感覺還有存在的意義,否則的話,我會和它撇清關係,以後就算髮生任何事,我也不會去管。」

弗洛賓重重點頭:「我知道了。」

杜維嗯了一聲,視線看向車窗外。

逐漸變大的雨霧讓他有些悵然。

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在構建他坑死魔神的計畫,越多的後手,也就代表著越多的底牌。

一次不成,還有下一次。

一環套一環。

他就不信陰不死那些鬼玩意。

……

深夜。

遙遠的瑞士機場。

因為時差原因。

此時的瑞士天剛剛亮。

杜維一夜沒睡。

但他的精神卻很好。

暮鍾教會就坐落在市中心。

杜維當然不可能直接進去找他們的事,畢竟是一個全部由獵人構成的組織,可以說極度危險。

他直接在附近找了個酒店住下。

並且,只要打開窗戶,就能看到暮鍾教會的全貌。

高大的建築風格和教會如出一轍。

乍一看,就好像是教會的分部。

不過整體卻偏陰暗。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杜維看著諾達的暮鍾教會,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陰冷和詭異。

「不應該啊……」

「暮鍾給我的感覺像是惡靈肆虐的巢穴,可馬修那些獵人在裡面,怎麼可能有惡靈存在?」

「難不成這是他們的風格?」

杜維很疑惑,他直接拿出電腦,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翻看著教會那邊發過來的,關於暮鍾教會的文件。

可左右看了一會兒。

卻發現完全對不上。

杜維這下子犯難了……

「讓我再觀察觀察,暮鍾這邊的情況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暫時不能輕舉妄動。」

他這麼說著。

忽然,房間內的床底下,那陰暗的角落裡,嘿嘿嘿的猙獰笑聲又響了起來。

杜維皺了皺眉。

「出來吧。」

話音落地。

一隻猙獰的爪子從床底下伸了出來,那手膚色灰白,爪子發黑,在地上划出道道抓痕,顯得無比鋒利。

隨後,一張塗著油彩,像是馬戲團小丑的臉便露了出來。

潘尼懷斯長著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從床底下爬了出來,獰笑著盯著杜維。

它另一隻手,還牽著一個紅色氣球。

是的……

這個被信封戲稱為最有種的魔靈,被杜維給復活了。

它看著杜維的同時。

杜維也在看著它。

並且,沖它冷笑不止:「你好像對我很不滿啊,只是剛復活一天而已,以恐懼為食的你,是忘記了什麼叫恐懼嗎?」

潘尼懷斯像是回想起了什麼。

可還沒來得及動,一把鋒利的巨大菜刀,便抵在了它的腦袋上。

一回頭,黑影那雙不滿血絲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它。

信封也從杜維的口袋裡鑽了出來。

懸浮到潘尼懷斯面前,表現的非常幸災樂禍。

【我信封願意稱你為最有種的惡靈,敢在主人面前裝逼,你怕不是活膩歪了吧?】

潘尼懷斯看著這一幕,徹底獃滯了。

杜維卻向它走近,一步一步的走到它面前,那雙黑色的眸子中,不帶有絲毫情感。

這讓潘尼懷斯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憶。

它瑟瑟發抖……

那被它牽著的紅色氣球,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就像是漏氣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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