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頂部。
杜維看著老約翰，詢問道：「維特巴赫家族，究竟和那個男人立下了什麼約定。」
能讓一個家族，幾百年的時間裡，都不受惡靈侵襲。
這種能力是杜維根本做不到的。
很有可能是類似耶穌之血的東西。
可按照老約翰的說法，那個東西在馬薩斯城地底下，距離維特巴赫家族的所在地，隔了上千公里。
如此之遠的距離，根本不可能發揮作用。
而老約翰聽到杜維的話以後，沉思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才皺著眉說：「如果我說，具體的約定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你會信嗎？」
杜維疑惑的問：「約定對維特巴赫家族那麼重要，難道沒有成文的記載嗎？」
老約翰搖頭說：「沒有，因為那個約定一半是在那個男人身上，一半則是馬薩斯城地底下的東西，他想讓我們把那個東西保護的更好一點。」
「而且，他不想讓任何教派，任何組織的人知道。」
「不過關於約定，他留下了一句話。」
杜維問：「什麼話？」
老約翰回答：「時間的絕情在於，它讓你熬到真相，卻不給你任何補償。」
聽起來很像是某個獨自守候了許多年秘密，到頭來卻發現一切都失去意義的人，所發出的絕望感嘆。
而老約翰說完這句話以後，轉身便離開了。
唯有杜維站在原地，一聲不吭的看著遠方的黑暗。
和維特巴赫家族立下約定的那個男人，首先是自己先後得到的兩張面具的製造者，然後是古董鐘錶那些封印惡魔詛咒的物品的主人。
他甚至能留下預言，說出幾百年後會發生的事。
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讓古董鐘錶選擇了自己，那麼預言一定會應驗。
那個男人的強大是前所未有的。
究竟是什麼樣的結果，讓他會說出這種無比失望，且絕望的話呢？
「還有艾利克斯……」
杜維深吸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拿出香煙，默默點燃抽了起來。
隨著煙霧寥寥。
他的思緒也不停的在發現。
艾利克斯的身上絕對有秘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維特巴赫家族也不清楚，只有虛榮教派的人才清楚。
這可能和面具的製造者有關。
「教會在虛榮教派有一名卧底，但這個人阿爾文·道奎都不清楚，即便我現在已經加入他們，也不可能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
「他在暗處，我在明處。」
「這是一種保護機制，但如果我想要和虛榮教派接觸的更深，了解那些秘密，或許我需要一個馬甲。」
杜維這麼說著，心中也有了打算。
墨瑟必須死。
因為這個人對自己帶有強烈的惡意，並且不肯說真話。
自己又和他無形之中產生了絕對的矛盾。
「我可以用惡靈杜維的那種能力，只要和他接觸到，我就可以一點一點的影響到他，直到把他變成我的馬甲……」
杜維不打算加入虛榮教派，他對這個古老又久遠的組織，帶有本能的警惕。
十三張面具，每一張里都有著一個魔靈的存在。
魔靈是不遜色怪異的，就算是杜維繼續蟄伏，恢複到惡靈杜維的巔峰戰鬥力，也只能硬抗兩個，三個以上他絕對會死。
想到這，杜維不禁心中微動。
詹姆斯曾經被惡靈杜維影響的非常深，如今自己和惡靈杜維融合以後，記憶已經徹底同步。
當初惡靈杜維對詹姆斯做的事很簡單。
最強烈的影響，折磨詹姆斯的精神，摧毀他的意志，讓他變成自己意志的延伸，具體表現在那雙眼睛上。
通過影響，它可以讓詹姆斯做出一些不符合詹姆斯認知的事，說出一些它想要說的話。
「看來我得加緊去一趟烏斯騰格拉山脈，先找到那個天平，以此為理由把墨瑟約出來。」
「墨瑟應該沒我之前想的那麼弱，如果他不合適的話，我還可以去尋找虛榮教派的預備成員，那個用來取代我的人。」
這些話，都是杜維在心裡說的。
他確定了接下來的計畫以後，便準備回到晚宴上，研究研究自己女朋友身上的秘密。
掐滅煙頭。
剛邁開腿準備離開，一個穿著白色西裝，面容英俊的白人男子便走了上來。
正是杜維的「大表弟」弗洛賓。
「嘿，姐夫，你現在有空嗎？」
弗洛賓一出來，就滿臉熱情的寒暄了起來。
杜維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並沒有。」
這個表弟不是很對勁。
能少接觸還是少接觸的好。
弗洛賓頓時尷尬了起來，他說：「是這樣的，我其實沒學過心理學，一開始之所以那麼說，純粹是因為我知道你曾經是干這個的。」
杜維平靜地說道：「所以你想和我拉近關係，但意義是什麼？」
弗洛賓糾結地說道：「意義就是……我可能要完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聽到這話。
杜維不禁皺了皺眉，冷聲說道：「首先，惡靈不會去傷害你，其次，你是維特巴赫家族的旁系子弟，我並不覺得，你需要我的幫助。」
弗洛賓趕忙走上前說道：「惡靈的確不會傷害我，外面也沒人能對我動手，我的壓力是來自於家族內部。」
杜維搖了搖頭：「我只是維特巴赫家族的女婿，這些事和我無關，而且我現在還有事，建議你找別人。」
說完，他直接邁步離開。
而弗洛賓看著他的背影，面色焦急無比，幾次開口卻又忍住了。
最終，當杜維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時候，弗洛賓才咬著牙說道：「我……我加入了一個邪教組織，而且還混到了高層的位置。」
「但家族不可能允許這種事發生，一旦爆出來，我一定會倒大霉的。」
可並沒有任何回應。
這時，弗洛賓深吸一口氣，又說了一句：「杜維姐夫，原諒我這麼唐突的找你幫我，但其實這件事和你也有關係，因為那個邪教組織在信仰你……」
下一秒。
弗洛賓面色微變，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
杜維直接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如同鬼魅一般，眼中的冷漠直入人心。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