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不知道為什麼，老約翰會問自己喜不喜歡錢。
因為這個問題實在是太簡單粗暴了。
誰不喜歡錢啊……
於是，他便說道：「我不是很喜歡錢，因為我不缺錢。」
老約翰愣住了：「那如果你缺錢了呢？」
杜維回答道：「我會考慮為什麼缺錢，然後去考慮我是否需要錢，另外我並不覺得，缺錢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您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的。」
老約翰眯了眯眼睛，目光顯得有些銳利。
他看著眼前這個孫女婿，哼了一聲說道：「我打算給你一部分維特巴赫家族的資產，以我個人的名義，但你的回答讓我不是很滿意。」
「因為有些人，會去搶本該屬於你的東西。」
這是實話。
老約翰打算送給杜維的資產，加起來約莫有十幾個億，雖然不多，但肯定會讓一些人不滿。
而杜維則挑了挑眉說道：「我並不覺得這是屬於我的東西，因為我並不是很需要，而且決定權在您身上。」
老約翰冷笑道：「看來你還真不喜歡錢，教會的人說你是個聖人，我之前不太相信，但現在覺得，你還真有點像。」
杜維淡淡一笑：「所以呢？您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老約翰暗自搖頭：「我不是很喜歡你，因為我覺得你不夠陰險，而且你對維特巴赫家族也沒有所謂的期待感，以及認同感。」
「不過，既然艾利克斯喜歡你，那我可以勉強忍受你的這些缺點。」
「而我要告訴你的，則是維特巴赫家族的一個秘密。」
說到這的時候，老約翰忽然皺著眉說道：「這個秘密只有我知道，但我現在覺得，我的兒子勞倫斯應該也知道一些。」
這下子，杜維不禁好奇了起來。
之前勞倫斯岳父就告訴了自己維特巴赫家族的秘密，現在老約翰又說了秘密，會是同一個嗎？
很快，老約翰便緩緩說道：「你知道虛榮教派吧？」
杜維瞳孔一縮：「知道一些。」
老約翰點了點頭，提起拐杖指著遠方的黑暗處說道：「幾百年前，曾經有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和維特巴赫家族立下了約定。」
「維特巴赫家族的人，將不會受到惡靈的侵擾。」
「但相對的，我們要遵守那個約定。」
「勞倫斯應該和你說過，約定的期限大概還剩下七八十年，可他並不知道，約定還可以再續起來。」
「虛榮教派的人，在艾利克斯出生以後，就找到了維特巴赫家族。」
「他和我秘密見面了一次，並且提出可以幫我們繼續維持約定。」
「但是我拒絕了。」
說完，老約翰扭頭看向杜維，語氣肅穆地問道：「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杜維皺眉道：「因為代價？」
老約翰搖頭道：「代價是可以接受的，他想要看一眼那個男人留下的東西，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想成為維特巴赫家族的女婿。」
「可我覺得他不配。」
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很平靜，可卻透露出難以掩飾的驕傲。
杜維不禁問道：「虛榮教派的人很強大，而維特巴赫家族似乎並沒有對抗他們的力量，您這麼做不是很符合家族的利益吧。」
老約翰冷冷的說：「那如果我告訴你，他想娶的是艾利克斯，你還會這麼想嗎？」
「在預言里，艾利克斯將會接觸到那個男人用來關押惡魔詛咒的某樣物品，但現在這個人已經變成了你。」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的孫女和惡魔有關。」
「雖然我不懂你們獵人之間的事，但我能猜到，虛榮教派除了打那個男人遺留的東西的主意以外，還想要利用我孫女做些什麼。」
「我很討厭這個虛榮教派，所以我今天其實是想和你說，讓你有機會把他們的人全都弄死，但現在，我覺得你不夠陰險，玩不過他們。」
這些話的信息量有點大。
杜維沉思了好一會兒，才理清楚了前後關係。
首先在維特巴赫家族裡，有著面具製造者遺留下來的東西。
其次，自己女朋友艾利克斯沒那麼簡單，即便她自己還不知道。
再然後，虛榮教派想對維特巴赫家族做些什麼，只是一直沒有成功，這裡面或許有著其他原因。
想到這，杜維開口說道：「如果您告訴我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麼我可以向您保證，他們以後沒機會對艾利克斯下手了。」
老約翰嗤笑著問：「你的自信是什麼？」
杜維淡淡道：「並不是自信，而是虛榮教派邀請過我加入，雖然他們是在利用我，但我也在利用他們。」
「什麼？」
老約翰不敢置信地問道：「你不是教會的人嗎？據我所知，教會可不會容忍他們的人和虛榮教派扯上關係。」
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自己的孫女婿好像比自己想的要陰險啊……
而且，說這種話的時候面不紅心不跳，像是早就習慣了似的。
教會是基於什麼原因，才會認為自己的孫女婿是聖人？
老約翰想不通……
杜維卻解釋道：「教會的事我不能說太多，至於虛榮教派……嗯……我其實已經和他們對上了。」
和墨瑟的交易是找到地圖裡天平，然後解決那個魔靈，取回面具，從而成為虛榮教派的成員。
但杜維現在發現了問題，因此他只想拿好處，不想辦事。
本來他還有些猶豫，可當知道教會在虛榮教派也有卧底以後，已經徹底堅定了這個念頭。
畢竟是虛榮教派想先坑的他。
此時此刻。
老約翰看杜維的眼神都變了，他咬著牙憋了半天，才說道：「好吧，是我看走眼了，你還挺陰險的，但我覺得你還可以更陰險。」
「或許我應該帶你去看看那個男人遺留下來的東西。」
「但那個地方對你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你可能會死在裡面。」
杜維追問道：「什麼地方？」
老約翰說道：「馬薩斯城的地底深處，只是現在我也不知道，下面究竟是什麼情況。」
杜維眯了眯眼睛：「上個世紀，維特巴赫家族在馬薩斯城發展重工業，也是因為那個東西？」
老約翰搖頭道：「發展重工業只是一個由頭，因為並不只是維特巴赫家族在上個世紀投資了馬薩斯城，我們之所以這麼做，純粹是不想有人發現地底下的秘密。」
「而且，這是約定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