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托尼神父掛了電話以後。
杜維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現在很疑惑。
教會對待獵人的態度，其實並不是托尼神父想的那樣，也不是外界謠傳的監禁關押。
而是一種另類的保護。
那些獵人的地位崇高，看斯卡迪大主教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至於危險？
杜維不覺得教會的獵人，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
更何況，有艾利克斯的那層關係在，教會也犯不著對自己產生惡意。
也就是說。
這件事可能不是什麼壞事。
靜靜等著就是。
真要是出事，那就掀桌子吧。
……
另一邊。
在前方紐約的一條公路上。
一輛巨大的貨車在幾輛黑色轎車的陪同下，向著前方行駛。
車身，還有教會的標誌。
在正前方的一輛黑色轎車內。
阿爾文·道奎和另外一名獵人，坐在最後一排。
他們本來是要回教會的。
但剛回去，就得到了那名雖然是獵人，但實則是活了一百多年，早以被人遺忘的教皇，費倫閣下的指令。
他要求阿爾文·道奎和另外一名獵人去見杜維。
並透露一些重要的信息。
當然，前提是在杜維願意加入他們的前提下。
「阿爾文，這次和杜維的溝通，由我來做主導，你沒意見吧？」
車後排，阿爾文·道奎的夥伴淡淡說了一句。
他的名字叫凱恩·傑克特。
同樣是教會的五名老獵人之一，他已經七十多歲了，頭髮稀疏到幾乎沒有，蒼老的面孔上，滿是帶著歲月斑駁的褶皺。
阿爾文聽到凱恩的話，平淡的回答道：「我沒什麼意見，一切由你來主導就行。」
其實。
他心裡很清楚，自己這個夥伴之所以會這麼說，目的就是不想讓自己和杜維走的太近。
因為這並不應該。
畢竟，自己的祖父安德魯·道奎的死因，就是杜維發現的。
如果不是他的話，自己可能到死都不知道，從小對自己疼愛的祖父，竟然死在了一輛公交車上，變成了人皮。
雖然說。
獵人的惡靈化問題，早已讓阿爾文·道奎遺忘了那些情感，可祖父安德魯，卻是他一輩子的執念。
即便是最冷血的殺手，對某些人，某些事物，也會有那麼一絲的柔軟。
……
下午時分。
紐約市，北布魯克區的教堂。
一輛大貨車停在了門口，後門打開，有專門的人正在把一輛邁凱倫GT裝卸下來。
阿爾文·道奎和凱恩站在門口，兩人拄著拐杖，看起來就像是老年摯友一般。
嗯……
基本就是兩個糟老頭子。
最起碼在別人看來是這樣。
此時，杜維和托尼神父就站在兩人身邊，面含微笑。
他的車一點問題都沒有。
只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塞納夫人說的會有人把車送回來，結果來的竟然還有兩名獵人。
教會這是怎麼了？
重視的有點不正常……
等杜維的車裝卸完畢以後。
阿爾文·道奎沖杜維招了招手：「進去說，凱恩有些話要對你講。」
杜維笑著說：「好的。」
托尼神父也滿臉激動的跟在後面。
他並不知道這兩人都是獵人，只知道他們是教會的高層，主教級的大人物。
因此，也不敢怠慢。
進了教堂內。
阿爾文·道奎便對托尼神父說道：「你先下去一會兒，我們要和杜維先生單獨說。」
托尼神父有些疑惑，但只好點頭說道：「好的閣下，你們慢慢聊。」
這讓杜維很尷尬。
因為托尼神父一走，教堂內就只有他和兩名老獵人了。
偏偏。
這兩名老獵人之一，阿爾文·道奎的祖父，嗯……和杜維的關係，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他祖父的人皮，被杜維燒成了灰。
他祖父死後變成的惡靈司機，被還沒融合之前的惡靈杜維撕成了碎片。
要是阿爾文·道奎知道這件事，估計已經做好了和杜維拚命的準備。
一旁的凱恩正在打量杜維。
對他來說，這名責任心極強，無比痛恨惡靈的驅魔人後輩，一直都只在資料檔案中存在。
如今見到了真人。
說實話，他有點意外。
因為杜維太年輕了。
二十多歲，加入教會的時間又不長，如果不是那種一天24小時，有20個小時都在和惡靈做鬥爭的態度。
可能凱恩會極力反對讓杜維加入他們。
當然，那都是前提。
現在的凱恩對杜維非常滿意，他不介意讓這名後輩頂替阿爾文·道奎的位置。
畢竟自己的夥伴，就要死了。
想到這。
凱恩率先開口道：「杜維先生，首先要恭喜你，你即將成為主教了，其次我很好奇，是什麼讓你如此痛恨惡靈呢？」
「畢竟你是一名獵人，頻繁的和惡靈接觸，會讓你的惡靈化更加嚴重。」
他能看的出來，杜維的氣質略顯陰冷，雖然有種奇奇怪怪的優雅感，就像是祖輩是貴族一般，但總的來說，這是惡靈化加重的表現。
而杜維聽到這話，心裡琢磨了一下。
他知道這是要進入正題了。
因此，就醞釀了一下情緒，帶著肅穆的語氣說道：「凱恩閣下，從我成為獵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有了和惡靈鬥爭一生的覺悟。」
「我的朋友湯姆和托尼神父，曾經差一點死在了惡靈手裡。」
「我見過很多人，因為惡靈而喪命。」
「您要知道，我是一名心理醫生，我能體會到生命流逝的痛苦，所以我無比痛恨惡靈，更加痛恨這個世界。」
「我希望，這個世界變成它該有的樣子。」
演技在線的前提下，還加入了一點點暗示的小技巧。
半真半假，但最後一句話，卻是發自內心的。
那怕是惡靈的杜維在這，他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凱恩信以為真。
暗示讓他順著杜維的話去想。
「那麼杜維先生，你對這個世界，了解的多嗎？」
「你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惡靈？」
「你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一連三個問題，聽得旁邊的阿爾文·道奎有些奇怪。
自己這個夥伴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好了，先確定對方有沒有加入他們的想法，然後再說這些嗎？
難道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準備給點特權？
不應該啊……
而杜維沉吟了一下，卻開口說道：「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僅限於我的認知中，至於惡靈的事，托尼神父之前和我講過，這東西出現在很久之前，似乎有歷史記載的時候，它們就已經出現了。」
凱恩卻沉聲道：「其實……並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