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堂內。
杜維看著托尼神父，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沉默不語。
托尼神父愣住了：「杜維先生，該不會是我說對了吧？真的有惡靈作祟？」
杜維語氣複雜地說道：「很有可能……」
他有點不太想和托尼神父聊這個話題。
因為目前沾染上詛咒的人是他，一旦說出去，很有可能會讓教會陷入慌亂之中。
最主要的是。
那些禱告的人，竟然都做了噩夢，而且表現出來的形式和他幾乎一樣。
按理來說，杜維並沒有將關於詛咒的形式散播出去。
也沒有人接觸到戒指等媒介。
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杜維保持平靜，看著托尼神父說道：「那些人都是在昨天夜裡做的噩夢嗎？」
托尼神父想了想說道：「基本都是，但是有幾個人說，他們上周也做了同樣的噩夢，但是忽然有幾天，這種奇怪的噩夢就消失了，所以他們也沒有在意。」
「昨天夜裡的時候，噩夢才找上了他們。」
說完，托尼神父的語氣有些糾結，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杜維先生，如果真是惡靈，你的假期好像又要泡湯了。」
「算是吧……」
杜維揉了揉脹痛的額頭，整個人的心情非常糟糕。
那些人上周做了噩夢，然後又消失了一段時間，昨天晚上又開始做噩夢。
這和自己做噩夢的頻率基本一致。
表現的形式也完全相同。
該不會，只要詛咒爆發，自己開始做那種怎麼都想不起來內容的噩夢，就會有人被自己影響，產生和自己相同的遭遇吧。
想到這，杜維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該不會自己成了另類的惡靈吧……
無意識的讓其他人跟著自己做噩夢，這和惡靈散播途徑，沒有任何區別。
然而，這是因為詛咒帶來的，核心問題還是在詛咒上。
而且噩夢現在已經失控了。
杜維完全無法控制他自己是否做夢，心理暗示也已經無效。
他甚至都不知道夢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能了解到的信息，少到可憐。
托尼神父站在一旁，見杜維眉頭緊鎖，似乎在擔心著什麼，便好心地說道：「按照流程，紐約這邊如果出現惡靈，的確需要你去解決，但如果你想要休息的話，我們可以向教會申請幫助，不用太緊張。」
杜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不用了，這件事我自己想辦法解決吧，而且也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了。」
他本來還想和教會談一談詛咒的事情，現在想來，也只能放棄這個念頭。
他現在就是隨時會爆炸的人形炸彈。
如果詛咒忽然爆發，修女再次出現，有可能會釀成大禍。
畢竟杜維懷疑，他的夢是被詛咒吞噬掉的，而現在又不知道有多少人，經歷了和他一樣的事。
即便源頭是他，可那些人消失的夢，也值得考量一番。
修女或許在吞噬他的夢的同時，也在吞噬其他人的夢。
等修女再次跳出夢境，來到現實的時候，它或許會可怕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比瑪麗·肖還要可怕。
夢是無形的，它是潛意識，也可以是集體意識。
由無數人的夢滋養的修女，最起碼也是邪靈層級，甚至是魔靈……
「我得想個辦法，和修女在夢裡接觸一下，看看它究竟還有多久，才會從夢境里跳出來。」
杜維整理了一下思緒，在心裡做出了決定。
一旁的托尼神父倒是沒有看出來他內心的擔憂和謹慎，只是無奈地說道：「你來解決的確很合適，不過這會讓你很累的。」
「說真的，我擔心你身體扛不住這種和惡靈的高強度，高頻率接觸。」
杜維勉強笑著說：「請放心，我一定不會有事的，而且我還得找到這個惡靈，才能進一步制定解決方案。」
托尼神父恍然的點頭：「你說的也是，對了你今天來教堂，是要和教會那邊做報備嗎？」
杜維嗯了一聲：「是的。」
托尼神父鄭重地說道：「教會那邊之前送來了一張紙，可以對你的惡靈化程度進行檢測，也方便你隨時注意你的精神狀態。」
說著，他便領著杜維走進了教堂內的接待室。
……
幾分鐘後。
杜維將一張白紙緩緩合上，遞給了托尼神父。
在被合上的紙張上，有著一隻右手的輪廓，顏色呈現出淡淡的黑色，在手背上，隱隱似乎有三道斜杠存在。
托尼神父把白紙收了起來，沉聲說道：「杜維先生，記住這次的異相，如果下一次異相的顏色加深，說明你的惡靈化程度更嚴重了。」
杜維回答道：「我心裡有數。」
上次在亞德市的時候，喬恩主教和斯利維卡主教給他進行過一次檢測，那一次異相的顏色比現在要淡很多。
足以見得，他最近這段時間，接觸的惡靈頻率依舊非常頻繁。
畢竟，杜維身上的那些物品，除了打火機以外，基本裡面都有惡靈寄存。
隨身帶著六個惡靈，即便是教會歷史上最強大的獵人，也不大可能幹出這種事。
就在這時。
突然……
接待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
湯姆面露嘚瑟的走了進來。
杜維和托尼神父視線立馬扭轉了過去。
這一幕，似曾相識……
「嘿，兄弟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升職了！！」
一進門，湯姆就忍不住嚷嚷了起來，他走到杜維面前，語氣膨脹地說道：「我之前就說，咱們應該成立一個組合，你解決惡靈，我負責善後工作，現在你是紐約的惡靈事件負責人，我是紐約警方的頭，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考慮？」
杜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就算我們不組合，你也得負責善後工作。」
湯姆一下子噎住了：「可我覺得成立個組合很酷。」
杜維無奈的說：「你可以考慮下托尼神父。」
托尼神父趕忙擺手：「我除了教堂那也不去。」
湯姆見兩人都沒有興趣，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聳了聳肩說道：「好吧，不過說真的，這次我能升職，基本是因為杜維的原因，要不要出去慶祝一下，我請客，咱們可以嗨到明天這個時候。」
「以我現在的權利，我保證沒有人能打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