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我就要死了……

在房間里,杜維聽到阿爾文·道奎說出,自己曾經殺死暮鍾教會獵人的話以後,心裡十分的冷靜。

但臉上卻做出慌亂和震驚的神色。

甚至於,他的眼神都帶著濃濃的不知所措。

「阿爾文先生,您是什麼意思,我可不記得我有去過馬薩斯城……」

略顯慌張的話語加上他那副表情,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說謊。

阿爾文·道奎更是冷哼一聲,陰沉沉的說:「你不用掩飾,在我面前你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但這個秘密我一直在幫你保守著,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杜維當然知道。

而他所謂的掩飾,也是故意的。

一個試圖掩飾內心秘密,卻又因為演技不在線,而被輕易看破的人,在大部分人眼裡都是弱勢的一方。

於是,他眼裡閃爍著掙扎,額頭也滲出汗水,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以後,這才艱難地說道:「阿爾文先生,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我以為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才對。」

阿爾文·道奎耷拉著眼皮,似乎有些疲憊:「每個人都有秘密,你並不需要為此介懷,而且我並不覺得,你殺了暮鐘的獵人有什麼不妥。」

說著,又語氣複雜的嘆了口氣:「我的爺爺是安德魯·道奎,我很感謝你找到了他的死因。」

很尷尬……

安德魯·道奎的人皮被杜維已經燒成了渣……

當然,這一點阿爾文並不知道。

杜維也跟著嘆了口氣:「想不到您居然是安德魯先生的後輩,我對您爺爺的幫助表示由衷感謝。」

話語出乎內心。

實際上,第一次上公交車的時候,如果不是杜維看到了安德魯·道奎的日記,知道了12點前不下車就會死的規則,他有可能早就中招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杜維對阿爾文·道奎有了認同感。

因為他知道,對於獵人來說,尤其是惡靈化達到臨界點的獵人,是沒有任何人性可言的。

感激,懷念?

一切情緒都沒法撼動精神和心理上的冷漠。

而阿爾文·道奎在說話的同時,也在觀察著杜維的表現。

之前他曾經懷疑杜維和暮鍾教會有關。

現在也依舊如此。

所有的話語都是為了試探,僅此而已。

良久。

阿爾文·道奎咳嗽了一聲說:「讓我們換個話題吧,年輕人,你對教會有什麼看法?」

邊說,他手裡還拿著一本書時不時的翻看,這幅姿態和上了年紀的老人沒有任何區別。

杜維也適時露出了尊敬的眼神。

他思考了一會兒說:「我對教會的認知並不深,但在我看來教會是一個神聖的組織,每一名因為對抗惡靈而死的驅魔人都非常可敬。」

話說的很漂亮。

阿爾文·道奎卻只好跟著他說了起來:「教會的確是一個神聖的組織,但是它現在已經衰弱了,自從暮鍾分裂以後,再加上獵人的問題逐漸爆發,教會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教會了。」

說著,又沖著房門比了個眼神:「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的談話,當然你也得保密。」

杜維故作奇怪地問道:「阿爾文先生,教會現在不是已經對獵人的態度有所改觀了嗎?」

對方冷笑道:「只是你以為的而已。」

「教會的驅魔人雖然折損了很多,但在之前基本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進入靈視第三階段,大概五六年能出現一名獵人,但是你知道為什麼教會的獵人始終只有五名嗎?」

杜維搖頭表示不解。

阿爾文·道奎嗤笑著說:「因為他們都加入了暮鍾。」

「對於獵人來說,暮鍾教會是最好的選擇,那裡對惡靈化的研究的很深。」

「其實,我有個朋友也在暮鍾教會。」

說到這,他猛然站起身,盯著杜維問道:「如果我要你加入暮鍾,你會選擇怎麼辦?」

杜維搖了搖頭說:「聽起來很讓人心動,但恕我直言,阿爾文先生,我並沒有加入暮鐘的必要,因為我無法和我女朋友交代。」

阿爾文·道奎遺憾的嘆氣:「的確,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是中途才加入教會的,你有著屬於你自己的人際關係。」

「那麼做個交易吧,杜維先生,我可以告訴你怎麼重新恢複獵人的能力,而作為回報,你需要和暮鐘的人接觸以後,替我傳達一些消息。」

杜維疑惑的問:「可我並不認識暮鐘的人,我對這個組織其實一無所知,我該怎麼和他們接觸?」

阿爾文·道奎擺手道:「當你成為獵人的時候,暮鐘的人就已經在找你的路上了。」

杜維頗有深意地問道:「教會內部有暮鐘的人?」

阿爾文·道奎回答道:「沒錯,但我們在暮鐘的人也不少,只是我們需要更多的卧底,我本來希望你能成為這個卧底,但現在看來我還是打算尊重你的決定。」

杜維表示感謝:「那麼您要我傳達什麼信息?」

對方神秘一笑:「告訴他們,我就要死了……」

一句話,瞬間讓氣氛凝滯了起來。

阿爾文·道奎死死的盯著杜維,杜維面色大變,忐忑的說:「我不能把這件事告訴暮鐘的人,否則一定會造成大麻煩的。」

「不用擔心,我準備在臨死前見見暮鐘的老朋友,順便把他們一起帶進墓地,你不會拒絕一個老人臨死前的請求對吧?」

……

上午11點。

杜維從阿爾文·道奎的房間離開。

外面,斯卡迪大主教正捂著耳朵,以一種滑稽的姿勢等候著。

見杜維出來,他趕忙放下手,咳嗽了一聲說:「你們都聊完了?」

杜維語氣有些異樣的說:「是的。」

該聊的不該聊的,全都聊完了。

而現在,他也知道了該怎麼做才能恢複獵人的能力。

重新經歷一次惡靈化的痛苦,接受意志的侵蝕。

至於阿爾文·道奎的那個請求,杜維自然是答應了,只不過他並不覺得,對方真的就要死了。

每個人都會說謊,就像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一樣。

而且,他從阿爾文·道奎的話語中,察覺到了某種算計的意味……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在打什麼主意,但這就像是在演戲一樣,杜維願意暫時充當一個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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